火山岩边,岩浆流淌,如同地狱礁石般的山峰上屹立着一座伟岸宫殿。天空映着血红光芒,照应这座黑石宫殿。这种景色和建筑在人界哪都见不到,这里是六界之一的魔界。
宫殿内一位男子坐在石座上,男子身形似人,皮肤似黑鳞片,血红色瞳孔。盯着眼前半跪着男子,道:“赤岩,魔鼎的势力剔除干净了?”
名为赤岩的男子说道:“大部分都已剔除干净,还有少部分魔鼎的下属不肯归降,属下已派人去处理。想必很快,魔鼎的势力就会被完全剔除。”
男子道:“可知魔鼎的去向?”赤岩道:“情报说是去了人界,已派人前去查看。”男子道:“我猜他会逃去人界,不然他还能去哪。让探子们尽快找到魔鼎,魔鼎一日不除,他的势力就不会灭亡!咳…咳。”
赤岩道:“属下该死!没能战胜魔鼎,最后还让魔尊亲自出手击败他。”
男子道:“受这点伤算什么,几百年的规划,几百年的累积才得以将魔鼎的势力消灭。如今魔皇不再信任魔鼎,这是我们除掉他最好的时机。”
赤岩道:“既然如此,属下带人去搜查魔鼎的下落。保证不让主人失望。”
男子道:“不必了,我已派人去寻找魔鼎的踪迹,你留在魔界清理魔鼎的残党。一旦那边传来消息,我会亲自出手去处理。你先下去准备吧。”赤岩道:“是!魔尊大人。”
青松山,无暇阁。修无涯在一处山峰修炼。修无涯自从上次回门派之后,一直在此处修炼,已修炼了一年整。
春风拂过,大山的气息弥漫。转瞬间,景色变得暗淡、灰白,一切如同空洞,一道虚幻身影闪出,修无涯的灵体进入灵界中。经过这一整年的修炼,修无涯对灵体的掌握已颇有成效,可随时在现实与灵界之间转换。
退出灵界,修无涯起身拍落身上的尘土。在这座山峰修炼已有一年,这次打坐长达十天。腹中饥饿,要去师门内找些吃的。
崇阳掌门出现,开口道:“灵体修炼的怎样?”修无涯道:“已能随时转换。”
崇阳掌门道:“那就好,进入灵界多数是用来观察的。随时转换利于战斗前观察,你到无暇门后山修炼已有多久?”
修无涯道:“一年整。”崇阳掌门道:“都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修无涯道:“时间的流逝对修仙者而言本就很快。”
崇阳掌门道:“这一年外界发生了许多事,我吩咐他们不要告之于你。不予理会,才能专心修炼。不过你如今修炼有成,要听听这一年外界发生的事吗?”
修无涯道:“我想要先进食。”崇阳掌门道:“去后院的竹楼吧,我让厨房做些饭菜送过来。”
修无涯在竹楼里吃过午饭。长河道长也在,师徒三人坐在茶桌前。崇阳掌门泡好茶水,将茶杯推到修无涯跟长河面前。
长河开口道:“这一年总共发生三起大事,有一起还是最近的发生的。第一起发生在一年前,丘山陵自称“魔皇”的那位,在丘山陵被围剿。被修仙高手联手击败后逃走。“魔皇”逃走的时候,手上白玉骨戒已不见,有人说被“魔皇”藏起来了,有人说中途交战的时候被人暗中夺走。总之现在有一部分人在追击“魔皇”,另一部分人则在丘山陵搜寻白玉骨戒。”
修无涯道:“他们找到白玉骨戒又有何用,皇室的部队肯定也在丘山陵搜索。若是被皇室知晓,肯定会被他们夺去。”
崇阳掌门道:“白玉骨戒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半神器。即便有皇室的压力下,还是会有人为了得到它,选择铤而走险。”
长河道:“第二件事发生在半年前前,天意掌门对自己内部进行彻底排查,发现天剑堂内众多门徒有反叛倾向。天意主要分为两堂,天剑堂和天聚堂。两个堂各有一位堂主,两位堂主归掌门管理。可内部却查出天剑堂的堂主也有反叛倾向。内部开战,双方损失惨重。天剑堂的门人都被逐出门派,天剑的堂主被关押在众泰会。如今的天意可谓是损失惨重。天意这些年出了不少事,众泰会早已介入调查。只是没料到事态发展到这步。”
听了这些,修无涯心中无任何波动。虽说一大门派流落至今,可这些年天意的做派本就不正。
长河道:“第三件事发生在近期。有谣言传出魔界四魔圣之一的魔鼎在魔界被击伤,逃入人界。”
修无涯道:“魔鼎是被谁打伤的?”长河道:“能打伤魔鼎,对方的实力也极其强悍。魔鼎在魔界内部斗争中受了重伤,传闻说他躲在烛鸿神殿中养伤。众修仙者纷纷自发前往要除掉魔鼎。”
长河道:“消息来源真假还不能确定,我打算前往烛鸿神山中调查。”
修无涯道:“情报最早是从哪传出来的?”长河道:“地下三大情报组织均有消息传出。”
修无涯道:“道长,查到慕容韩莹真实身份了吗?”长河道:“尚不清楚,只知道她绝对不是皇天城慕容家的人。众泰会不肯透露她的身份,她的背后肯定是大势力在支撑。”
众泰会若是不肯透露慕容韩莹的身份,肯定与那势力有关。慕容韩莹的身份暂且不说,小云的消息看来从正道入手已没戏。
修无涯道:“我打算去一趟“恒州”,去那里打探消息。”长河道:“无涯你去过“恒州”?你可知众泰会是明令禁止七大修仙门派与恒州接触的!”
修无涯道:“众泰会是禁止修仙势力与恒州接触。可道长你看那些修仙势力执行了吗?一样在跟恒州贸易。”
崇阳掌门道:“地下三大情报组织之一就在恒城,在那确实能获得更多情报。”
修无涯道:“那里不受众泰会管辖,去那能打听慕容韩莹的消息。顺便能确认一下魔鼎的行踪。道长,界位传送可否恢复了?”
长河道:“半年前已经恢复,你打算现在就出发?”修无涯点头,长河道长准备启动界位传送。
崇阳掌门道:“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很少会管这些事。”修无涯道:“这些年人界动荡太大,要做出一些改变。”
崇阳掌门道:“是啊,自从神柱山彻底崩塌后,已很久没出现这么大的动荡了。一波接着一波。我总在担心,会出现比神柱山崩塌更大的浩劫。”
修无涯道:“许多人应该也有同样的忧虑,所以一听到魔圣受伤逃到人界就纷纷自发前往除掉魔圣。”
崇阳掌门道:“魔圣给人界百姓心中留下大块阴影,当初祸天魔鼎和妖皇发动妖魔入侵,整个人界北域被占领。事情过去不算久,在许多人心中还是个烙印。”
修无涯没有经历过北域之战,但经历过的人回想起那段战争,都不由的感慨。看来当年的战况确实惨烈。
崇阳掌门拿出质天轮递给修无涯,道:“这质天轮你带上,应该会派上用场。”这一年来质天轮由崇阳掌门保管,修无涯没想到崇阳掌门会让他把质天轮带出去。
修无涯道:“您把它给我,不怕弄丢?”崇阳掌门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你找到的,弄丢也无妨。只是你要切记,要小心使用。”
修无涯拿着质天轮,将它递了回去。说道:“人界丢失质天轮已有百年之久,无论是人还是妖魔都想夺走它。若有人看到我使用必定会来争夺。到时候无论能否保住,都有可能给师门带来祸害。”
崇阳掌门道:“放心吧,我在质天轮上设了屏障,掩盖了气息。若不是道行过深的人,是不会发现的。这次长河会与你一同前往恒州。”
修无涯收拾好行囊,到界位台处与长河道长会合。长河道长已调试完界位台,二人站在界位台上,眼前场景一变,二人被传送到丰城的“检处”。
“检处”算是一个传送的中介点。若要传送到恒州,必须先到各地“检处”,在那会有人对你进行核查,看你是否有资格进入恒州。
离无暇门最近的“检处”在丰城内一处角落,二人被传送到这。在这里检测完之后会被传送到恒州,这些步骤都是因为恒州的特殊性。
恒州是一处交易中心和情报中心,恒州的位置除了它的掌控者以外,无人知晓。恒州由“恒天帮”掌控,恒天帮由人和妖组成。恒天帮负责守护恒州秩序。
在恒州内会看到人和妖平和相处,你在这可以跟任何人进行任何交易,能在这里得到任何情报。不用担心被别人暗杀或掠夺,恒天帮会维护这里一切的秩序。
恒州内禁止任何打斗,暗杀和掠夺行动。一切行为只要被恒天帮发现,会被抓走或就地处决。
修无涯和长河道长在检处接受恒天帮众检查,检处的全是人类,没有见到妖。检处不会收查你的乾坤袋或没收你的武器,只会限制一次进入的人数。核实你的身份,只要身份证能通过就可进入。
核实身份有两个方式,一个是你曾经在某个检处做过报备,检处会预留你的气息。如果与你的气息和预留的气息吻合,就可直接进入。或者拿出介绍信和恒州独有的通行令都可进入。
长河道长拿出拿出一枚青红令牌,检处人员核实之后二人被批准进入。修无涯和长河道长站在传送台上,正等恒天帮众替他们传送。
修无涯道:“这块青红令牌是恒天帮独有的通行令牌,这令牌可不会轻易给他人,只有受邀的势力跟贵客才有。”
长河微笑,说道:“我们就是贵客。”修无涯会心一笑。传送台启动,场景幻变。
二人被传送到一个和检处一样密室。一样有人员上来核实身份,核实完毕之后两人走出检处。
外头是从恒州的北处街口,所有传送点的街口都离恒城中央很近。附近全是拍卖场和情报处,一是方便搜集情报和拍卖,二是让你远离边界。
二人朝情报处走去。恒州除了个人情报中心以外,所有的情报处都在恒天帮手里。两人走入最近的情报处,有人上前核实二人的身份,核实身份的人穿着恒天帮众服饰。
核实完后带二人进入一间小屋,小屋的门只是用布帘隔开,屋内有笔墨纸张供人书写。
恒天帮众道:“请把要购买的情报写在纸墨上,等下会有人来取。二位需要“楚画纸”吗?”
长河道长点头,道:“需要,给我们来一份。”恒天帮众道:“稍等,马上给二位送来。”说完便退了出去。
修无涯道:“看来我们的确是贵宾,居然连楚画纸都给我们送上。”长河道:“也只是给我们用一下,又不是送给我们。”
“楚画纸”是一种中等法器,能将脑海中的画面印在纸上。两人在白纸上写上想要的情报,恒天帮众将楚画纸送来。
修无涯第一次见到楚画纸,看上去和刚才使用的白纸一样。修无涯跟慕容韩莹接触比较多,画面自然要他去印。
修无涯将手掌放在楚画纸上,闭目凝神,脑海中回忆她的画面,松开手掌,张开双目。楚画纸上一副清晰的墨画呈现出来,这墨画犹如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纸上的慕容韩莹嘴角微微翘起,修无涯没想到自己想象的是这样的画面。长河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修无涯一眼,修无涯没有注意到长河道长的眼神。
拿起楚画纸和白纸递给恒天帮众,问道:“大概需要多久?”恒天帮众说道:“最快也要半天,有些情报则需要一到二天。两位可以到城中逛一逛,一天后再到恒天帮各大情报处,凭二人的身份证明,领到情报所需的费用,缴清费用之后就可领到情报。”
两人可没有在这里等一天的心情。交代完毕后,两人走出情报处。
恒州集市集非常热闹,人山人海。在这能看到在人界较少看到的一幕,妖和人同时出现在集市中。部分妖怪没有化为人形,而是以本体样貌出现在街中。空中有妖兽飞过。
长河道:“好久没来恒州了,这里一切都没变。每次来到这我都忍不住去想,若是这些画面被那些极妖如仇的人看到,会是怎样心情。”
修无涯道:“那些人基本不会来恒州,即使来了也不敢出手。”
长河道:“是啊,整个恒州都在恒天帮的掌控下。恒天帮的势力雄厚,帮主恒世杰更是一方霸主。在这里闹事之前,先要垫垫自己有几斤几两。”
修无涯和长河道长在集市中闲逛,本想随便找一处个人情报点,看看能不能先拿到烛鸿神山的情报。
半路遇到熟人,恒霞派的邱淑红和澜萱,身旁还有一男一女。
在邱淑红的介绍下得知这二人也是恒霞派的弟子,男的叫林子渊,是澜萱的堂哥。女的叫若曦彤。
若曦彤这个名字修无涯曾听说过。传闻中若曦彤是恒霞派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不到百岁,曾独自一人击败“囚牛妖”。
双方互相介绍。邱淑红道:“长河道长和无涯来恒州是为了搜集魔鼎的情报?”长河道:“是,魔圣又来到人界,自然要引起重视。几位也是为了魔圣的情报而来?”
林子渊道:“当然!魔圣受重伤躲到人界,想用烛鸿神殿养伤。烛鸿神殿是人界的要地,岂容一个魔圣染指!现已得到情报,正准备出发去除掉魔圣。”
修无涯道:“魔鼎真的在烛鸿神殿?”邱淑红道:“地下三大情报组织同时证实了情报的正确性。烛鸿神殿的守山人曾看到四个魔混战,他认出了其中有魔鼎。他说魔鼎击败三个魔将之后,躲入烛鸿神殿中,再也没有出来。”
修无涯道:“那个守山人怎么会认识魔鼎?”长河道:“那个守山人我认识,他曾参加过北域之战。魔鼎在北域之战曾出手毁掉两座人类城池,参战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
邱淑红道:“守山人将三个魔将的尸体收好,交给众泰会。如今众泰会已将烛鸿神山包围,临时在外布置了结界。众泰会和修仙势力将烛鸿神山搜了个遍,只剩下神殿内还未搜查。所以断定魔圣肯定躲在里面。”
修无涯道:“那为何不进去搜查?”林子渊道:“烛鸿神殿是“烛鸿神”所留,外部有强大的结界守护。若是想要解开这个结界,就必须破解烛鸿神所留下的谜题。”
长河道:“谜题在几千年前就已丢失,现在连谜题都无人知晓,谈何破解。”
邱淑红道:“各大修仙门派和势力赶到前也感到疑惑,疑惑魔鼎是如何破解谜题的。”
林子渊道:“魔圣肯定是解开了谜题,躲进烛鸿神殿中养伤。烛鸿神殿中有烛鸿神所留下的神丹跟神器。这是烛鸿神留给人界的馈礼,我们绝不能让一个魔拿走它们!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前往烛鸿山,二位一起吗?”
修无涯与长河道长商量,打算一同前往。反正这的情报也需要时间,不如先前往烛鸿神山。
烛鸿神山,烛鸿神曾经的修炼之所。在烛鸿神离开人界之后,这里被结界所封锁。有许多高人尝试过解除结界,最后都无一所获。
直到神柱山崩塌,所引起的震动波及烛鸿神山的结界。结界逐渐崩坏,再接下来的十几年间逐一变弱,直到十年前彻底消失。
结界彻底消失之后,几乎整个人界的修仙势力都赶来寻宝。可早在结界衰落之前,人界皇室军队就已把这里包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后来有人为了进入烛鸿山而大打出手。最后在皇室和众泰会以及各大修仙门派的集体商讨下,决定由众泰会接管,将这里封锁。
众泰会用尽方法也未能开启烛鸿神殿的结界,就只能将神殿外的平台一起封锁。
烛鸿神山住着一座部落,部落里的人被称为烛鸿神的后裔。这群部落坐落在烛鸿神山中已有几千年。传承自己是神的后裔,可他们体内没有神的力量,在许多人看来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
这些后裔一直守在神山中,祈祷着哪一天烛鸿神山会开启“神脉”,将他们送往“神界”。“神界”这个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字眼,人界已有几千年没有再听到过与“神界”有关的消息。
六人一同从检处出发,场景变幻,众人到达一山脚下。就在烛鸿神山的山脚下,这里是离烛鸿神山最近的界位传送点。
众人刚下界位台不久,界位台又再次启动。六人站在这平台上能感受到与外界不同的气息。这气息浑厚,古老。
曾经这里被结界封锁,气息也被封锁在内。神柱山崩塌时神山结界损毁,这座平台才裸露在世人眼中。
平台地面的玉石材质不知是什么,众人从未见过。澜萱对一旁的林子渊说道:“师哥你看那半山腰处,似乎住着不少人。”
林子渊道:“那些人自称神的后裔,这是他们的部落居住地。建筑风格倒算奇特,居然贴着山崖建筑。”
邱淑红道:“这些建筑万一不牢固整座屋子就会掉下山崖,这种建筑有什么意义。”
长河道:“曾经烛鸿神山结界存在的时候,烛鸿神族无法接近山内。他们就只能将部落建在山崖附近,为了离神殿更近一些。”
澜萱道:“那这些烛鸿神族与常人有何不同。”长河道:“并没有,无论是从自身的能力还是外貌来看都与寻常人没有区别。不修炼法力也只不过百年寿命。”
林子渊道:“听说烛鸿神族中一直没出现法力出众的人。若不是他们积极繁衍下一代,可能早就断后了。”
众泰会在平台边缘设置一座屏障,派大量人手在这里守卫。出示门派信物,六人得以通行。
长河道长与和老者交谈,道:“老齐,没想到这次是由你作为护卫队长。现在里面状况如何?”老齐道:“有好几批修仙门派和势力进去了。但跟之前的一样,还是解不开神殿结界。”
长河道:“在神殿外围可有找到魔鼎的踪影?”老齐道:“外围我们早就搜查好几遍了,找不到魔鼎的踪迹。”
长河道:“那怎么确定魔鼎还在烛鸿神山中。”老齐道:“老道说看到魔鼎与三位魔将交战。魔鼎击败三魔将之后飞往神殿方向,之后就一直没出来。我们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让驻扎在这的守卫封锁了这里,我们的人也第一时间赶到。但没有发现魔鼎。”
长河道:“驻扎在这的守卫实力尚可,可那毕竟是魔鼎。他如果要偷偷离开,这里的护卫可发现不了。”
老齐道:“老道说魔鼎受了重伤,气息极其不稳在不断的外放。老道顺着气息追到神殿外,气息在那徘徊不开。所以老道说他能确定魔鼎肯定就在附近。赶来的第一批守卫也在神殿附近感受到魔的气息。之后我们赶到,布置结界封锁。魔鼎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悄然离去。所以我们断定他肯定还在烛鸿神山中。”长河道:“原来是这样。”
修无涯听全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上前问道:“传闻魔鼎因魔界内的斗争,被其他魔圣打伤。若是他在这养伤,魔界的人不会追过来?这外围只有这一点护卫,能抵挡得住魔界大军。”
修无涯直接开口问,显得有些唐突。长河笑着说道:“老齐啊,这位是修无涯,崇阳掌门的亲传弟子。”
老齐道:“修无涯,我在众泰会中听过几次这名头。真是后生可畏啊!你刚才说的这些问题,我们自然有所防备。你现在看到的都只是表面。”
修无涯心想,看来自己猜的不错,有高手隐藏在暗处。应该有支精锐的修仙者队伍,等待魔鼎从神殿中出来,或者说在等待魔界追杀到这。
恒霞派的人已进入,修无涯和长河道长朝神殿方向走去。修无涯道:“你们口中的老道是谁?是那位守山人?”
长河道:“是啊,他是烛鸿神族的后裔。是神族中活得最久的人,应该快八百多岁了吧。不过这比起他们族的历史长河,八百年不值一提。”
修无涯道:“烛鸿神族应该传承了上万年,算不算“上古人类”。”长河道:“应该算吧,毕竟有些几万年的历史。”
修无涯道:“听你们对他的称呼,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尚可。”长河道:“我们是在北域认识的。老道这人寡言,凡事都在心中,不擅开口。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过,他才与我们之间有所交流。”
修无涯道:“身为烛鸿神族的后裔,应该对烛鸿神山非常了解。他不知道烛鸿神殿的结界如何解除?”长河道:“我曾经也这么问过。老道只是摇头,没有过多回答。”
修无涯道:“身为烛鸿神山的守山人,他也不想外人染指烛鸿神殿。我只是好奇众泰会与皇室的人,就没有从他嘴中套出什么来。”
长河道:“老道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可他从不对外倾诉。只要他不肯说,没有人能逼他。就像以前只有老道一人能在有结界的情况下进入山中,皇室跟众泰会没能从他嘴中问出。将整座烛鸿神山附近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进山的方法。”
修无涯道:“你说这位老道曾在烛鸿神山有结界的时,他也能自由进出?”长河道:“嗯,他是唯一的一位。”
交谈间两人走到神殿前平台上,平台上除了神殿以外,还有一棵树和一座碑。一颗参天神树,足有十人环抱这么粗。
这棵树被称为烛鸿神树,神山中浓厚的气息就是从树中散发出的。这棵树是活的,烛鸿神山结界消除之后,众人进不去神殿,就曾有不少人打过这棵树的主意,可都被这树击败,甚至有些人会被树吞噬。之后这被众泰会接管之后,这棵树就被保护起来。
树前有座石碑,石碑上并无任何记载。修无涯走到石碑前,明显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长河道:“无涯,进入灵界看着!”
修无涯心念一动,灵体进入灵界。眼前这颗烛鸿神树变得梦幻,更能感觉它像是一座活物。
石碑上有文字显现出来,可这些文字修无涯读不懂。修无涯发觉到周围有许多灵体在注视着石碑,看来有不少人修炼过灵体。
修无涯注意到身旁若曦彤的灵体盯着石碑,好似能读得懂。修无涯灵体说道:“你看得懂石碑上的字?”若曦彤的灵体摇头,退出了灵界。
修无涯灵体视线回到石碑上,毫无头绪。视线转移到神殿上,在灵界中能看到神殿外的结界。各种诡异的符文在结界上如水流般流淌。就算有质天轮,修无涯也不认为自己能破解这个结界。
退出灵界。修无涯道:“这石碑上的文字谁读得懂。”长河道:“不清楚,我想老道可能知道,不过他应该是不会说的。”
修无涯观察四面八方的人群,说道:“这么多人毫无头绪,纯粹是浪费时间。”长河道:“这么多天不见魔鼎的踪影,还是有一批一批的修仙者往这里赶。”
修无涯道:“来再多也毫无意义。”长河道:“都是门派内的先辈带着晚辈来历练,顺便看看烛鸿神山,长长眼界。”
一位老者住着拐着缓步走到石碑前。扯开嗓子,用法力加持声音。大声喊道:“各位修仙门派和势力请听老夫一言。”声音洪亮,众人纷纷看向石碑处。
长河道:“是老道!他要做什么?”
老者道:“我叫老道,是烛鸿神族后裔,外界称呼我为守山人。前几日有魔入侵神山,魔躲在神殿之中。老夫能力不足无法开启神殿结界,可老夫有一法可开启结界,需要众人协助。”
听到老道这番话,众人纷纷议论。有人喊道:“既然是除魔,我们义不容辞。请阁下指点。”
老道说道:“神树前这座石碑是烛鸿神所留下的,上面记载着如何打开烛鸿神殿。需要通过三道考验,取得打开神殿的钥匙,就能进入。”
众人道:“哪三道考验?”老道说道:“要参加考验的人得用手接触石碑,石碑通过后就会将你传送到考验处。完成烛鸿神留下的三道历练就会获得钥匙,集齐三把钥匙的人就能开启烛鸿神殿。”
众人道:“我们都摸过石碑,并没有获得什么考验。”老者道:“石碑需要激活,只有百岁以下的人才能参与。”
此话一出,人群纷纷声讨道:“怎么会有这种考验!百岁以下的人又能做什么?”
修无涯道:“关于老道的话,道长觉得可信度有多少。”长河道:“老道这人很神秘,我根本看不透他。”
修无涯道:“周围有许多年轻弟子到这历练,要说百岁以下应该有二百人。”长河道:“之前老道说会被传送到考验处,谁知道这会不会是陷阱。将自己弟子就这么送出去,有些老家伙才不会这么干。”
老者道:“烛鸿神留下的考验就是这样,大伙都是为了除魔着想。自愿参与,我会激活石碑,百岁以下的人将手按在石碑上,心灵与石碑接触就可进入。”
众人道:“进入里面是否有生命危险?成功或者失败后该怎么出来?”老者道:“这是烛鸿神所留下的,至今为止没有人试过。我只能说一切未知,请各位长者仔细商讨后再做决定。”
众人在探讨,询问弟子的意见。百岁以下的大多数意气风发,都愿意前往一试。有些长者希望自己的后辈多一些历练,可风险实在太大。有些则根本不愿意,让后辈去冒这险。
众人还在议论。一位体型高达两米以上,身材壮硕的男子走向石碑前。问道:“石碑激活了吗?”
老道点头,男子将手掌按在石碑上,双目紧闭。一道光芒从石碑上射出,将壮硕男子吸附进去。男子消失,应该是被传送到了别的空间。这种没有界位气息的传送,说明石碑内自成一座空间。
这种手法在场可没有人能做到,大家越来越相信这座石碑是烛鸿神留下的。越来越多长者带着弟子接触石碑。
修无涯道:“那个男子带了头,更多人要接受石碑的考验了。”长河道:“之前那位男子,是金石门的弟子。金石门培养出的弟子个个勇猛无比,胆量非常人所及。”
有人将手掌按着石碑上,石碑没有任何反应。那人道:“为何会这样?”老者道:“证明你已过了百岁,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石碑拒绝了你。”
这话让这人恼羞成怒,甩袖而去。嘴里念道:“什么破石碑,什么破考验。我看就是一场骗局!”
长河道:“没想到这石碑还有审查功能,看来我这老头子是混不进去了。无涯,你要去试一下吗?”
修无涯没有答话,盯着一位女孩。女孩缓缓朝石碑走去,女孩脸色苍白,感觉得了重病。长河道长顺着无涯的视线望过去。
女孩一路咳嗽走到石碑前,将手掌按在石碑上。老道眼神撇了女孩一眼,石碑发出光芒将小女孩吸附进去。
修无涯道:“道长,对于这个女孩你怎么看?”长河道:“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离得太远,两人感知太模糊。
看着陆续有人进入石碑。修无涯道:“道长,我也前去试一下。”长河道:“决定了?那要小心一点。可能是个陷阱。”
修无涯道:“无论是否是陷阱,终究得一试。否则这一趟就白来。”修无涯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长河道长。道:“道长,此去凶险。这东西还是由你来保管比较好。”
长河道长会意,将东西接过收好。修无涯朝石碑走去。恒霞派的人都已进入石碑中,除了年龄刚过百岁的邱淑红。她对无涯说道:“无涯你进去的时候,照顾一下澜萱。你知道的,他经验尚浅。”
修无涯道:“恒霞派不是还有两位弟子进去了吗?”邱淑红道:“若曦彤我们和她不熟。她是掌门坐下弟子,一向与我们不怎么交流。至于澜萱的堂哥,实力虽可,但行事鲁莽,没有你这么周全。”
修无涯手掌触摸石碑,感觉到自己灵魂与什么在接触。石碑一道光芒发出,修无涯被吸附进去,场景变幻。
修无涯发觉自己站在水面上,面前有三座石门,正中间放着一座石碑。石碑与外界的一模一样,但上面刻的字修无涯现在能看得懂。
石碑上大致说明这三道门是三种考验,但没有记录这三道门中是何种考验。只记录了一旦有人完成考验就会得到一个信物,凑齐三个信物就能完成所有考验。
石碑上最下方记录的内容写到,若是要放弃考验,请将手掌按在石碑上进行心念交流。石碑会将你送回外界。
之前进来的一部分人站在此处,还在犹豫进哪个门。澜萱站在人群中央,视线在左右乱晃。
澜宣看到修无涯,走上来说道:“无涯你有看到我师哥林子渊?”修无涯道:“我才刚进来,我记得他很早之前就进来了。”
澜萱道:“我以为他会等我,可能是我犹豫了太久了。”
修无涯朝一扇门走去,澜萱道:“无涯,你要选这扇门?”修无涯点头,将手掌按在石门上。
澜萱道:“为什么要选这扇门?”一道光从石门里映射出,修无涯被吸附进去消失。澜萱心中一慌,看旁边两道石门陆续有人进去。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石门上,被光吸进去。
神殿广场上少了一部分人,可广场上还是有近千人。百岁以下的弟子部分没有进去,有些是被长辈阻止,有些则是自己不敢。
长河道长上前想与老道交流,老道看了他一眼闭目不回话。长河道长只好作罢,看了石碑一眼,转身回到人群中。
枯黄的士地,烧焦残破的茅屋,远处损毁的城墙,澜萱眼前场景是这样的画面。这里究竟是哪?
一道目光盯着澜萱,目光中充满着野性,朝她身后袭来。澜萱侧身躲过,偷袭她的是一只背上冒火的妖兽,体型似老虎,尖牙有三寸长,红色瞳孔盯着澜萱。
“妖!”澜萱拔出长剑,妖兽张开口,一道火球从口中涌出。澜萱挥动长剑,一道紫色光幕如巨锤一般,从空中砸下。妖兽扑向左侧,光幕砸到地面延伸开来。
妖兽跳起,澜萱跃起一剑刺向妖兽。妖兽张开口咬住长剑,澜萱一掌拍出,击中妖兽腹部。妖兽翻滚砸落地面,澜萱握紧手中长剑,朝妖兽走去。
右侧还有一道目光紧盯着澜萱,跃出朝澜萱扑去,澜萱赶马应对。倒在地上的那头妖兽扑身而起,朝澜萱后背袭去。
澜萱还未来得及反应,两柄银色灵剑从空中飞。刺中两头妖兽要害,妖兽倒地,灵剑消散。
修无涯从一侧走出来,道:“要时刻保持警惕,恒霞派都没有教会你这些!”
澜萱见到修无涯很高兴,可对方开口就泼了她一桶冷水。
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差,澜宣道:“感谢修少侠相助。是我自己实力不济,不是师门没有教诲。”澜萱偏过脑门,显然是有些气愤。
修无涯蹲下身子去检查妖兽,一剑划开妖兽脑门,将里面火红色妖核取出。仔细观看之后,放入乾坤袋中,转身走开。
澜萱跟在修无涯身后,说道:“另一颗妖核你还没取走呢?”修无涯道:“我不是想要它们的妖核。”
澜萱道:“那你为什么取走了一颗?”
修无涯停下脚步,说道:“妳觉得这里是哪里?”澜萱道:“我不知道,我刚从门中出来。感觉是人界某处。”
修无涯道:“你刚从门中出来?”澜萱道:“是啊,还不到半炷香。”
修无涯道:“我进入门中之后,你大概多久后进来?”澜萱道:“后脚就进入了,你不是刚到的吗?”
修无涯道:“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我到这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
澜萱道:“为什么会这样?时间流逝怎么会不同?”修无涯道:“现在还说不清楚。我进来之后一直在这附近游荡,到处都是毁坏的城池和房屋。如果这里是人界,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处与这里相同。”
澜萱道:“哪里?”修无涯道:“北域,妖魔入侵后的北域。”
澜萱道:“是吗,我没有去过北域。但这里的场景很像师叔们曾说过的北域。我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是北域哪里?”
修无涯道:“我没来过这,我之前从北方一路到这。我们现在往南方走。”
两人朝南方赶去,一路见到的全是破损的城池和房屋。时不时会遇到各种妖兽,见到不少人类干尸。从衣着上判断,有平民也有将士。两人能确定自己就在人界北域。
澜萱道:“我记得北域已被妖魔占据,可我们一路上只遇到下等的零星妖兽。”
修无涯道:“有可能我们所在的方位还比较靠北。北方妖魔军队都比较贴近人类城池那边,我们继续往南走。”
两人一路往南走,眼前风景没有变化,也没有遇到活人。前方有打斗声,两人躲在岩石后探头观察。一群妖兽围着一人,那人全身用麻布包裹,手持长戟挥舞。此人实力尚可,周围妖兽一靠近就被斩杀。
澜萱道:“无涯,你看地上还躺着一人。”修无涯注意到了,体型似人类小孩,全身也是用麻布包裹着。
周围越来越多妖兽聚集,朝那人扑去。澜萱道:“我们不去帮忙吗?”修无涯想先确定这两位是不是人。一头妖兽一爪撕开那人身上的麻布,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脸。修无涯道:“出手!”
两人挥舞几道光刃,如狂风般涌出,将外围几头妖兽斩杀。两人从空中落下,站在那人两侧。
拿着长戟的男子见有人相助,面露喜色。说道:“感谢两位义士相助!”
修无涯近距离观察两人,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小男孩,都是人类。说道:“先脱困再谢吧。”
男子手中长戟飞舞,他之前在保护那位小男孩,有所收招。如今释放出来,比之前更为凌厉。澜萱召唤紫光幕将小男孩护住。
三人奋战,将妖兽们杀退。又有一批妖兽追来,男子抱起小男孩,带着修无涯两人向东跑。跑了一段距离,甩开了妖兽。
男子抱着小男孩,道:“小芋头,没受伤吧。”男孩摇摇头。中年男子笑着说道:“那就好!”
男子将男孩放下,对修无涯两人说道:“在下方延舟,感谢二位今日相助。”修无涯道:“不必客气,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方延舟一脸讶异,说道:“二位义士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哪?”
看着修无涯和澜萱严肃的表情。方延舟咳了一声,道:“这里是北域,北域城的东面凌城附近。”
果然在北域!澜萱道:“北域这么危险,为何你们还在这?”方延舟苦笑着,道:“我们都生在北域,无处可去。”
澜萱道:“你们可以去人界中域,那里很安全。”方延舟道:“北方到处是妖魔,魔界和妖界的军队强悍,可能会打到人界中域。我们还不如躲在北域后方,可能还安全一点。”
澜萱想说什么,小芋头拉着方延舟的手。道:“叔叔,我肚子饿了。”
方延舟安抚小芋头,道:“现在带你回去,家里有吃的。多谢二位义士时相助,若是不嫌弃可到鄙人家中进食。”
澜萱道:“进食就不必了。这一路很危险,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吧。”
修无涯没有反对,四人一块上路。澜萱看小芋头很饿,从包中拿出一些吃的给他。其实像澜萱这些修仙人士乾坤袋中都会有一定的干粮,能维持个把月。
众人小心前行,一路上遇到不少妖兽。实力不算强,以偷袭的方式尽快解决。
众人藏身在石堆后,方延舟探出脑袋查看,前方有个身高五米六脚三面的妖怪。
方延舟道:“这是妖界军队中的“执灵”,相当于妖界军队的小队长,手下掌管数百名妖兵。这头“持灵”在搜索北域存活的人类。他身旁至少有十几头妖兵,我们要绕道而行。”
澜萱道:“平原石堆处就这么几个,我们怎么绕道。”方延舟道:“那我去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们带着小芋头往东走。我引开他们之后就与你们会合。”
澜萱道:“这太危险了。”方延舟道:“这个方法比较稳妥。”
修无涯道:“这头“执灵”很强?”方延舟道:“很强,是妖界的军队主力之一。数百头“执灵”能摧毁几千人类军队。”
修无涯道:“可现在这里只有一头,若是其他巡逻队没有离得这么近,我们可以将这里的全部剿灭。”
方延舟道:“你有把握?”修无涯道:“试试看吧,澜萱你在这守着小芋头,我们出去交手,必要时相助我们。”
澜萱点头同意,修无涯道:“介绍一下这个执灵。”
方延舟道:“执灵有三面,这三面都是活的。视野广阔,这三面各有不同的能力。看他们手上的武器,红的那一面拿着两柄巨斧,负责近身战斗。绿的那面拿着弩箭,负责远程战斗。蓝的那面拿着流水杖,会释放法术,主要是牵制和治疗的法术。通常对付“执灵”要先解决蓝面。他的治疗跟牵制会很麻烦。”
三面各自不同的能力,的确不容易对付。方延舟道:“什么时候动手?”修无涯双手施法,道:“我先出手,你在跟上。”
空中银阵浮现,剑雨落下。妖兵们警觉,刚要左右退开。脚下绿阵浮现,绿色气体带着粘附性,将妖兵们的脚粘住。
剑雨落下,执灵蓝面双手拿起流水杖施法,蓝色屏障把剑雨挡住。方延舟从石堆后冲出,长戟朝蓝面刺去。执灵六脚灵动,迅速旋转到红面,两柄巨斧将长戟卡住。
蓝面脚下绿雾中,一道身影从里面窜出。寒光闪过,蓝面从上至下被长剑划穿。
执灵惨叫一声,迅速退到一边。蓝面身体血流不止,已没有生气。红面怒视着修无涯,身上发出灵光,蓝面被吸附进去,执灵从三面变成两面。
周围妖兵被法术救下,红面指挥他们进攻。方延舟对修无涯说道:“你去拖住执灵,我先快速将妖兵解决。”
修无涯点头同意,两人分头作战。一道光刃挥出,红面巨斧将光刃劈成两半。四脚抬动,巨斧朝修无涯砍来。双斧威力巨大,修无涯不与其正面交战,想从后先将绿面解决。
执灵四脚朝着不同方向,却非常灵动。侧面也可以像螃蟹一样横走,灵活的身法加蛮力。修无涯无法绕后。但目的是先拖住它,当下不用费力绕后。
修无涯左右闪躲,出几招试探,大致了解一些规律。方延舟已将妖兵们全部解决,现在二对一。
方延舟道:“先将绿面解决。我引诱,你进攻。”两人朝两侧方向跑去,执灵转身露出绿面。弓弩箭上有绿光闪动,弩箭朝空中射出,弩箭在空中一分成二,二分成四形成箭雨朝二人射来。
方延舟旋转长戟将弩箭弹开,修无涯灵活躲过。执灵再转面,红面相对,面相越来越红。方延舟喊道:“小心!”
红面怒吼,一股波动涌来。方延舟有准备,支起护罩抵挡。修无涯中招,波动令他头脑晕眩。
红色巨斧朝修无涯砍来,方延舟撤开护罩,跑到修无涯面前,用长戟抵御住巨斧。红面双斧将方延舟抬起,抛到空中。
巨斧砍下,修无涯此时已反应过来,跳起躲过。单手隔空拍出,红面用斧身挡住掌风。方延舟在空中用长戟刺下,执灵纵身一跃躲过攻击。
没想到这个执灵这么难对付,两人不再保留实力,直面冲向执灵。执灵转向绿面,绿面不知何时已在蓄力。弩箭射向空中,绿色剑雨落下。
方延舟长戟发出土色光芒,一股冲击涌向空中将剑雨打散。修无涯双手合十,无暇印拍出。执灵转向红面,用巨斧阻挡。
无暇印穿透巨斧命中红面,方延舟跃起从空中斜落而下。执灵转向,绿面用弩箭对着方延舟。弩箭刚要射出,两条银锁飞来将绿面双手绑住。执灵被银锁绑住来不及后退,绿面胸口被方延舟长戟刺穿。
执灵怒吼一声,红面转过来,全身红光覆盖手握双斧旋转。似乎没少一面,执灵剩下的一面实力就会变强。
旋转形成红色旋风,朝两人转来。修无涯召唤出驭灵剑赋在长剑上,方延舟将法力涌入长戟内。两人同时出招,力量汇聚在一起,将红色旋风打断,一剑一戟刺入红面体内。
执灵不愧为妖军战场主力,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击杀它。两人拔出武器,走回石堆处。绿面眼睛发出亮光,抬起弩箭射向空中。
绿色剑雨朝两人落下,没想到执灵还没有死。剑雨就要落到两人身上,一道紫色光幕横在两人头顶将剑雨挡住。
澜萱一脸得意,看着修无涯说道:“要时刻保持警惕,无暇门没有教会你这些吗?”澜萱用修无涯之前教训她的话回应,心里顿时觉得痛快。
修无涯跟方延舟两人回到执灵身旁,仔细查看。方延舟道:“现在肯定死了。”修无涯用长剑将两面脑门划开,里头不见妖核。
方延舟道:“这些执灵应该是妖界用某种方法培育出来的,所以体内没有核丹。”修无涯道:“专门用于战争的产物吗,还真适合。”
方延舟道:“刚才抱歉了,我竟没注意到他还活着。”修无涯道:“没关系,我也没有察觉到。”
远方传来奔腾声。方延舟道:“不好!应该是另外一只巡逻队,我们快撤!”四人朝东方跑去。
方延舟道:“前方有座废弃的村庄,我们就住在那。”这座废弃村庄与两人一路赶来看到的那些村庄一样残破,到处是烧焦木桩。
方延舟道:“我们所住的那间茅屋很小,可能住不下二位。二位随意找这里的房屋住下,等一下若不介意,可以到我那吃晚饭。”修无涯道:“饭就不必了,我们随身都带着干粮。”
修无涯随意走进一间茅屋。澜萱道:“方大哥你去做饭给小芋头吃吧。我去跟无涯交谈几句,就过来照顾小芋头。”
方延舟点头,带着小芋头走进茅屋内。澜萱走进茅屋内,看修无涯正在四处查看。
澜萱道:“你不会又在四面布置隐蔽症咒吧。”修无涯道:“没有,只是四处看看。”
澜萱道:“你说我们从那扇门出来,到现在没有遇到一位同道,是不是有点奇怪。”修无涯道:“奇怪的可不止这一处。”
修无涯盘腿坐下,灵体进入灵界。灵体飘离肉体,向村庄空中飘去。望着这片大地,这里总给修无涯感觉异样。修无涯刚到就这么做过,到底是哪里不对。
修无涯盘腿打坐,澜萱与他交流都不回话。她不知道修无涯已进入灵界中,澜萱觉得修无涯需要休息。转身走出茅屋,将门带上。
澜宣走向小芋头的住处,方延舟在火灶旁烧柴,小芋头一人在屋内玩。见澜萱进来,小芋头喊道:“澜萱姐姐,来跟我一起玩嘛!”澜萱应了一声,“好。”两人经过一路相处,感情递增了不少。
澜萱在屋内陪小芋头玩了一会儿。澜萱道:“小芋头,问你几件事。”小芋头道:“什么啊?姐姐。”
澜萱道:“我听到你叫方大哥叔叔,他不是你父亲?”小芋头道:“他不是啊。”
澜萱道:“那你的父亲呢?”听到这话,小芋头神情萎靡。澜萱猜到些什么。
小芋头道:“一群妖怪入村,父亲和母亲…他们!”澜萱上前抱住小芋头,安抚道:“没事的,都过去了。是姐姐不对,不应该问你这些。”
方延舟从屋内走出来,见二人能抱在一起。没说什么,走了回去。
澜萱安抚小芋头后,走到屋内刚要开口。方延舟道:“我知道你想问小芋头的事,妖魔入侵北域,靠北村庄的人全被妖魔屠杀。小芋头所住的村庄也是如此,村内有人骑马将小芋头带出村外。在树林里遭到妖魔劫杀,我正好在附近救下了他。就将他带来这里。”
澜萱道:“原来是这样,方大哥你们真的不能继续留在这。为了小芋头着想,北域实在太危险了。”
方延舟沉默片刻,道:“是啊,北域实在太危险。先度过这一晚,我在带他离开这。”澜萱道:“太好了,我跟无涯反正也要赶往南方,可以一路护送你们。”方延舟道:“谢谢二位义士。”
澜萱回到修无所住的茅屋内,修无涯就这么坐在那发呆。澜萱开口道:“你怎么了?这一路上我就觉得你心不在焉。”
之前修无涯在灵界中,用灵体感应。在附近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心中那一丝不安越来越强烈。
修无涯道:“没什么,你去找个茅屋呆一晚吧。我们休整一晚就朝南方出发。”
澜宣道:“刚才我跟方大哥聊了一下,他同意带小芋头离开北域。我们不也正好要去南方,我就跟他说我们会一路护送他们。”
修无涯道:“方延舟决定了是吧,那就一起去南方。”澜萱“嗯”了一声,走出屋外。过了一会又回来。
澜萱道:“其他几座茅屋都残破不堪,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就在这旁边休息,可以吗?”修无涯闭上眼,道:“随意吧。”
澜萱去方大哥那陪小芋头又玩了一会儿,拿了一些草铺过来。给自己铺了一些,见修无涯还在那打坐。到他身旁铺了一个草铺。
澜萱怎么都睡不着。翻转身子见修无涯在盯着她。
澜萱起身,道:“怎么了?”修无涯道:“澜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澜萱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修无涯道:“你不用管,回答我。”
澜萱道:“在祁阳城,我们在追捕幻影猫鼬。”
修无涯神情缓和了些,道:“我只是在防备,来到北域之后,我一直不安。”澜萱道:“为什么不安,你跟我说说。”
修无涯刚要开口,隔壁传来一声喊叫,方延舟再喊小芋头的名字。修无涯跟澜萱冲出茅屋外,见方延舟拿着长戟四处顾看。
澜萱道:“方大哥怎么了?小芋头呢?”方延舟一脸慌张,道:“小芋头不见了!”
“什么!”澜萱一惊,道:“方大哥!你不是一直陪在小芋头身旁吗?”方延舟在废墟中翻找,道:“我也不知道,就这么不见了!”
修无涯道:“冷静一点,把详情说一下。”
方延舟感觉自己太慌张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们躺在床铺上睡觉,我一转身发现小芋头不见。我以为他去了茅房,久久没有回来。我就出来找他,发现哪都找不到。”
修无涯道:“他若出去上茅房,你会察觉不到?”方延舟道:“我太累了,早就熟睡过去了。”
方延舟也是修仙之人,警觉性与常人不同。除非累到失去意识,不然不会注意到身旁人消失不见。
修无涯跑到方延舟屋内,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修无涯道:“方延舟,这味道是你屋内的?”
方延舟用力一嗅,道:“好像不是,这是什么味道?”修无涯拿出“鉴气瓶”,引导气息入瓶。瓶内气息越发浓郁,呈现出黑色。
修无涯说道:“是妖。”
方延舟环顾四周,道:“妖在哪?”修无涯道:“妖不在这了,应该是它撸走了小芋头。你们帮我护法,我尝试定位妖怪的位置。”
修无涯用朱砂笔在地面画了一座法阵。双腿盘坐,手掌托着定魂盘。将瓶内黑雾引导入盘内,双手施法定位。澜萱在一旁护法,方延舟等不及去屋外翻找。
修无涯睁开双眼。澜萱道:“无涯怎么样,定位到了吗?”修无涯摇头,道:“这只妖有免疫追踪的能力,无法定位。”
澜萱道:“那试试定位小芋头。”修无涯道:“嗯,你去拿小芋头平常经常接触的东西给我。”
澜萱将手上木头娃娃递给修无涯,说道:“拿着,这是小芋头的玩具。”修无涯握着木头娃娃施法提取气息,一丝灰白气息里面掺杂着黑气被提取出来。
修无涯道:“这木头娃娃你是哪找到的?”澜萱道:“就在床铺旁边,怎么了?”
修无涯道:“小芋头被带走之前应该握着这个娃娃,里头还有妖怪气息。”修无涯将气息引导到瓶内,两股气息略有融合,这样能更容易定位到。
定魂盘内符文幻变,修无涯睁开双眼。道:“有了个大致方向,我们出发吧。”
两人跑出屋外,方延舟一人独自坐在屋外井口。长戟插在土里,一脸懊悔的神情。
方延舟见两人从屋内出来,语气急促,道:“找到妖怪在哪了吗?”修无涯点头,由修无涯带路三人朝一旁的山派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