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栾瑾给夜挽白留下的印象便是——“贪睡”,且已根深蒂固。
此刻见她面容有倦,又追问道,“可是这两天累着了?”
栾瑾笑了笑,“没有,我……”
“若是这些事让你费心费神,那大可我来处理。”
栾瑾努力维持笑意,“不是,我……”
“还是说,你放心不下什么?”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那目光还不时往她身上瞟,栾瑾一个白眼,“适可而止吧你。”
“哦。”他垂了眉眼,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栾瑾觉得,若他长了对毛茸茸的耳朵,那耳朵尖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栾瑾低叹了口气,总觉得话说开后眼前的人就像是换了个芯,从前的“冷漠无情,莫挨老子”到现在像个狼崽子,心眼多也就算了,还又奶又狼。
这搁谁顶得住啊。
“不,我不问。”夜挽白突然抬起头来,那认真的模样差点把栾瑾气得背过去。
“你说好了,有什么说什么。”
这意思,是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栾瑾缓了缓,这才一点点道出颜子冀的事。
颜子冀本是千年前修仙的“凡人”,生有异象,万兽朝拜,且天赋异禀,不到三岁就成为附近传颂的神童,机缘之下入了修仙这条路,百岁得道,千岁飞升,却招天雷抹杀,死于雷劫之下。
临死前,他方才得知,为何自己的雷劫不同于常人。
“就因为他是神魔之体,于天道所不容。”夜挽白适时接了句。
“确实。”栾瑾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躲闪,“只是,后来有人救了他,替他压制体内的魔气……”
“还有呢?”夜挽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语气听不出什么。
“他也确实一心向善,在神界大比中脱颖而出,成为四位神帝之一。”
“那瑾儿还做了什么?”
“我还……”栾瑾下意识说出两个字,又忽地住了口,“不是我,是另有其人,她……”
夜挽白挑眉看她,眸光危险,“无中生友?”
栾瑾:“……”
“好吧,确实是我。”她低着头,嗓音愈小,“当初我在天道手底下救了他,教导他七日。我说真的,只有七日!”
“瑾儿为何救他?难不成,当年的你还是个热心市民?”夜挽白话中些许吃味。
栾瑾一怔,随即红了脸,有些发烫,“那不是……咳,迟来的……叛逆期么?”
当初天道硬将神界交给她管束,她不情愿被拘着,偷下了凡界,顺带看到葬身于天雷的颜子冀,这才顺手救了他。
后来,他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神帝这个位置,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夜挽白没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那他体内的魔气呢?”
单凭那日也谷来看,他虽然极力想要用神力对付自己,可不经意泄露出的魔气还是暴露了——
他心有不轨。
否则,也不会伤了他。
“其实,我知道的。”栾瑾看着他。
“什么?”
“只是,那一战过后,神界还未稳定,经不起大动作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