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过去,众人也没了挑刺的兴致。
谁知道他们几句话又能引什么东西出来?
夜挽白抱着栾瑾入座,正巧在封珩一旁。
封珩一招手,顺势想将栾瑾接过来,夜挽白却快一步将她隔在另一旁,像防狼崽子一般提防他。
许是心虚,栾瑾也没看他,乖乖被投喂,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封珩:“……!!”
小少年有些挫败,耷拉下脑袋,甚至于那精心搭理过的呆毛也翘了上来,在空气中摇摆。
终是忍不住开口,话锋却一转:“阿夜,顾风鎏呢?他今日怎的不来?”
夜挽白指向性地打量他一番,煞有介事那般:“许是置气。”
“置气?”单纯少年低头看自己一眼,红得发靓的衣裳,挂一把折扇,不似顾鎏沅那般风情,倒有着鲜衣怒马的洒脱。
“嗯。”他面色如常。
夜宴被压去打探千金阁,可不是要置气了。
突然就有些愧疚似的,“抱歉,我只是模仿,不该超越的。”
“噗——”栾瑾没绷住,心下止不住想,才十五的小崽子,竟已这般……语出惊人。
“阿——小姑娘,你笑什么?”封珩向前倾了倾,视线落在她身上,眼中的委屈像要溢出来了。
“红衣,不错。”她随口一诌。
少年却像是含着糖的孩子,双眸蹭亮,“有眼光!”
……
欣赏着歌舞,众人不免困乏,疑虑更多。
他们的帝王在哪儿?
此时的敖赐——
遣了众人,躲在大殿后方,站在边缘地区听中心的风潮浪涌,只觉腿有些发软。
殿下啊,他想回龙宫了嘤!
脑中突然炸开一道响,他不免一个趔趄——
【敖赐,你龙在哪?】
【小龙……小龙这就来。】
敖赐再不敢耽误,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在跪拜前忙又免了礼数,这才安心在上方端坐。
开玩笑,这三位若真跪拜他,他不必折寿,直接龙命不保。
“此番大获全胜,封将军,程将军功不可没。”敖赐到底见惯了大场面,客套话也是信手拈来。
一旁的乐裕极有眼色,“请二位将军赏——!”
论功行赏,左不过是土地、金钱、绸缎。
栾瑾听着兴致缺缺,目光黏在桌角的酒杯上,那果香浓郁,甘甜清冽勾得她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
唔。
想尝。
就尝一口。
封珩瞧着这一幕,心中不免好笑,这软糯的模样还真是新鲜啊。
不过……小阿姐能喝酒么?
栾瑾望地频繁,夜挽白自是注意到,也没刻意阻拦,眸中恍着细碎的流光。
而此时,帝王发言已跳到了下一个阶段。
“……诸位皆知南陌与魔族合作,罔顾良知,悖德薄行,有逆于凡帝教诲……”
恰时,栾瑾酒杯得手,凑上去浅浅的抿了一口。
不是甜腻的稠油,是酣甜的爽口,酒味也以果香掩过,口感上佳。
“……魔物猖獗,犯我江山,侵我领土。我军师出有名,亦不负众望……”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催晕,栾瑾恍惚一瞬,两只小手抱着酒杯,手背凹出小窝窝,连笑意都恍惚了一瞬。
唔。
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