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看着从山脚走上来的叶微一身银白色的旗袍配一件貂绒的马甲,长发是那时候看着很贵的波浪卷脚上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叶秋想这样的路让她来踩肯定走不出这种优雅,季恋和相处的这段时间不一样今天突然就怕树上去了,她爬树很厉害。
叶微在可见度里看清了站在那里的叶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多年不见,两姐妹也没有相见红了眼眶的感情。
“叶秋,你还能记得今天是妈妈的生辰呀?”
是的,正月的最后一天是叶文娇在世时的生辰,本来人死是祭拜忌日的,但她死的何其无辜怎么能蒙着良心给她过忌日了?
季恋低着头看着一个没有墓碑的土堆,这是墓?
“久不出来了,突然没地方去就来看看妈妈。”
叶微点起蜡烛和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既然久不出来那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叶秋笑笑说:我看了一下身体,医生说没意外我还是能活一年;
叶微手抖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
“既然身体不好就好好的在凤寨养着呀。”
“本来是想养着的,但是前几天妈妈拖了个梦她说想让我来和你算算账。”
“算什么?”
叶秋弯下腰除草,那草真的有人高。
“我们都是普通的血液,即使你是要换血为什么要抽干她的?那时候她本身就受伤了。”
叶微看了看自己是手指就打消了去除草的想法,这手不适合做这些事。
“叶秋,你故意把你的血抽给我,妈妈不是也默认了吗?你们俩二打一还不许我还手了呀。”
叶秋怒极反笑:你自己搭的戏台子难道不就是想要把我交代在那里吗?400cc你硬是抽了600cc,怪我吗?你那时候趴在母亲怀里不是很开心吗?你两次把我至于死地,在这之外有多少时间你的动了杀心的?叶微曾经冬天我的脚在你的怀里,你的脚在我的怀里,我们相互取暖你还记得吗?在不识情爱的年纪我们说好了不远嫁,可以没有父母但是我们不能以后见不到了,这些什么时候变的?是想和母亲离开吗?但是杨婶给你想了计谋,如果好,那么我死你进去,如果不好,那也是我的事,刚好我想给你看的就是我很好所以你嫉妒了,到底谁二打一?
经过一个冬天没死的草很难拔叶秋的手心没几下就红了,红了手心红了眼眶,她们明明是同一天发芽的,一样的生活环境为什么长成了这样?
“小时候你吃不完的巧克力才会给我,我即使再想吃我也不会去动,每一次的新衣服你要先穿我从来都不说,我以为只要把你喜欢的给你那我们就一直这么好好的,你的变化只在一夜之间,那天你的那个笑呀·······姐姐,其实是想我死在那里的吧。”
叶微拢了拢长头发:哦,还是算旧账来了;
叶秋不再说话很认真的拔着草,没有工具手没一下就划出了伤口流出了血,季恋低着头看着浑身悲伤的叶秋心里一阵涩然,就说在如花的年纪过的死寂一般的人生没有幸福的。
叶微看着燃烧的蜡烛,蜡烛快燃到底了,只要蜡烛灭了她就离开,周围的草清干净那坟墓看上去更矮了,叶秋也不讲究满手的鲜血直接往裤脚一擦,站起来走向叶微,蹲久了脚有些微微的麻。
“母亲既然托梦来了我就成全她。”
“什···什么?”
原来人心里有了害怕就真的会结巴。
“母亲说欠啥还啥。”
话落她的左手拉起叶微的右手,恍惚间叶微感觉手腕微微的疼,她眼睛一看,那血瞬间就沾到了衣袖上,沿着叶秋的手有的进了手腕有的流进了手肘,叶微怔住了好像很奇怪这手怎么受伤了,叶秋没有放下的右手手指尖拿了一块小的刀片。
“姐姐,还给妈妈吧让我也睡一个好觉。”
“不,我不要。”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叶秋把手收回,血流动的速度更快了,叶微甚至找不出能按住伤口的布条。
季恋待在树上听到有声音传来她转头一看,有两个人她人生,俞行兵和龙一,还有一个小伙子她没见过。
俞行兵拖着病体走的气喘吁吁但脚步不落,叶秋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她笑了,俞夫人还真的有些精明。
“俞兴赶紧把叶微送医院去。”
叶秋冷笑出声:呵,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吗?
俞行兵脸色真的不好。
俞兴边走变从口袋掏出手帕把叶微的伤口死死的绑住,既然是送医院那这人不能死。
叶秋伸手去拉也叶微想废了她左手,俞行兵那一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很多年前一样,提脚就踹了上去,树上的季恋听到骨头‘咔嚓’的一声,这下原本有旧疾的右手只怕真的废了。
俞行兵只是想逼退叶秋的手,叶秋在他提脚的那一刻赌他到底舍不舍得下脚,原来舍得的呀。
季恋在树杈上几个旋转就到了地面跑到叶秋的面前按着她的手臂:骨头只怕碎了几块,你这手有旧疾以前应该也打不出多大力吧;
叶秋听到季恋的声音就假装委屈了:嗯,每个关节都掉过的;
“训练左手吧,你这手过几年只怕连筷子都抓不起来了,等天阴或者回南天的时候你会想剁了它的。”
叶秋只是淡淡的说:你这样要不得,你和我说以后会让我有所期待的,你我都知我活不到明年;
俞行兵脑袋一阵抽疼。
“俞兴,带人去医院,龙一谁再拦你来动脚,不论是谁。”
这话狠厉异常,不想是季恋认识的俞行兵能说出的话,但是她的眼光一向拙。
叶微被带走了,叶秋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俞行兵。
“龙一,把叶秋带着去郊区。”
郊区,那是俞行兵的住所。
这次叶秋居然都没出声,想像不到的配合,季恋坐在叶秋的旁边看着叶秋的脸色一阵死白,那是真的疼,碎了的骨头能忍者没哼一声季恋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小时候不哭的父母不疼,长大了不叫痛的爱人不疼,这也是道理。
“叶秋你的手还要吗?”
叶秋手肩膀的骨头疼手臂一下好像没有感觉了,还怎么要?
俞行兵坐在副驾驶眼睛看着车窗外看不到他的表情。
“恋恋,你不能和我住一起但也不能离我太远,你要住在龙一能找得到你的地方,好吗?”
“为什么?”
季恋真的看不懂叶秋的意思。
对呀,费了这么多心思把她找出来不就是治病的吗?
“我们的交易只是给我看头痛的毛病不是吗?”
“我····”
我可以都当头痛来治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恋恋我会得寸进尺的,人心猜不透也满足不了,就这样吧。”
头靠着车窗假寐了起来,疼就容易犯困,俞行兵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转向后视镜看着叶秋闭着眼还皱着的眉头,他总是在她这里失了力道,叶微现在不能死,不然这么多年做的一切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