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手废肯定是废了,她等俞行兵亲口告诉她,他出去很长时间了,俞兴安静的陪着她坐在走廊上,因为结果还没出来所以诊治的方案要等医生出来再说,病房是安置好了的,叶秋固执的说:等俞行兵出来再说;俞兴不勉强,叶秋很能接受俞兴身上散发出的不善良,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同样她在等俞兴来告诉她。
蒋一凡看着有些慌张的俞行兵有些惊讶,这发小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神色。
“一凡,那手最大的恢复程度会是怎样的?”
在办公室坐了好久俞行兵语气带了些期待。
“真话吗?”
俞行兵头也没抬点点头。
“这是旧伤,前几年估计就没好这次废了。”
俞行兵笔直的背突然靠在了椅背上。
“阿兵即使是这样还是要好好的治,一旦没养好即使手没用了还是会有骨质增生的,你也懂骨头坏了得有多疼,况且还是梅雨季节多的A市。”
“她····不会待在A市的。”
俞行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时候也没用多大的劲呀怎么就废了?
蒋一凡看着一脸颓废的俞行兵言语免不了一阵嘲讽: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地方是没回南天的天气的?阿兵你以前总是很恣意的说头掉了碗大的疤而已,现在了?我不知道你和叶秋是怎么回事但只要她出现你准没好事,就只过了一个年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不想活的?
“一凡呀,那你见到过的叶秋有没有哪一次是不带伤的?她遇到我也不未必是良缘,我和她第三人看不懂的。”
蒋一凡将叶秋的片子收好:算了,我说了也没用你回病房吧;
俞行兵:我?
“大哥,你还没好的你是私自出院的出了问题医院概不负责。”
“把叶秋和我放一个病房。”
“一个神经科一个骨科,你来放。”
俞行兵站起来:我和她都住高级病房所以你别当我没见过世面的,还有她的手你只能捡好的说,有损力道就好千万不能说废了;
“欠了你的,你先回病房等下我去安排。”
夜幕降临,叶秋和俞行兵住在医院的八楼,医院最高的楼层,这一层只有四间病房,而且整个楼层都铺有地毯安静的有些阴森,叶秋站在窗前发着呆看着像是满腹心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在想纯粹就是在发呆,敲门声响起,俞兴开了门是护士小姐端着药瓶进来了:俞先生要挂水了;
俞行兵很是配合的伸出手,这边还没结束敲门声又响起,这次进来的是蒋一凡:叶小姐手臂打石膏固定吧;
叶秋是认识蒋一凡的,只是过程不是很愉快,眉眼一转弯:俞行兵的手废了吗?
俞行兵手一颤还没贴好胶布的针头跑偏了,护士小姐又很耐性的重新扎针。
“没有。”
这是假话,而且都明白,叶秋淡淡的笑了,和很多时候一样:你说的没有那我就信了;
打石膏矫正姿势在那个年代是真的很痛,叶秋也只是咬牙忍者,蒋一凡医者仁心但也有情绪,这情绪是压了很多年的那一丝对发小的心疼。
从下楼到再上楼叶秋没和蒋一凡说一句话,关于手她也没问一句,蒋一凡看着如此淡定的叶秋心里的火更大:叶秋你的手好不了了;
叶秋没转身:俞行兵说没废;
“他说了不算,我的专业告诉你,你的手废了。”
叶秋话语不停顿: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一百天之后再说;
蒋一凡真的不知道也叶秋怎么想的。
“叶秋,能放过阿兵吗?”
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才会有这一百天的假装不知道。
“和你关系大吗?或者你可去和俞行兵说。”
叶秋推开门就进去了,病房就只有俞行兵一个人在,看着玻璃瓶子里的药水差不多快输完了,俞兴应该是去找医生了,走到病床边脱了鞋就躺上去了,俞行兵一言不发就看着叶秋的动作,他都没法问一句:叶秋你好些了吗?
这一躺醒来的时候除了路灯天空都黑了,这一睡很舒服舒服到不由自主的抬起右手想拨拨头发,因为以前手伤过后来为了训练右手所以右手做什么都在左手的前面,这一动瞬间清醒了,这是医院。
俞行兵见叶秋醒了就起身开了病房的大灯,灯开刺痛了叶秋的眼睛眼泪隐在鬓角处,也许不是灯,但谁知道了?
“起来吃些东西好不好?折腾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
医院原本也是一个昼夜不息的热闹场所好在他们有选择安静的资本,这里隔离了热闹也隔离了悲伤。
叶秋左手使劲顺势坐了起来:饿过头了不想吃;
俞行兵感觉头一下就炸开了疼,他不喜欢叶秋不听他的话。
“吃一些,饿过头了那肯定也是饿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叶秋下床穿鞋进了卫生间,出来,脱鞋,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俞行兵傻了眼,这人真的会饿过了就不饿了吗?怎么办?这脾气倔死了。
俞行兵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响起了敲门声,现在病房就他和叶秋,他也不指望叶秋能起来开门,从病房门的玻璃上看到来人居然是季恋她来了就好。
“秋,我给你送饭来了。”
季恋只怕是目前唯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吃东西的。
“什么?”
季恋揭开盖子:你闻;
那味道很熟悉是鸡汤,更没胃口了。
另一个盒子揭开:这是你的白粥,不过医院离的远现在冷了,你要吃吗?
俞行兵盖好盖子:我去食堂加热;
“那个鸡汤是给你带的,热的时候要小火慢慢的偎着热里面我放了些药材,当然你也可以不喝,没关系的。”
这话出来不想喝都是要喝了的,至少慢慢的热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喝了上来,她闻不得这味。”
病房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季恋把了很多人的脉只有这一次的时间最长手也抖的最厉害。
“恋恋,你是可怜我吗?”
季恋收回手:为什么?
“我···爱他,这是唯一的理由。”
季恋怔住了,原来原谅那些常人不能接受的伤害就是‘爱’吗?
“爱,不是这样的。”
叶秋又坐了起来:那你说是怎样的?
季恋更不懂了。
“爱怎么都不可能是一身伤的。”
“对呀,可是我是在受伤之前爱上他的呀,我能怎么办?第一次痛的是知道我们父辈的恩怨,那时候我以为是最痛,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开始,我成功的使计让叶微体验我的痛苦,叶微最后没办法换了母亲的血,她痊愈了,等我回到溪泊的时候俞行兵抓了她和欧阳付进行解药的实验,叶微注射了和我一样的毒素,这近五年叶微过的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我真的不期待活着,太累了,但是我死了俞行兵怎么可能受的住,他的失忆不是神经压住了血块而是我找人催眠让他忘了,我知我时日不多所以我刺激他恢复记忆。”
“为什么?”
“催眠如果刺激的点对了但是时机不对的话他会奔溃的,恋恋,你想要什么这几个月好好的想想,在我死之前我肯定完成,所以我的条件是在合适的时候给俞行兵扎三针让他彻底的忘了这一切。”
“任何的医术都没有绝对的,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吗?”
叶秋拍拍季恋的手背:我死了那种能让他探究的对象没了他心里最多只会出现一种似成相识的失落而不是重逢后的探究,再者我已经尽力了;
“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其实未必没有答案,想要的一直在心底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