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梵箜就带着沈易安绝尘而去。
两人并没有去汀雪阁,只是跑到了顾凰、顾睿看不见的四角凉亭里。见周遭无人,梵箜将身后还喘着粗气的沈易安单手按在凉亭栏杆上,威胁道:“你不准对我姐姐产生什么龌龊的心思。”
沈易安半个身子悬空,亭子下方俨然是一个池塘,池塘上漂浮着开的正好的荷花,看不清池地什么情形,不过掉进去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文弱书生沈易安,生平从未遇见过如梵箜这样········不似江南女子·······温柔的女性。
颤颤巍巍保证道:“二小姐放心,在·········在下从不·····不敢奢求大小姐。”
梵箜将信将疑,将他放开。只是在沈易安刚刚站自,惊魂未定之际,梵箜转手一压,沈易安·······又被摁在栏杆上。。。
梵箜又警告道:“我也不行。”
···············好生自恋。
沈易安看着眼前的梵箜,第一次临安小镇里,他已是知晓她是女儿身,只不过,见周遭人多眼杂,便没有戳穿她。第二次京城酒楼,仗义执剑,好不潇洒,心中更添几分欣赏。顾相说笑,他才惊然,想要顾忌男女大防。如今水榭,仔细观来,这顾二小姐野谷之风,不似寻常贵女,肤若凝脂,扶风弱柳,但也五官精致,十分耐看。
沈易安静静盯着她,听不见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见她樱桃小嘴喋喋不休,也只是傻傻点头。
梵箜见他眼神呆滞,顿觉季棠棠的话有几分道理,这读书人··········脑子有时候是不怎么好使,随即松手,还将他拉了起来。
梵箜转身要走,沈易安暗暗松了口气,谁料,她又一个回头,恶狠狠的道:“记住了。”
这次,梵箜没在回头,只留沈易安在水榭里呆呆的站着。最后还是顾睿和刚来蹭吃蹭喝、顺便找梵箜的季棠将他晃醒。
梵箜没回汀雪阁,只偷偷从小花园的一边跃身出去了。
上次酒楼一事,梵箜也是有些愧疚。若不是季棠和沈易安在,仅凭她的一张笨嘴和一双拳头只怕也难全身而退。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不觉地走到了上次的酒楼。哦,想起来了,他昨日和季棠约在这里查案来的,不过约定的时间午时三刻。现在还早,酒楼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梵箜只在大堂里随便坐着。
小二来招呼她,殷勤道:“呦,客官来的够早的,来点什么?”
梵箜无聊道:“哦,我等人,随便来两盘糕点一壶茶就行了。”
莫约半个时辰,晋王和贺宵走了进来。
此时还不到饭点儿,谈事的商人、官员们都在包房里。这大堂里,也就几个人,贺宵打眼儿一看,便看见了梵箜。想起前些日子,梵箜那样污蔑自己,晋王回将军府时,替他分析自己还记得之前的事早已暴露的事实,气不打一处来,掂起梵箜就去了自己的包房。
等梵箜反应过来,看见贺宵身后的‘景止仙君’,便已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双手捂脸。
片刻后,谄媚的冲晋王傻笑道:“呵呵呵·······姐夫,你也下来了。”
晋王无奈·········,但还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贺宵怒目瞪着嬉皮笑脸的梵箜,真想揍她一顿出气。贺宵抬手要打,梵箜也不服气。晋王见此,眉间及不可查的蹙了蹙,主动退到了包间外。后来,只听包房里一阵的鸡飞蛋打,掀桌子的,摔碗的声音更是层出不穷。吵闹声引来店主和二楼的宾客。
店主和几位宾客认出了晋王,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晋王面色不改,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店主,一脸正色道:“不用,只不过是小两口正吵架罢了,一会儿就好了。”
又半个时辰后,包房里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晋王心想应当是打累了,起身推门而入。果然,便见两人喘着粗气,瘫坐在地板上。一个满脸红痕,左脸一个明显的脚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额头青了一块儿。
晋王扶额,两人从小打到大,也只有晏桐能拉住两人。思及此,又念及晏桐的伤,近日也不知她伤的怎么样,近日忙着查案,也没空去看她。
梵箜揉了揉下巴,痛苦怒斥:“臭石头,你好歹还算半个老乡,下手怎么那么狠。”
贺宵吐了口血水,指着脸上的红痕,恶狠狠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一脸的红痕,也不知是那个母鸡啄的。”
梵箜:“臭石头,你还说呢?我这一头上的淤青,怎么着,我这还没开始历情劫那,你就要给我戴绿帽子吗?”
贺宵不服,气冲冲道:“还历情劫,戴绿帽子,瞅你这模样,只怕这情劫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那情劫对象只怕是被你吓死的。”
梵箜:“你······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一个铁石心肠的石头,连一颗会跳的心都没有,你怕是连情劫对象都没有。”
贺宵:“你·······你一千岁还尿窝。”
梵箜:“你你········你还三千岁穿开档裤那。”
两人相互伤害,谁也不肯让谁。直到晋王出声打断。心想,看来,今日的事恐怕是谈不成了。
见两人又要挣扎起来想要再打,又扭头出去了。
又一刻钟后,屋内可算是彻底消停下来了。晋王又推门进去,只见两人头发更乱,眼角的淤青又深了几分,瘫痪在地上,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晋王径直走到桌子前,也没说什么,只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两人。
又一刻钟后,可算恢复力气,站了起来,两人冷静下来。晋王问,梵箜是什么情况。一向敬畏这位姐夫的梵箜,想也不想就乖乖的将孟玖玖供了出来。
晋王了然,更是确信鲛珠的事儿与她无关。
而此时已过了午时三刻,季棠在另一个雅间,焦急的等着梵箜。而梵箜则是彻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