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有热闹可看,把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寻着前方人群,三人来到了摆摊区域旁边的地段,只见场中似是一个擂台,周围有阵法环绕,此时场中已有二人相对而立,一人身着华丽锦衣,有练气六层修为,稍有不稳似是刚刚晋级。只见其环手抱胸而立,抬首俯视,看去气势非凡,却暗含嚣张跋扈,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另一人却是屠夫装扮,似是来之前还在劳作,不及将外褂脱下,与对面之人相较略显寒酸,练气五层修为,但身材颇为雄壮,整个人如铁塔般,看着似是一名体修。
他们三人来的稍晚,不知两人前面的对话,看表情应是雄壮大汉被羞辱了一番。这时只听雄壮大汉不卑不亢的开口道:“张公子,今日不为别的,只为台下刘兄弟抱打不平,讨回公道,你等即是组队猎妖,为何吞没他的分成,却还要怪罪于他不尽心力,他为了此次猎妖身负重伤,不但没有酬劳,却还需自己掏灵石疗伤,这又是何道理!还请示下!”
对面锦衣青年却破不耐烦道:“休说那些不相干的,即是你要为他出头,便即放马过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也让本少爷称量称量你的斤两。若是你侥幸胜了,他的分成一块灵石也不会少他,若是本少爷胜了,你就要任小爷我驱使一年!可敢应战!”话毕狡黠一笑,似是稳操胜券,得意自己给对方摆了一道。
“好!倘若我侥幸胜了,还请张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刘兄弟。请了!”“我应了,啰嗦!”说罢还用手指勾了勾,极其嚣张的祭出法器。却是一柄折扇,白底玄骨,上绘云岚烟翠图,拿在手里颇为潇洒的轻摇起来。
雄壮大汉亦祭出法器,先是唤出一柄解手尖刀法器,挽了个刀花握在右手,与其穿搭相配,可不就是一个屠夫。接着又唤出一面月牙铁盾,近似圆形,只余一角月牙,擎在了左手。看样这壮汉确是名体修。看着场中二人亮出法器周昊宸三人仍在相互议论,贾坚强道:“还是这雄壮大汉对我胃口,为朋友该当两肋插刀,扶危济困,这些世家子弟多不是东西,只会肆意欺辱他人,侵占资源,坏事做绝。”乔有才亦赞同道:“的确如此,这些坏东西,只会仗势欺人,欺压散修,等我有了本事,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们。”两人全然忘了身边好友也算世家子弟,虽然是很穷的世家。周昊宸无奈说道:“快看,要开始了。”
此时场中二人同时看向场下中间的仙坊执事,见二人都准备好了看过来,执事面无表情的说道:“仙坊规定决斗不可致死,分出胜负即止,倘若明知故犯,休怪我辣手无情!开始!”
随着一声开始,雄壮大汉祭起月牙铁盾护住面门,驱动解手灵刀绕盾旋转做防御状,遂手掐灵诀唱咒到:“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急急如律令!敕!”只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加持其肉身,似又与头上束发的金环相应。遂又手持刀盾如金甲神将般迅速向对方奔去,体修力道修士皆是近身肉搏,武技对敌,只有接近对手方可施对。
听到开始那位锦衣青年亦手掐灵诀,唇动念咒。只听其敕!字出口,便从扇面上飞出两道风刃,直奔壮汉激射而去。
壮汉亦不甘示弱,不改前进路线,举盾硬抗。灵运盾面,却非是蛮力冲击,而是斜着盾面去顶风刃以改变其方向,待风刃偏向右方时,右手举刀如庖丁解牛般斩向其中部薄弱处,看似轻轻一斩,便将两道风刃都拦腰截断。在场外散修们的哄然叫好声中仍继续向前迫近而去。乔有才边跟着一起叫好,边向同伴道:“还是体修威猛,一往无前,这才是吾辈楷模。”
场中锦衣青年冷哼一声,一击不中,抬手又祭出一道飘忽不定的风刃,不再似之前那般直线冲击,看去灵动了一些,见对方是个硬茬,短时间内无法拿下,便迅速后退,拉开距离,改变策略,仗着修为高过一层打起了消耗战的主意。
虽是已轻松斩了两枚风刃,破去一击,但雄壮大汉没有大意,依然谨守面门,借着铁盾月牙处,抬眼去看,判断风刃走向。这一击却不似之前那般容易破解,其左右不定,难判方位。风刃转瞬即至,雄壮大汉不敢让其接近,忙打出了一支袖标去阻,不想那风刃一颤,竟然躲了过去。急忙又打出两支袖标,这次有一枚击中。不想只将风刃阻了一阻,便已激射至面前。虽只一阻,但已探明其方向,一式童子拜佛,险险避开其锋芒,刚要挺身而进,却见那风刃又自转回,向后心激射而来,在贾坚强和乔有才的惊呼声中雄壮大汉匆忙使了招拨云瞻日堪堪抵住风刃。见其仍颤动不已,接着顺势一滚,以盾牌将其抵住,这才右手挥刀,解手刀将风刃斩碎,散了其灵气。
此一番操作,壮汉已是心惊肉跳,这世家弟子果真不可小觑,得了真传指导却不是散修自己琢磨修炼可比,只这一手操控风刃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对神识要求颇高。虽狼狈躲过,但头上已微微见汗。好在对方神识在全力操控风刃,若是此时放弃操控,在后方再来一记风刃,他怕是凶多吉少。如此二人便你进我退,绕场周旋,锦衣青年风刃连发,始终未敢让对方近其身。乔有才亦在场下叨叨道:“这货真是卑鄙,只敢远远的攻击。”周昊宸又无奈道:“那他也不能和体修肉搏啊。”
锦衣青年见自己全力操控的风刃仍被一一斩碎,很是恼怒的暗骂一声,不敢让对方喘息,忙又发出两道风刃,这次没在操控便向后退去,继续拉开距离,知道不使出本事难以将雄壮大汉拿下。便又起灵决边退边唤出了一柄飞剑来,剑呈银白,周身似有风旋环绕,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敕声剑诀一引,飞剑便自划着弧度向雄壮大汉激射而去。
这边雄壮大汉斩碎风刃刚想喘息,正想着近身后该怎样操作忽觉脑后又有风袭来,忙缩头藏颈来了个鹞子翻身,灵运铁盾,推盾去拦,瞧风刃不见灵动,便依着之前之法,故技重施,庖丁解牛般的便将两道风刃斩断。刚暗喜对方黔驴技穷,却见锦衣青年冷笑看来,暗道不好。不待有所动作,便觉肋下有寒意袭来,再想阻拦已是来不及了。无奈只得将之前暗留最后搏命的后手提前激发。台下贾坚强见飞剑袭来,见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来不及防御了,一闭眼可惜道:“完了完了,败了!”乔有才亦是满脸惋惜,只有周昊宸似是若有所思。
锦衣青年暗自得意,向对面这种穷酸土老冒,一年不知要处理多少,自己飞剑一出,向来无往不利,尤其时机的把握,很是老练。得意的想着抵住其肋下便自收手,一是擂台不能杀人,二是不能伤了要为自己卖命一年的手下。正要控剑留手,却听对面突然一声脆响,突生变故,直如撞钟般洪亮。只见雄壮大汉头发四散,周身被一个金色圆环状法器护住,不想这穷散修还有防御法器护身。如此稍一错愕,对面雄壮大汉已缓过劲来,抓住机会一刀便斩在其飞剑剑脊处,见一刀未果,趁着其错愕的档,又连斩三刀,都砍在了同一处。直接将锦衣青年附在剑上的神识斩破。
白色飞剑这才砍飞出去,锦衣青年遭此重击,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剑中一丝神识被斩,其精神也萎靡了下去。知道斗法不能松懈,刚要唤出防御法器,准备迎接体修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听对面雄壮大汉传来了算平局可好的话语声。如此兔起鹘落,战况转瞬突变,惊的场下鸦雀无声,贾乔二人也是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
雄壮大汉亦是有苦自知,说出平局也是无奈之举,赖以防身的防御法器一击便被其飞剑击破,虽看着无碍,但已没了防御能力;体内灵力翻腾,飞剑一击果然威猛,体内多处已是受了暗伤,尤其肋下更是严重,想要再战就得拼命了;刚刚连斩出四刀已是到了极限,飞剑虽被他斩飞,仍不见损伤,可自己的解手刀却已有多处裂痕,而对方指不定还有多少宝贝没有拿出,世家子弟果然个个不可小觑。又不能将对方得罪的太狠,如今将其击成重伤,有了和谈的资本,这才给对方亦给自己个台阶下,只能无奈拱手道:“张公子果然法术精湛,在下佩服,不如就算打个平手如何。”
锦衣青年见其面上并无疲态,不知其没了再战之力,如今自己重伤,亦不想再比试下去,只得就坡下驴道:“你也不错,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今天就算平手吧,本公子大度,这是之前答应的,以后让刘麻子好自为之。”说罢便扔给壮汉一个小包。
见仙坊执事已将阵法撤去,下面跟班忙上来搀扶锦衣青年。其边走边恶狠的对跟班低声道:“过些日子找几个好手,把这货和刘麻子都给我干掉,落了本公子的脸面,谁也别想活!”
见着锦衣青年走了,下方几个散修忙向雄壮大汉聚拢过来,壮汉将小包扔给刘麻子,拱手道:“刘兄弟,幸不辱命!”刘麻子和众人一起欢呼直道大汉仗义,便如打了胜仗般向远处酒楼而去。
见热闹结束,周昊宸三人也逛够了,便往回走去。乔有才不解的对二人道:“真是不过瘾,这大哥怎么不乘胜追击,痛打那锦衣小子,好好给他个教训。”贾坚强亦帮腔道:“打的确实不痛快,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那个世家小子,落到我手里,我非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不解。”周昊宸道:“你俩哪来的那么大仇恨,有那个力气还是早晨早起一点,好好完成早课吧,我看壮汉的优势也没那么大,看其肋下肿起,肩膀颤抖,想来应该也是受伤不轻吧,不曾乘胜追击,应是本着是万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若是把对方得罪狠了,他们以后也很难在钧古仙坊混了。”见两人不服仍要辩驳,周昊宸继续道:“不过雄壮大汉的品行确实叫人敬佩,古人诚不我欺,果然是仗义每多屠狗辈。”乔有才和贾坚强一指周昊宸亦跟着大声唱和道:“负心多是世家人!”二人说罢满脸正气的昂扬向前,直如某盗版的江南四大才子模样,很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