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啊?”顾宇澈拉住我,却在看到我手上的手铐,和手腕上被磨出的红痕时愣在当下。
我指着顾天宇,对着顾宇澈微笑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把你哥哥弄死了,你不要恨我。”然后转向顾天宇,狠狠说道,“这就是囚禁我的代价!”
转身潇洒走人,却在迈出第十步的时候,硬生生地立住,然后不哭不闹地坐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心里暗恨,顾天宇你给我等着,等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定叫你比我现在还求不得生死!
从那天开始,这个大房子里便多了一份人气儿。他依旧好脾气,却在顾天宇对待我的问题上不多言语。他们作息时间基本相同,上下班也是同出同进,哪怕是顾天宇有事外出,他也绝不落下口实得跟着去。
所以我还向以前一样,继续被他欺压,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观众而已,还是个不会提出任何宝贵意见的观众。
我听那些个花痴佣人们说,顾宇澈是黑帮老大,所有顾氏的保镖都归他差遣。我暗笑,想这世道着实有太多事让人不解,你能想像一个教书先生稳坐山寨虎皮凳吗?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保镖,我越来越讨厌你的好脾气了,你这是纵容犯罪!”
他不置可否,拍拍我的头,擦肩而过。
“保镖,我讨厌讨厌讨厌你!”我冲着他的背影叫嚣,他们顾家的人我都讨厌!可偏偏,可偏偏我也姓这姓氏……
“喝杯水消消气。”他递过来一杯水,也不管我被铐着的手是否接得住,在见到我因触摸到杯底那张字条而显出惊讶的表情时,转身儒雅走掉。
我小心展开——
“保持安静,消除戒备。”
我窝在松软的大床上,真不容易他今天能默许我赖床,没有一大早的就把我给提溜出去。其实也不完全是他大发善心,关键还是我听从了俺保镖的建议,保存实力。
但是,顾天宇虽说是没有直接恼我,却间接地用在客厅里开个人演唱会的方式折磨着我的耳膜。一会儿弹弹琴,一会儿拉拉弦,一会儿打打鼓……还时不时地嚎上一段……
“顾天宇!”我一脚踹来房门,典型的河东狮吼形象,“要死外面死去!”
他无辜地看了我一眼,敲了下鼓,“这是我家。”
我硬生生地咽下一口气,“那你让我外面死去!”
“你可以在这儿死。”他面无表情地勾了下嘴角,抱起旁边的二胡,摆起弹吉他的姿态。
我怒气转身,伤了耳朵,不能再伤眼睛!
“生日快乐。”
微不可闻的祝福,甚至让我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我下意识地看看时钟上的日期,可不是嘛,我都给忘了。今天,是我所谓的生日呢……
还记得去年的昨天,安建联还了我那个装满了两个人回忆的小箱子,他怕我没了回忆,怕我忘了他……那个傻瓜,我怎么会忘呢?
我那时竟还哭得昏天黑地的,只因为他记错了我的生日。殊不知,那只是他怕我忽视众多礼物中他的那一份故意而为的,他就是要给我第一份,他说,第一个总是刻骨铭心的……
还有顾天宇,我还依稀地记得他的承诺——每年的今天为我实现去年许下的愿望,我若是能跟着他一辈子他便为我实现我所有的愿望。原来,承诺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呢,一碰即碎。
我去年的愿望,抱着心爱的吉他,抱着心爱的我,是吗?
思绪一顿,那是吉他的美妙音色。
原来他没有忘了他的承诺,只是我早已经不稀罕了!
回到房间,继续窝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又装病?”冷漠的声音自上灌下,眼前却出现了一双极不协调的毛绒狗拖鞋。
我咬了咬唇,没理他。
身子一倾,便觉周身围上了一个巨大的火炉,我惊慌的看过去,却见他蹙眉凝视我肚子的样子。他伸手帮我暖暖捂上,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一丝温度,“这么凉……”
“我叫人给你准备的东西放在卫生间里,怎么也没见你用啊……据我所知,这个不应该持续这么长时间的啊……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说着他按响床头边上的电话机,“叫张大夫来一下,还有,叫他把该搬的仪器都搬过来,要做一个全身检查。”
“不用查了,要查去医院!”
“哼,想的美。”
我扭过头去,他真当我是三头六臂吗?他随便一招手就几百个保镖把我围住,他就那么高看我逃跑的能力?
“你没有礼物送给我吗?”
“随便你要什么,除了走出这扇门。”
我轻笑出声,现在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呢?
“那我要你去死呢?”
他看着我良久没有出声,半晌,“你当真这么恨我?”
我点头,很坚定。
“也许你的愿望会实现哦!”他放下我,走至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留给了我一个孤寂的背影。
躺在床上看着十好几个白大褂围着我转悠,眼皮抽了两抽,这也太夸张了吧!
“顾总,能否先解开这位小姐呢?有些不大方便。”
顾天宇瞪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很是不情愿的伸手进睡裤,大概是从内裤的秘兜吧,拿出那枚小巧的银色钥匙,那是我翻遍了他家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出来的宝贝,若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都想不到他竟然藏在那地方!不过就算猜到了,我也不敢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