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宿舍就给邱莉莉摆出个吊丧似的脸,那眼泪叫一个汪汪啊,这叫什么,计谋啊,这丫头就看不得我受委屈的样,套她话就变得大势所趋,理所当然了,我窃笑。
“邓曼……你咋了。”
我摇摇头,把脸撇过去了,心想,羊落虎口了吧。
“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一定是王恺之那家伙。”邱莉莉挽起袖子就往外奔,被我一把拎回来了。
“我看王恺之在食堂哭呢,就有点难过。”我特无辜的看着她,想着何止眼泪啊,连鼻涕都被呛出来了。
邱莉莉特无奈的坐在那儿,叹了口气,当时就给我吓着了,这是哪门子的淑女做派啊,完全不是她嘛,她说,“你说王恺之那么完美一人给谁谁不谢谢土地公公啊。”这哪门子的破修辞啊,跟土地公公扯上啥干系了,难不成还真把他当成庄家地里长出来的肉包子了?
“其实他也没多喜欢我,你还不知道那小王八羔子那点劣迹,追了多少个青春美少女,不到一个月就把人家给甩了,我可不想跟那种比纨绔还子弟的家伙玩玩。”
然后我就特感慨的抱着她,我说,“邱莉莉你就这点好,不爱面子,我还真怕你禁不住诱惑跳到那小兔崽子的破框里去呢!这东西当朋友绝对可靠,当哥们绝对一顶一(这话怎么说着这么虚呢,没办法,情人做不成也做个朋友嘛,要不王恺之不就赔大发了吗,我这以后也不好做人啊),当情人就算了吧,绝对一白眼狼!”
邱莉莉白了我一眼,这丫头竟然还替他说话,拜托,我是你最好的姐们啊,“那是因为他还没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她看了看我,说,“没准儿遇见了,就是不敢承认罢了,人一到这种时候什么IC,IP,IO卡的密码就通通被盗了。”
我说,“行,你丫嘴刁,不跟你扯王恺之了,我们转移话题说说我那白天梦,夜里想,就是总也遇不到的斯文奶油学长。”然后我就跟邱莉莉狂侃特侃的畅谈了一下我追顾天宇的计划书,展望了一下如何避免一顿必胜客的未来。
邱莉莉说“你那点小计量不行,还是姐姐我全程为你指导吧。”然后她就止不住的在那儿窃笑。我想,完了,就你那看肥皂剧出身的货,我不栽你手里就怪了,我虚情假意的点了点头,豁出去了。天知道这俩女的肚子里怀的是什么鬼胎。
你说我这一小老百姓作兼职容易吗,在这烈日当头一棒的日子里挥洒着我青春的汗水,拿着各式各样,古里古怪的鞋带往返于各个公寓楼的每间宿舍,我都怀疑阿甘是不是都没我这体力。
邱莉莉也是,拿着几袋子推销品,框框凿人家贴着“推销勿扰。”字样的宿舍门,人家小姑娘也有自尊,你一开口就唢呐嗓子的问“要防臭鞋垫吗。”,谁买啊!
都怪王恺之,说什么推销是对自身能力的锻炼,又方便忙于这个那个(除了学习,你就想吧)事情的同学无需外出购物,还是什么我校经典的为期一个月的校园活动,谁不知道这是你那灌了几斤水的瓢脑袋“创办。”的第一届啊,你还想优良传统下去啊?
一看见王恺之我就不留情面的踹了他一脚,我说,“你小子真行啊,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可坑苦了我和邱莉莉。”然后就看见那边的几个小女生窃窃私语(那声音一点都不小,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看那女的长的那么可爱,那么乖巧,怎么对非主流学长那么凶啊?”
说我凶?你们也不看看都是谁惹的,他个CEO一发话,底下那帮小丫头片子们叫一个风起云涌,前赴后继啊,一个个都抢着去卖内裤啊,袜子啊,拖鞋啊什么的,就把鞋带和鞋垫留给我和邱莉莉了,还说什么推销出去最少的要为学生会场地打扫一个月卫生,这不就是存心作弄我们吗?
王恺之大概也听见她们说的了,特拽的特迷人特无辜的望向她们,回了句,“她,哪有胸啊,没有啊。”我当场喷血,我丫好歹也是有字母的罩杯的!
“我这也是不得已不是,哪个正常人肯去卖鞋垫和鞋带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小王八羔子撒丫子就跑。就剩我自己在那儿晕乎乎的,被烈日当头一棒。
不过仔细想想也好,我,邱莉莉,王恺之又回到了从前,玩玩闹闹的,他好像也没怎么难过,我就放心了。他有什么可难过的,情种一个,中了情花毒都不带发作的,我这气又不打一处来。
突然灵光一闪,就跟太白金星下凡似的,浑身散发着极光的顾天宇(我这是什么眼睛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而且更严重的是,他在向我这边走来!
我当时就晕了,不是吧,白白送来的美味啊,一米八多长,身材好的都没命了,白白嫩嫩的皮肤跟奶油似的,真想上去舔一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睛炯炯有神都反光。
我就看呆了,怎么就那么好看呢,也不管我那白痴的花痴像是不是让他尽收眼底,反正不看白不看。然后他就跟不认识我似的也没个表情,也不打个招呼,径直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就奇怪了,您这演的哪出啊,我们好歹也狂侃过大半天的不是,这怎么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呢。我急中生智,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哎呀,对不起,您看我把您踩的。”我窃笑,顾天宇很礼貌的笑笑说没关系,我寻思你小子文字功底也不怎么样嘛,偷字转意都听不出来,装哪门子的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