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啊,我还有顾天宇,还有爸妈,邱莉莉,他们会永远对我好,不会了,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胡乱地擦了把脸,用傻傻憨憨的笑容掩饰住又要决堤的泪。
“若是你有一天丢下我,我就去法院告你!”我故做凶巴巴地看着他。
“根据罪刑法定原则,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法无明文规定不处罚,你个小坏蛋要告我哪条啊?”他敲着我的小脑袋,满眼的宠溺。
“《刑法》第261条规定,对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我严肃的看着他。
“那你是年老、年幼,还是患病啊?”
“离开你,我就是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你负有扶养的义务,记住了!”
环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轻柔细密的吻流连在额前刘海间。
“你这小磨人精……”
“顾天宇……”赖在他怀里,贪婪地汲取他怀抱的温暖,“我不想你太出色。”
“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他吻上我发顶,手臂惩罚性地紧了紧,“我出色不是给我太太长脸嘛。”
“太辛苦了,我不想你太累……”
“假的吧,还不说实话?”他有力的手臂又紧了一下。
“我有灰姑娘情结。”我抬起头直视他。
“那是什么情结啊?”
“就是……一切美好的事物在12点到来的时候都会恢复原状,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时刻,那一刻,我变回被人遗弃在街角的灰头土脸的丫头,原本以为属于我的水晶鞋在慌乱中丢掉了,上一秒还近在咫尺的王子瞬间不见了,一切又回到原状,全当一场梦,醒来后便再也找不回舞会时的美好了……灰姑娘不会有公主的幸福……”
“乖……”他拥紧我。
“我不羡慕灰姑娘能和王子在一起,因为那样的过程太痛苦了,我到宁可早些嫁给一个木匠。”我笑着看向他,满心的无奈。
有哪个女孩不希望会和王子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只是我不敢了,会疼……
“为什么老是把自己想成灰姑娘呢。”他吻着我噙满泪水的眼,“你是我的公主啊……”
鼻子一酸,哭倒在他怀里。
抽抽噎噎地对他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哪个脸大的王子啊,我全当你是个木匠!”
“哦,原来你是想说你急着嫁我啊……”他勾起一抹坏笑。
我刚想奋起回击,嘴却被一片温凉堵住了。
“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我若是王子你便是公主,若你执意要作灰姑娘,那我就是你唯一的傻木匠,不论怎样,我会永远陪着你……”
“奶油……”走了一会儿我停下,总是觉得不放心,“还是不要太出色了……”
“我看你平时胆子大的出奇,现在倒是胆小鬼了哈。”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谁胆小了?我是担——心——担心你艳遇太多我打不过来。”我忙解释道,又接着说“你最好给我洁身自好,不然……”我冲他挥舞着小拳头。
“其实我不用那么成功,艳遇也不会少的……”他无辜地看着我,躲避着我的拳头。
“好啊!”我瞪了他一眼,“那我就抓紧修炼,来一个解决一个!”
“要想练功,必先自宫。”他若有所思地说。
“你!”我一拳向他砸去。
他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捉住我,结果被我结结实实的打了,挺重的,我知道。
“你有病啊,怎么不躲啊!”
我焦急地抚上他胸口,心疼急了。
“你武功高强,快、准、狠,我怎么躲得及啊。”
“谁叫你说我啊,活该!”我蛮横不讲理地又杵了他一拳。
顾天宇小鹿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仿佛要滴出水来,噘着小嘴说,“是金庸说的,不关我的事。”
“好啦好啦。”又一次被他无辜的小眼神俘获了,“疼不疼?”
“疼。”
帮他揉着胸口,歉意地看向他。
温热的气息扑在面颊上,感觉有点不太自在。
“乖……其实金庸说这话还有另解的。”
不等我问,他又自顾自地接着说。
“自宫——自攻,从理论联系实际的角度来解,就是只要你亲自彻彻底底地把我攻陷了,变成你的男人了,武功便练到了最高境界,不必出招她们就会落荒而逃啦!”
我有点迷茫地看向他,没太明白。
他乖巧地把脑袋搁在我肩头上,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温柔,说,“不过,你得对我负责哦!”
我把杂志封面撤下来,小心翼翼地塞到背包里,又顺手把剩下的一并扔到垃圾桶里,连同顾宇漠连篇累牍的成功事迹。
“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当着我私藏别的男人的艳照?不怕我生气?”
我直直地看着他,“不怕。”
搂着我腰的手猛地一紧,耳边传来他似笑非笑,似邪非邪的声音,“看来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哈。”腰上又是一股力传来,我就像是只没有主见的木偶,服服帖帖地趴在他怀里,即便主观上千万的不服,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禽兽的力气,总是大的惊人……
我吃疼,忙解释说,“我只当它是你的艳照。”
顾天宇听了一愣,我顺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做好随时撒丫子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