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把愤怒的小火苗噌地窜上来了,怒不可遏地拽着他浴衣的领口,“安建联,这种玩笑开不得!”
“我没开玩笑。”他坚定地看着我,满眼满眼的认真,任何事实也批驳不了的认真。
突然感觉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我偏过头去,冷笑,“已经丢掉的垃圾……”
唇上猛然一凉,他辗转着探入我从未向他开启的贝齿,霸道地掠夺每一寸他从未尝过的密地,任我哭喊着、推搡着,就是不肯放开。嘴角里泄出的只有他愤怒的呐喊,“你不是垃圾,你不是……”
在我终于筋疲力尽地滑坐在地上,怒视着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他时,轻哼出声。
“你已经尝过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安建联听见我冷漠的话语一愣,随即抓起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晃,“你以为你对我来说是什么?你以为你是普通的女人吗!”
我依旧对他冷笑,声音凛冽不带有感情,“送、我、回、去!”
“回去?”安建联抓着我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些,“回哪去?”
“回家,回顾天宇在的地方。”
肩膀一痛,仿佛被捏裂了一般,耳边传来他愤怒却努力压抑着的声音,“若是别人,我宁可放手只守望你一辈子……但是顾天宇,不能!”
我挣扎着推开他,“安建联,你是看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嫉妒得眼红吗?告诉你,从你放弃我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我的幸福与你无关!你不要再天真地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我会因为与你的过去放弃自己的现在,别想再用这种把戏玩弄我了!”
我叫着,想把滔天的怨气一股脑儿地丢给他,连带着他曾经给我的所有伤痛与烙痕。泪眼斜睨着他垂下头附带的自责与痛苦,痛苦?装的吧!
“笨蛋,我想保护你啊,我爱你啊……”
爱?
我身子一顿,从他嘴里说出的爱?他可以藐视一切却从不说出口的爱?我央求他无数次却总是推脱我说,要在最重要的时候才能对我说的爱?那个惜爱字如金的家伙,居然对我说爱?
被他猛拉入怀,没了挣扎,我无奈地笑了,就算最后得到这个字的人是我,又如何?
“贱人。”我轻轻推开他,淡淡地说,“我该回去了。”
“不行。”
我淡笑,“你当我是什么呢?一个想要时就可以抱着,不想要时就踹到一边的布娃娃?一个不管你怎样卸胳膊卸腿残忍的玩弄,依旧对你微笑的布娃娃?一个只是用来摆放着闲来无事看一看,却从来不动它、不给它应有关心的布娃娃?”
“不是的,你明知道不是的!”
安建联激动的摇着我扣在他双掌里显得如此纤弱的肩,“什么布娃娃,你是人,你是我安建联的人!”
“人?”我冷笑,“还真是很好的界定……江小影、邱莉莉是你所谓的女人吧,那个还没出现的女孩是你的爱人吧……安建联,你对我说过,你生命中只有这两种人的,什么时候,又多了一种?”
我挪出被死死扣着的肩膀,遗世般独立地立在他面前,“原来,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啊,原来我还从没有进入过你的生命呢……”
转身背对他,不要看见他的眼神,那般懊悔与自责的神情,我不要看见,不要!我只要清净的幸福,只要和顾天宇的幸福,其他的过去的早该过去了……
“送我回去。”
身后久久才传来他的生音,低沉沙哑,好像压抑了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你想怎样我便怎样,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不再理我、恨我也好……只要你不回到顾天宇身边!”
我猛地转头,“我只要顾天宇!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我想去哪他都会陪着我,我想怎样他便会怎样……所以,不用你操心,也不用你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给我许这么多对我根本就毫无意义的承诺!”
安建联忽然怒目圆睁,猿臂一揽,紧紧将我锁住,“别考验我的耐性,我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
在他怀里不安地挣扎,仿佛用尽了力气也起不到任何一点抵抗的作用,连声音都被他强势的禁锢弄得颤抖带有哭音,“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谁都可以,但顾天宇,不行!”
安建联箍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眼睛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从没有见他这般生气,生气得就像是食人肉骨的秃鹰,带着嗜血的残忍与不可抗拒的犀利。我怕了,紧咬着嘴唇发不出声音,身体只是机械地挣扎,挣扎,要用尽自己的一切挣扎换回在他面前曾经丢失的自尊,我只能挣扎,挣扎着换回属于我现世的幸福,对于前世,死了的邓曼就让她好好安息吧,我不是她,我是我!
“你放开我!”我猛一用力,竟力大得将安建联推摔在地上,看着他已然已经基本敞开无几的浴袍,我惶然奔出门去。
哪知身后力道一闪,只觉身体像树叶一样轻飘飘地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倒那张还凌乱着的床上,身上猛一沉,安建联压了下来。
我推搡着,着慌着,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抓扯捞回的只是一片火热,灼手的疼烫。安建联像头失去理性的野兽……
身上越来越凉也越来越热,时时不经意的肌肤接触,一阵更比一阵的灼痛。脑袋就像身上的衣服,凌乱被剥蚀干净,失去了思考的功能。耳边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滔天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