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照到江以行的卧室里。
他缓缓睁开眼,露出漆黑的瞳孔。
又梦到她了…
江以行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他一直对五年前的事耿耿于怀。
说他小气也好,说他无聊也罢,他就是不能忘却。
可是,明明说好要针对她,要为难她的,怎么还和她一起吃午饭,怎么还介怀她对相亲男说的话,怎么昨天晚上还温声细语地哄她,怎么还对她说晚安?
就像是多年前一样,冷傲的她不但没有受到非议,反而有很多人欣赏;现在在股场中频频失利的她,也只有廖廖几个“长舌妇”私底下说她没有能力——人事部张经理无辜躺枪。
宁柒柒大概就是有一种魔力吧,让人产生想对她好这种想法的魔力。
他起身,去浴室洗漱。
隔壁,“啊啊啊啊啊啊!”宁柒柒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她都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昨晚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宁柒柒抱头痛哭,用手装作很使劲、实则很轻很轻地打着她的脸。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啊呜呜呜呜。
不是说酒后忘性大吗??怎么到我这儿都失效了呜呜呜呜——
宁柒柒一边轻轻地打着自己,一边嘟囔,“屁个鸭子,屁个小鸡崽,宁柒柒你在想屁吃!!”
宁柒柒哀嚎着换完衣服,出门,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住的那一刻,有一只手指修长、关节分明的手插了进来。
随即,江以行进了电梯,和宁柒柒并排站着。
“江总早上好。”宁柒柒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
她表示装作不记得昨晚的事应该可以缓解尴尬吧?
江以行颔首,侧头,看了一眼宁柒柒,缓缓问道,“你知不知道…”
宁柒柒赶紧用双臂打了个叉号,身子微弓,作出防御状态,急忙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语毕,宁柒柒才发现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嘿嘿地笑了声,挠挠头,“江总,你问我知不知道什么?”
江以行瞟了她一眼,“我说,”他停顿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眼妆花了?”
宁柒柒表示很奇怪,她化了这么多年妆,应该不存在化花这种情况呀。
宁柒柒正要拿出包里的镜子,江以行白净修长的大手附在她要掏镜子的手上。
江以行表示,果然跟梦中的一样,滑滑的、嫩嫩的。
宁柒柒抬头看他一眼,眼神中传递你要干嘛的意思。
江以行别过头轻咳一声,“一点点,不明显,我帮你擦擦。”
江以行的上身微微前倾,温热的气息洒在宁柒柒的耳边,宁柒柒的耳根微微变红了。
江以行一手固定着她的下巴,一手擦拭,动作很轻柔。
他的手上有些薄茧,宁柒柒有点儿痒,卷翘的睫毛眨了好多下。
宁柒柒微微抬眸,看到认真的江以行。
长长的睫毛盖住深邃的瞳孔,然后是坚挺的鼻子,微抿的唇近在咫尺。
“咕咚”一声,宁柒柒咽了口口水。
她承认,她馋了…
江以行似有察觉般,剑眉微微皱起,看向宁柒柒清澈的眼睛,他的眼眸是纯黑色的,深沉不见底,仿佛有一个漩涡,让宁柒柒越陷越深。
两人对视。
江以行停下手上的工作,看向宁柒柒柔软饱满的红唇。
这时,江以行心中的小恶魔出现了:吻上去!吻上去!
江以行抬手,按住宁柒柒的后脑勺,头开始慢慢前倾。
宁柒柒因为紧张睫毛不停地忽闪忽闪。
她的手抓紧了斜挎包的带子。
江以行的睫毛很长,宁柒柒的睫毛也很长,因为距离过近,两人又密又长的睫毛缠绵在一起。
江以行的头还在前倾,鼻尖已经戳中宁柒柒的脸颊,使其微微下陷。
两人的呼吸交织。
宁柒柒眼看快下降到一楼,她一把推开江以行,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江...江江总,我…不找鸭子,我…也不想贿赂上司。”
语毕,宁柒柒这只小鸡崽跟长了飞毛腿的兔子一般,迅速跑出了电梯。
而江以行要去负一楼,他看着宁柒柒跑走的身影,目光沉沉。
…
宁柒柒跑出电梯,她拍拍红透了的双颊,又拍拍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气。
…
江以行坐到车里,没有立即启动,又下了车,乘上电梯,回到家里,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