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扬心道:大哥,你可千万别坑我啊,早知道特么就不给你处理伤口了……让你丫再疼会。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赵德昭指着他道:“父皇,要不让我结……额,赵文扬试试?”
总算没有将结拜二字说出来,他怕父亲这个时候承受不住,哎,还是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顿时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赵文扬。
这就是陛下最近常说的那个神秘少年?
就是他协助皇长子赈灾的?
就是他提前看出了李重进谋反?
此人还懂医术?
赵匡胤也看了过去,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赵文扬,看上去年纪还没有德昭大啊,嗯,果然年少有为。
张顶天却在暗暗摇头,医术是要靠经验积累的,此子如此年轻,能有多少经验?
皇长子殿下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现在巴不得烫手的山芋有人接。
赵文扬还在发愣。
赵匡胤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赵匡胤。
这就是宋祖?
果然是虎目雄威,霸气非凡啊!
“咳咳……文扬!”
赵德昭见兄弟傻站在那,只以为他是初见天威,吓得不知所措了。
赵文扬这才反应过来,忙快走两步,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跪倒在地。
“孩儿,拜见义父!”
嘶!
房间中突然静地可怕。
赵德昭目瞪口呆:卧槽,兄弟你……
赵匡胤猛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少年。
众将军则更是一脸的便秘样。
赵匡胤脸色刷得变得铁青,怒视着赵德昭,这个混账,肯定是私下里与人家结拜了!
你现在是皇子啊!
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室,这置皇家威严何在啊?
赵文扬可不傻,刚才愣神的功夫就是想这事呢。
第一次见面不说,以后就更没机会了,大腿要抱,就抱最粗的那根!
赵德昭讪讪道:“咳咳,父皇,此事容孩儿过后再跟你细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治你的上,这可耽误不得啊。”
这是要赶紧转移话题。
赵匡胤看着依旧在地上跪着的少年,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
少年的眼神很澄澈,一脸的无辜……
唉,是自己儿子混账,估计结拜的时候也没告诉人家真正的身份,怪不得别人啊。
而且这少年有功于朝廷啊。
想到这里,尽管伤口痛疼,浑身无力,赵匡胤还是咬牙,亲手将赵文扬扶了起来。
“你就是赵文扬?”
赵匡胤面带微笑,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语气有些虚弱。
“正是孩儿。”
赵匡胤嘴角一抽,正要出言呵斥,可看到少年无辜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赵德昭缩着头,不敢吱声。
众将军努力憋着笑,已经快要憋出内伤了。
“噗嗤!”
石守信终于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这一下,就如黄河诀堤,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
“哈哈……”
慕容延钊等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匡胤脸拉得老长,瞪着这一帮老兄弟。
“咳咳!”
“咳咳!”
众将军这才止住了笑。
额……刚才自己想问什么来着?
赵匡胤微微皱眉,刚被这群粗坯打断,突然想不起来了。
赵德昭在一旁小声道:“父皇,父皇,你的箭伤,快让文扬看看。”
赵匡胤看向赵文扬,刚要开口,却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你懂医术?”
算了,不知怎么称呼,索性就不称呼了。
还不待赵文扬回答,赵德昭抢着答道:“文扬的医术厉害着呢,呶,儿子这腿上的箭伤就是他处理的。”
赵匡胤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了?
赵德昭立马又龟缩了回去。
看到皇帝朝自己看来,赵文扬忙道:“不懂。”
“嗯?”
“额……”
“什么情况?”
众人都愣了。
赵德昭急道:“兄弟,你咋不承认呢?刚才你给我处理箭伤的时候,可是专业地很哩!”
这一着急,平日里习惯的称呼又出来了,自然是又被赵匡胤狠狠瞪了一眼。
张顶天插嘴道:“殿下有所不知,狼牙箭的伤口与普通箭矢不一样,殿下所中的只是普通箭矢而已,只需将箭拔出来,将伤口包扎好就行了,而狼牙箭却不能简单……”
赵德昭没心思听他讲解,看向赵文扬道:“你别害怕,不要有心里压力。”
他以为兄弟是害怕了。
“咳咳……我真不懂医术。”
赵文扬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
若是这次给皇帝治好了伤,以后说不定那些王公大臣、后宫妃子、皇子公主啊,都会找自己看病,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累死?
说好的地主二代的生活呢?
说好的混成等死呢?
人怕出名猪怕壮,赵文扬可不想顶着神医的名号过日子。
上辈子看的病够多了,这辈子只想当个纨绔,娶上三十房娇妻美妾,每天轮流侍寝,一个月都不会重样,反正这个时代又不限制男人娶妻数量。
所以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赵德昭却是不干,指着自己的腿道:“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顶天翻了白眼,敢情刚才自己那一番解释算是白说了。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赵文扬感觉鸭梨山大啊,看来不上点干货是不行了。
“其实,其实……我那不是医术,而是手术。”
说到这里,这厮故作腼腆,有些不好意思。
他压低声音道:“我八岁那年遇到一名屠夫,那屠夫见我骨骼精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屠宰奇才,他说与我有缘,就传了我一门手艺,叫做手术。”
“知道什么是手术吗?”
众人全都茫然,赵德昭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手术就是手工屠宰技术,简称手术。”
众人被这厮雷的不行,不就是杀猪嘛,还手术。
赵文扬拿捏出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继续显摆道:“说起手术啊,真是一门绝技,庖丁解牛听说过吧?我能用一柄小刀将一头大黄牛从头到尾拆解完,在保证它不死的前提下,将内脏完好无损地摘下来……其实啊,人体也是一样,只要拆解地多了,自然就熟悉啦!”
说到这里,他佯装失言,急忙捂住了嘴巴。
石守信等将军虽杀人如麻,手下亡魂无数,可听到这厮的话,也不禁有些骇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靠,这小子看着文质彬彬,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瞧他说得那么细致,肯定是没少拆解人体啊……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赵文扬暗暗得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张顶天一直在皱眉思考,忍不住插嘴问道:“摘了内脏还不死?这,这根本就行不通嘛!”
赵文扬瞪了他一眼,我靠,你听不懂我说话的重点吗?
“怎么不能?华佗的青囊经中不就有记载吗?”
张顶天身躯猛然一震,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见过青囊经?”
传闻华佗临死前将毕生心血著成一部医书,称为《青囊经》,他将此医书传给了看管他的狱卒,不料那狱卒的夫人不识货,将《青囊经》当柴禾烧了。
那狱卒发现时,只抢下了最后一章,就是记载阉割法门的那一章。
后来太监净身的手法,就是从青囊经中传出来的。
青囊经是每一名医者梦寐以求的一部医书。
赵文扬是学医的,怎会不知青囊经早已失传,这么说就是为了唬住张顶天。
他并没有回答张顶天的问题,转头看向赵德昭道:“大哥,你现在明白啦?”
赵德昭张着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难怪你一直推三阻四的,弄了半天,是个屠夫啊!
就算懂一点点医术,顶多也就算个兽医。
我靠,我刚才让一个兽医给我包扎伤口了?
那我岂不成了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