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快递很快，一个上午，竦诗都忙着安装监控，这种事她的记忆里不存在，她应该是没有学过，但是在动手的时候却很熟练，连监控的角度找起来都很快，最大限度不留死角。
之后吃了午饭，收拾了一件昨晚上外出时的外套去了研究所。
苏全接到电话后，出来带她去了接待室，“坐。”苏全长相很斯文，妥帖的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他的皮肤几乎偏向苍白，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副金丝眼镜，他请人坐下，自己却没有坐下来，推了推眼镜，之后食指收回，“竦小姐，需要喝什么？
“白开水就好，谢谢。”
他点头，态度客气又冷漠，他转身去准备，所以也没有看见背后的女孩看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带着收敛的审视，他端着水回身，女孩的目光又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谢谢。”竦诗双手接过，放在唇边抿了抿，唇上因为沾了水，看上去润泽了些，之后放下了杯子，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上面沾了很多血迹，有些已经干枯，呈黑色。
“帮我化验这件衣服上的血迹。”苏全动作一顿，戴上手套把外套接过来，“你应该找医生，他们更专业。”
一个“你”字，仿佛是不起眼的一个改变，但是让竦诗眯了眯眼，苏荃的注意力仿佛是全部被外套吸引，并没注意。
“因为，衣服上的血迹不止一个人的，那又是我的外套……送去医院，很容易惹麻烦。”
苏全把外套装进袋子，起身，“竦小姐明天上午十点可以来拿结果。”
竦诗诧异，“血迹的来历你不好奇吗？”
“竦小姐不会说，我就不问了。”
“好吧……总之，谢谢。”
竦诗离开研究所，就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湿纸巾用力擦了遍唇，坐上出租车后又擦了两遍，然后低头，手撑着额头，面容埋入阴影。
那个苏全……有问题。
之前放松没注意，但是，刚才……那个人，更像是在伪装成正常居民，所以竦诗才谨慎一点，没有喝他递过来的水。
啧，这都快草木皆兵了。
为什么要伪装成正常居民，对一切不合理视若无睹？
他是否与她一样，都是外来者呢？
这天晚上，她再次出门游荡了一晚，依然很破旧，依然有血迹，只有一处变动明显——高大且愈来愈完善的大楼。
只是所有设备都没有通电，与白天的区别最大的是破损倒地的家具，蜿蜒绵长的血迹，仿佛经历过惨不忍睹的大乱斗，到处都是拼斗留下来的痕迹。
单看楼上那些不规则，大片大片的红黑交织的血迹，就可以脑补出那混乱的场面……很多人，拿着不同的利器，或许是刀，或许是棍，混乱的打到一起，地上流下一滩滩血迹，被踩得满地血脚印，墙上被抓或撞或摩擦出恐怖的血迹。
单看着原来越完整清晰的城市，有一个心惊胆战的想法浮起来——参与打架的，是所有人，是整个城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