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停顿了许久，才接着往下说，“太多年了，几乎记不清了太多年的平静，竟然让我忘了，我们本该是敌人。”
“因为我的出现？”竦诗似乎明白了，为何那个人会说，她的出现已将平衡打破。
“阿诗，你就是我的软肋，失去你，我真的没办法活下去。”苏全的声音渐渐嘶哑，甚至哽咽，“阿诗，我很愚蠢是不是，我竟然忘了沈癸终究是敌人，而我既挂念这些年的陪伴与交情，又放不下阿诗，在试图维持平衡，不，或者说自私，我是不是很自私？”
竦诗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选择，就像某个落水的经典问题，那个问该救谁的问题，如果不是玩笑，那就现实又残忍。
“阿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竦诗抱着他亲了一下，然后问，“其实很简单，我与他，谁重要？”
苏全一愣。
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说，“按你的话，沈癸已经开始行动，其实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死，要么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竦诗的话，无疑是在掰开血淋淋的真相，然后扔在他面前，苏全无处躲避。
“好。“他艰难开口，“阿诗，我选我们。”
是我们，却不是她，他的心里的答案从来都是明确的，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阿诗，阿诗……阿诗。”
“我在，我在，我在。”
“阿诗。”
“我在。”
“阿诗。”
“我在。”她不厌其烦的重复回答。
“阿诗……我爱你。”苏全说完，吻住了竦诗，将她的声音咽了回去，然后是很细碎的吻，急切又温柔，一边碎碎念念着“我爱你。”
他在寻求安全感，在她这里，在与她肢体接触上，竦诗不是违背自己的人，她没有反抗。
她迷糊的睁眼，室内光线柔和，透过窗帘的细缝。可见夜下的尸语灯光通明，她愣了一会儿，揉了揉眼角，然后翻了个身。
苏全早就醒了，人也早就脱离了那个游离在失控边缘的状态，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刚才发生的事，其实他收拾妥当后，看了竦诗有一会儿了，他走过去把床上的人扶起来，“先吃饭。”
“不饿。”
“不，你饿。”
“累，不想动。”她嘟嚷出真实原因，苏全没理会，出去后将粥端了进来，进来时床头原本坐着的人垮了下去，看上去像缩成了一团。
苏全复而又扶她起来，粥是流食性食物，就着她半睡半醒的状态也全都喂了下去，苏全收拾好后，搂着不乐意动弹的竦诗续又睡到了第二天。
故而，他们也不知道，在窗外阳台固执站了一夜的沈癸神情有多阴沉且扭曲。
沈癸在天将亮时离开。
尸语传媒，是尸语城中最大的传媒公司，它的覆盖范围乃至整个尸语，在纵向深度上，几乎无不触及。
它的老板，沈癸。
“老板，您来了。”
沈癸几乎从不踏足公司，在轮回中，公司的事物实在不显得重要。
故而，他的到来，实在令冯特助意外。
“跟我来。”
沈癸来到休息室，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u盘，“音乐。”他递给冯特助。
“老板？”
“我需要这支音乐火遍尸语，明天就要看到效果，懂？”
“懂懂懂！”冯特助点头，沈癸的神情有些不对，他也不敢多问什么。
“门关了。”沈癸声音平静的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