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下午的时候,余初见还是决定回自己租的房子。
因为她星期一有早课,这个家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她得回去那个房子换上她的套装。
刚出小区门口,就看到郝卓义的车,他还是来接她了。
他一直盯着她看。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你好看。”
尽管不是什么名牌,但是穿在她身上的,他都觉得好看,他都喜欢。
满满的复古风,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哪里好看了?”
郝卓义伸手摸她的头发,“哪里都好看,特别特别好。”
“这是去哪?”余初见发现这不是回南苑的路。
“去郝家,见我爸妈。”
“啊?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现在就跟你说啊。”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用准备,对他们来说,只要看到你,就是最好的。”
“你看我穿成这样,总不能这个样子。”她的衣服还是前几年在家的时候的。
“他们喜欢你这个样子,如果你介意,我带你去买一套。”
“那还是算了吧。”
“现在就开始帮我省钱了?”
“因为他们会看出来是你帮我买的啊。他们会不会说我这时候就开始用你的钱了?虽然我已经用的够多了,不过作为想嫁人豪门的心机女,在长辈面前是不是该装一下我一点都不贪慕虚荣?”
“想嫁人豪门的人不会说自己想嫁入豪门。”
“呐,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了,让你以为我不会,其实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郝家。
“嫂子,你也是的,大少带女朋友回家,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底下的人说,恐怕我也要错过了。”
一进门就追着文心芮滔滔不绝的这个人是郝云琛的妹妹——叫郝云汐。
君子如玉,女子如水。
郝云琛都没到,她就先到了。
“是哪家千金?我怎么没听说大少有跟哪位富家小姐有来往?”郝云汐拉着文心芮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又继续追问道,“对方是什么家底?”
“不是富家千金,只是普通人家,知识分子,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话剧演员。”
“这样的人,你不怕她就是看上我们家钱吗?”
“大少的眼光,我相信他。”
“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大少身边都是男人,他哪会看女人啊。”
“我相信那女孩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女孩,都特别会装,我帮个眼,给你们看看。”
“云汐,你怎么也来了?”
“哥,我来看看你的未来儿媳,”
“什么时候来啊?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郝云汐没好气道。
“应该快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大少爷好,余小姐好。”
一下车,齐刷刷的问好声让余初见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你们好!”
郝卓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牵着她进了大门。
“初见,这是我爸,我妈……”郝卓义这才看见一旁的郝云汐,“还有我姑姑。”
“这位就是初见啊?来来来,过来坐。”文心芮过来拉她的手。
“叔叔您好,阿姨您好,郝女士好。”余初见一一问好。
“好好好。”文心芮忙招呼她到沙发去坐,这女孩她看第一眼就喜欢。
应该是准婆婆的眼光,估计看谁都喜欢。
“二少爷回来了。”这时,管家报告,郝卓凡回来了。
余初见抬眼望去,就看到郝卓凡一身贵气地走了进来,“爸,妈,哥……”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郝卓义旁边的余初见身上,郝卓凡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余初见不由得害羞了,
“我二弟,郝卓凡。”郝卓义介绍道。
“你好,嫂子。”郝卓凡向她点头问好。
他竟然叫她嫂子?
“凡……凡少。”余初见愣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
“嫂子,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呃,好。”
饭桌上,郝云汐对余初见可谓是连番炮轰。
“余小姐是做什么的?”
“美术老师。”
“工资高吗?”
她问完这个问题,就收到了郝卓凡的眼神警告。
“不多。”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爸在大学里教书,妈妈是话剧演员。”
尽管在收到了郝卓凡的眼神警告后,在上一个问题她又收到了来自郝卓义眼神警告,她还是冒死问了下一个问题,“你看上我们家大少什么了?”
“我喜欢他就什么都好,而且他对我也很好。”
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郝云汐留意到郝卓义这时并没有很生气,又继续问了个问题,“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一出,现在不止郝云汐,郝卓义似乎也在期待她的答案。
“嗯。”余初见弱弱地回答。
郝云汐还想问什么,在被郝卓义剜了一眼之后,终是消停了。
余初见有点拘束,不怎么夹菜,也不怎么吃。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郝卓义放下银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余初见抬头看着他,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摸她的头发,不由得有点害羞。
“没……没有,很好吃。”
“不用害怕,当自己家就行。”
“对对对,当自己家,大少你给人家夹菜啊,来,这是你喜欢吃的。”文心芮给郝卓义夹了一块鱼肉。
“他不能吃鱼。”余初见一时情急,出声阻止道。
此话一出,除了郝卓凡,大家都不解地看着她。
余初见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补了一句,“阿姨,他不吃鱼,他身上……”
有伤!
“咳咳咳,”郝卓义打断她,“对,我不吃鱼。”
文心芮把鱼肉夹到自己碗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儿子你最近换口味了?”
……
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看电视,拉家常的拉家常。
正在和父兄聊着天的郝卓凡,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余初见,心里想着她的那位闺蜜,那天他在餐厅还撞了她一下,余初见就这样不记得他了吗?
这两天那个女人没再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被甄熙那个资本家派到哪里去了。
听说萧帅已经拿到了她的合约,但不是百分百的合约,不过没关系,他要的只是结果,能够支配别人的结果。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众人准备离开。
郝卓凡是最先走的,余初见发现,郝卓义的父亲比他们还先走了。
“你父亲为什么不和你妈妈住在一起?”
“他们离婚了。”
“啊,为什么?”
“为了各自的理想吧。”郝卓义,“父亲想要从政。”
“那父母分开对你们来说有没有……”
“他们是前几年才离的婚,我和凡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了,父亲是等凡毕业回来接管hz之后才去追逐自己的理想的。他除了姓氏把一切都留给了我们。”
余初见听着,握着他的手,不发一语。
“说来也怪,我们郝家,我们家都是一代从商一代从政。曾祖父是军人,祖父是个商人,父亲想要从政却半辈子被迫从商。到我这里应该也是要从商的,好在我妈给我生了个弟弟,不然我也会被迫继承家业。”
“那你很幸运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凡少怎么想,如果他是不喜欢的,那就辛苦他受累了。”
“他喜欢,他是个天才,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个。”
余初见侧过头看着他,郝卓凡是个天才?
这样夸真的不会让他骄傲吗?
郝卓义笑了笑,恶作剧似的拨乱了她的头发,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发现。
“如果我们以后也有因为自己的理想不得不分开的原因,就算我们还爱着对方,你会和我离婚吗?”
“军婚不可以离。”
“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
“我不会同意,没有任何理由会让我离婚。”
“我是说如果,万一有呢?”
郝卓义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
“如果有,你可以跟我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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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南苑的时候,余初见突然想起什么,“我想回我住的地方,我明天早上有课。”
“太晚了,今晚就在这里住吧。”郝卓义不容置疑地回绝了她。
上了房间,郝卓义又无赖地要求她帮他擦背。
“那你昨晚是谁帮你擦的?”
“没有人。”
余初见一愣,那他昨晚是没洗澡吗?不过一夜半夜的没事。
“我觉得,是不是不需要缠着了。”郝卓义嫌绷带累赘。
“还没有完全好。”
“伤口需要透气。”
“我不觉得,这个需要问医生。”
郝卓义拿出手机按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她:“问他。”
“谁?”
“医生。”
余初见接过电话跟医生说了几句,最后她道谢道,“谢谢你,医生。”
“我姓纪。”对方突然来了一句。
姓纪?余初见当下愣了一下。
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也许是觉得她的声音很亲切吧。
“谢谢你,纪医生。”
挂了电话,余初见告诉他,还是应该缠着,郝卓义只好认命。
擦完身,上好药,重新缠好绷带只好,郝卓义拉着她不让她走。
“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你身上有伤。”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没有伤就可以?”男人意味不明地问。
“我的意思是……怕我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
郝卓义拉着她坐到他腿上,俯身凑到她耳边,“安安静静地睡个觉,如果什么都不做,怎么会碰我的伤口?嗯?”
最后一个字被他说出了那种意味,不仅如此,他还吻她的耳垂和下颌。
“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余初见推着他,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你哪也不许去,你的房间在隔壁。”也就吻了几下,郝卓义就放她起身。
郝卓义坚持要她在他家过夜,因为昨天的事情,他担心她的安全。
就连昨晚她在余宅过夜,他都派了人暗中保护她。
最后,余初见去了隔壁房间。
书房。
男人放下电话,双眼闪烁着不明的神色。
昨天跟踪他的人,前段时间在学校一带出现过。
他们去那里干什么?郝卓义心一紧,那是初见住处附近。
难道,他们知道他和初见的关系,想拿余初见来威胁他?
不对,不可能,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跟踪的就是余初见,余初见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打余初见的主意?
他起身,去隔壁卧室看她,一进门他就看到女人侧身躺在床上,眉头舒展,呼吸很轻。
她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