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骄阳有些惊讶,虽然她生前有时候会耍些小性子,但也不存苛待下人,动辄打打杀杀,真的有红菱形容的那般可怕?这还是她的汝阳殿吗!
还有欧阳谨居然会常来汝阳殿,难道是拿她当幌子,替司静月当挡箭牌,怎么她一活过来居然有这么多事情,都不能让她走的安安静静,欧阳谨对她一向漠然,这难道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虽说她生来就是招人嫉恨,不过她还没被欧阳谨如此捧杀,比之前对她做的更过分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还嫌她的一生不够悲惨,要利用的这么彻底,骄阳后悔了,她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欧阳谨这个人,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当初就不会喜欢他,上官骄阳闭上双眼,内心传来不可否认的声音,就算她当初知道是这个结果,她还是会,依然会喜欢欧阳谨这个人。
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以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以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她的父皇和哥哥那样包容她,现实终将会把她彻底击垮。
到最后欧阳谨和司静月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不会给她,非得狠狠的栽个跟头才能让她记住血淋淋的教训,成长一般是极其痛苦的,现在的她才能做到毫不留恋的离开,这宫里没有她值得留下了的地方,她想起了她死前的想法,可以找机会离开这里,出宫去踏遍千山万水,看遍锦绣河山,带着父皇和哥哥的那份,远离世间的纷纷扰扰,做一个闲散人家,心似乎一下开阔不少,不过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
到了傍晚欧阳谨竟然过来用膳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日日如此,每天都会来汝阳殿走上一遭,骄阳在现在的欧阳谨身边的时间久了,也慢慢意识到现在和之前的区别,之前的欧阳谨,外表温润如玉,气质儒雅,只是对她态度恶劣,别人都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现在的欧阳谨让人又惧又怕,传言中的嗜血暴君,一言不合就是刑罚,让人生不如死,宫里的奴才都提心吊胆,特别是她的汝阳殿,是宫中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不知不觉一月有余,汝阳殿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腥,宫里津津乐道,要知道娇妃的汝阳殿每半月都会换上一批人,都成规矩,是既定的事实,在汝阳宫当值的人每月都活不过那个时间,现在快一个月没出一件事,都觉得很离奇,皇上这是转性了,当看到陛下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虽是好奇,没人敢往枪口上撞,不仅如此,皇上往汝阳殿跑的更勤了,不知道宫中有多少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骄阳的汝阳殿,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骄阳该吃吃,该喝喝,身边的红菱倒是很清楚,每次陛下来的时候她都会在生死边缘徘徊,源于娘娘。
骄阳在想她是不是要犯个什么事,前朝的罪名都是被判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在去的路途上养尊处优的身体熬不过去,而客死异乡,要是给她按个这样的罪名也好,边疆是个好地方,去看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她记得父皇的妃子犯了事,都好像是进了冷宫,要是从冷宫出去应当不是一件难事。
骄阳在宫中听得最多的就是欧阳谨暴君的称号,越演越盛,她罔若未闻,自顾自的在汝阳殿盘算该怎么陷害他的心头好,之前都不用她动手,每次是司静月自己送上门来,现在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太轻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太重以欧阳谨现在这性子,估计会一刀砍了她,她还没出去看过,重活一次就这样死掉太不值得了,感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之前的坏事都是怎么做的?刁蛮恶毒名声怎么来的?
骄阳这样想格外的焦躁,每天看到欧阳谨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丝毫不像传言中的暴君,来汝阳殿更是一日都不曾落下,有时候只是看着她,有时候会对她笑一下,骄阳的那些消息都是红菱传给她的,她也从以前的不在乎到现在的上心,一些细微末节上也能看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外界的那几个妃子恨不得撕了她,宫里说的都是她的荣宠,骄阳在想她恐怕是众矢之众,欧阳谨也装的太好了,应该还是为了司静月。
这些天他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她的汝阳殿,欧阳谨就没有去过司静月的静月宫,每次都是陪她用完膳后,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有时候会唤她娇儿,欲言又止,像是要弥补什么一样的陪着,欧阳谨看她的视线,让骄阳极其不适应,甚至背后发毛,只能转过头不去看他。
每当时间久了,骄阳都会用自己困乏来打发欧阳谨,躺在榻上,又会想起之前的欧阳谨,尽管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存在,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原以为她会追随他到天荒地老,奈何世事无常,像是形成了一种怪圈,她现在极其厌倦欧阳谨的存在,似是困在笼中鸟,想要展翅高飞。
恍然发现自己之前求而不得的,现在可以弃之如敝履,一切皆是虚妄,她已看破,原来,欧阳谨送她的那把剑,名为朝阳,一直小心保存,旁人不得碰上半分,她是格外的珍之惜之,拿起时都是小心翼翼,如今看来是小时候的执念作祟,欧阳谨很早之前就不再是她的谨哥哥,只不过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骄阳现在也不知道那把朝阳剑在哪里?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寻,要不是提醒自己曾经死去过的景象,她就是用欧阳谨送她的剑自刎,现在也根本不记得了,她无比肯定司静月在欧阳谨心目中的地位,看来想出宫,还是得从静妃娘娘下手,她得尽快了,得找个机会见上司静月一面,至于之后,走一步看一步,宫中的情况她摸的差不多了,司静月的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小意,楚楚可怜,做好让司静月在欧阳谨面前多去哭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