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要下凡历劫了。
从河远闲暇时间与我聊的天宫的八卦之中,不难看出来君上对这位哥哥的猜忌,这次下凡历劫,只不过是君上铲除威胁他儿子太子登基之后的一切障碍的手段罢了。
作为弟弟,君上亲自带着天后及天界五品以上的各路神仙来送行,因为我是第一天府宫司命星君身边的管事的笔墨官,比河远的资历要老些,被君上暂时封为司命星君,在殿下下凡历劫的这段时间里处理第一天府宫的所有事务。
我站在转生台边上,拿着殿下的名簿,宣读完上面的所有内容之后,等殿下与身边的人说完话,数了三个数,喊道:“时辰已到,勿要误了命格!”
但是陛下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与别人谈笑风生,仿佛还在等时辰。
我无法,只得再喊一遍。
最后天后打破了尴尬:“大哥,时辰已到,还请早些下去,误要误了转生时辰。”
君上点点头,赞赏地看着天后。
诸位神仙见君上的态度,也都不好再和人家拉着说话,也都纷纷催促他赶紧下去。
我能感受到殿下现在非常尴尬。
他上前去与君上说了几句话,往君上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行了君臣大礼,跳下了转生台。
壮士一去不复还兮。
我心里默念着,感叹这帝王家的无情,又把他的命簿看了一遍,终年一百零八岁。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一百多天的时间,铲除殿下身边的人根本就不够,以后君上做出的一切,倒是可能是一位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自己做的局但凡不是个傻子的都能看出来的女子所指示的。
“能使君上纵容如此的,除了顺修仪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
早上送了殿下历劫之后,尚乐以叫我去她家吃午饭为由拉着我就去了文昌宫去了。
最近不知为什么尚乐被放出来了,据说是因为在慎行司表现不错放出来的。
“我猜也是她,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我说着,夹了一块肉给尚乐。
“咱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尚乐吃掉了那块肉,又扒了口饭,对我说她的分析:
“顺修仪那个女人就是蠢笨的厉害,她以为自己耍一些床笫之上的把戏就能将这天界把控在她的手上,其实不然,君上再没脑子也不会像凡间的商纣王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君上把殿下送到凡间是在保护他。”
我愣住了,毕竟是手足,君上自然是对殿下有一些感情的吧。
顺修仪不是妲己,君上也不是商纣王,只不过是顺修仪觉得自己是妲己而已。
尚乐给我碗里夹了些菜,我欣然谢过,把碗里的饭吃完,拿帕子擦了擦嘴。
“对了,你们第一天府宫里最近有没有进去新人?”
“有,今年来了个河远,你们文昌宫呢?”
“前两天顺修仪与君上说我们文昌宫这边伺候的人不多,然后给我们添了一批进来。”
说完,我和尚乐对视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明摆着就是要监视我们。
看来不是君上想做这件事,而是早有人就悄悄做好了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形式有些复杂。
河远不管是不是顺修仪安排进来的,总之是万万不能用了,得想个办法疏远他,然后再找一个自己人帮忙。
可是,又能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