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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艾尔萨拉手札

腐烂的尸体发出惊人的恶臭,乌鸦和苍蝇飞快的盘旋争食着腐肉。一个男人将刀剑插进泥土里,用手支撑起身体,这样他就可以站起来了。剑身因手臂剧烈的颤抖而摇晃。他望向前方,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却怎么都无法照亮她的右脸,而她左脸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同寻常的恶光。

她冷笑着:“为了赫拉德。”男人最后的力气耗尽了,他瘫倒在地悻悻的喃喃:“萨利娅,,尤利娅,犯下的错误终究要偿还,愿众神与你们同在。”女孩走进了“为了赫拉德”她将手伸向男人,接着一道亮光将亚夏拉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亚夏拉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间好像被人撬了撬,让她浑身难受,这次睡眠使自己劳累。这样的梦境已经有很多次了,只是这几次实在太频繁。亚夏拉捂住脸冥想:萨利娅,尤利娅,他们到底是谁?赫拉德又是谁?这几次的梦境越来越清楚,这不像偶然的事,反而像是被人印在脑海里里的。她打算弄个清楚。

当她走下楼梯时,就望见狼卫们等不及灰冷的太阳彻底驱散开潮寒的晨雾就已经来到耀雪城的广场上开始操练了。耀翅鸟则栖息在高高的塔顶上把头藏在翅膀下安详的睡着。晚上巡夜的骑士们骑着健壮矮小的雪地马踏着碎冰与软泥混杂的泥泞地面陆陆续续的返回。广场上充斥着人的嘈杂,马的嘶鸣和泥土的土腥味。

平克尼跳下马来,边用铁梳除去马匹身上的泥土和虱子边赞叹道:“马可真是美丽的造物!它们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强壮却不凶猛,有力量不想虎狼那般凶残。温顺而不软弱,有忠心不想猎犬一样驽弱。它们真是难以用言语来赞美。”

一旁的洛克笑道:“怎么?打算向克里斯汀公主告白?别做你的大白日梦啦!”平克尼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很不高兴的瞪着他。

“别往心里去嘛!”洛克连忙陪笑:“开个玩笑,说不定你还真有机会,,毕竟马总是让人骑的。”

“这话这不简单!”平克尼笑了。

洛克转过头望见了卡因爵士,他大声说:“你晚了,圣人。怎么后面还跟着根香肠?”他指着莫斯。

“我昨晚喝多了。”卡因为自己辩解:“路上还碰见了个株儒硬要给我做预言。至于他嘛……”卡因望着莫斯尴尬的摇摇头。

莫斯没有自己的装备,卡因只好带他去找武器库的师傅去要一身,结果这小子长得又矮又胖,小号的穿不下去,大号的撑不起来。就这样给他弄了半个早晨,最后师傅没办法只好把一件小号的皮甲用于固定的皮带抽出来换了一条长一点,才勉强穿进去。结果就是使这个铁匠学徒看上去像一根煮过头了的香肠,仿佛随时可能会爆开。

平克尼盯着莫斯那被冻得通红的月亮脸忍俊不禁,尽管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洛克则好奇的问:“那个侏儒为你预言了什么?”

“长眠于藤与丝之中,消逝与金与石之下。”

“是个好预言,押韵对偶全都对上了。”平克尼打趣的说。

说话间亚夏拉来到卡因跟前,“卡因爵士。”她礼貌的说:“您方便的话能帮下我吗?”

“早上好!巫女。”平克尼抢在卡因之前说,他把亚夏拉当做巫女了。

“麻烦你们先帮我看一下莫斯。”卡因对洛克和平克尼说,“有何贵干?”

“您了解赫拉德吗?”亚夏拉问道。

“不是很了解。”卡因回答:“我只知道他曾经杀了一个羽族人破坏了契约,从而引发了人类与羽族之间的战争。之后就是天启纪元的事了。”

“他杀了羽族人?”亚夏拉惊讶的张开嘴:“这是为何?”

“我不知道。人们说所有关于契约纪元和赫拉德事件的史料都被销毁了。再说那都是五百五十年前的事了也很难保存下来。”

都被销毁?这下非但没有解决亚夏拉心中的疑问,反而又增加了。“萨利娅,尤利娅您知道是谁吗?”她又问。卡因摇摇头:“我觉得这听起来像羽族人的名字。但我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奥文登,希里伽他们是那场战争中羽族人的领袖之一。另外他们似乎还是夫妻。”

亚夏拉低下头沉思,正当她冥想时,邓恩在一边喊道:“亚夏拉,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你也该看看这些。”卡因刚想跟过去,亚夏拉制止了他,“我会没事的。”卡因转头怀疑的望了望邓恩,小声说:“小心点。”他一直不信任邓恩。

她随着邓恩走进一间低矮的小屋,进门后亚夏拉看到了满地的泛黄纸张,还有不少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也许你该看看这些,关于天启纪元时期的人类与羽族的战争的史料已经很少了。”邓恩睁着熬红了的眼睛对亚夏拉说:“在圣堂武士的至高权威下有太多历史被隐藏了。”

亚夏拉捡起一张,读了起来。发现这些文字与人类的通用语很像,但还是有些不同。“这是羽族的文字,人类与羽族间的交流很宽泛。文字很像非常正常。”邓恩解释道。

“铁雨之后的第一次胜利很轻松,密尔森的军队不仅抵挡住了洛达曼人的进攻,还围困领军的国王弟弟博曼于尖角堡,河屿人詹姆-索亚也被洛加雷击败。但人类还是有英勇善战之人,人类亚当-金的高桌骑士团极其英勇,据说一名叫马登的士兵还救下了詹姆的儿子阿尔弗雷德。博曼的七名勇士为自己的军队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这次胜利并不光彩,奥文登接受了一位人类叛徒阿塞夫的情报。现在河屿人元气大损不再是威胁,但洛达曼人不屈服。”

大量的人名看的亚夏拉一头雾水,邓恩对她解释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艾尔萨拉。这篇记载的是泪谷之战,河屿人在白虹河和北界之间的地方生存,他们是心岛人的祖先。马登很有来头,他是六极之一“骁将”坦顿的父亲。博曼和他的国王哥哥达索是最后有史记载的洛达曼人。他们的王国也是最后的洛达曼王国。羽使是负责与人类沟通的羽族人。还有一种是羽士他们是羽族的战士,密尔森,奥文登都是后者。艾尔萨拉是前者。”

“铁雨是什么?”

“你知道衢地地南部的森林角,也就是岩嶂城的所在地,它和临海地之间的海湾就是铁底湾。铁雨就发生在那里。”

亚夏拉抿着嘴想了想,“这部书有没有记载一个叫赫拉德的人吗?”

“有。”邓恩回答,他拿起一张被烧的只剩下一半的纸交给她。这纸进过时间的侵蚀变得非常脆弱,火烧过的污渍不断扩大遮住了大部分字。

“一位羽使找到我,说找到了一块蕴含着无限力量的神石。我见到了那神石,黑白两色相间,尽管看似普通但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无垠的力量。我不喜欢这东西,因为我觉得那力量不是在放出,而是在吸入。终究都会被它所毁。但萨格维对它十分迷恋,说它有着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洛加雷服从派遣,他很有信心…………为那神石遭遇了不幸,他在临死前都在执行祭祀会的命令。他很勇敢。”

亚夏拉惊奇的睁大眼睛,心中暗自感慨这和自己的梦境有了一丝吻合。她连忙继续读下去“更不幸的消息…………赫拉德失控了,他杀了羽使。………………战争就要来了。”

亚夏拉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她的梦境总算有了一个不那么清楚的解释了。“而那个小女孩……萨利娅,尤利娅……”她没有发现他们的事迹。

邓恩继续在纸张中寻找,他拿起几张让亚夏拉看看。“希里伽拜访了我,她满面愁容的说亚娜与人类私通还生下了一个混血儿,在战争期间这是叛国的死罪。奥文登已经命她去抓捕亚娜………………亚娜还是没能逃脱,她被奥文登斩首示众。行刑前她恳求我照顾好她的孩子奥索托。…………我决定抚养那孩子长大,希里伽授武,我来授文。希里伽是日光圣使,我根本不用担心孩的安全。”

“奥索托很刻苦,进步很快。但也令人担心,他太过内向,几乎不与别人交流…………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他管教起来愈加困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亚夏拉读完这一段,脑子里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始。邓恩坐在地上轻蔑的笑着:“奥索托,一个高贵的杂种罢。他可不会把这些告诉世人。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希里伽是奥索托杀的。”

“你要小心点,别到处声张。我可是和诺顿有约定的。”邓恩嘱咐亚夏拉。

亚夏拉自然不会说,她的疑惑减少了些许。但还是有很多,奥索托为什么要我干什么?为何洛加雷死前的画面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亚夏拉歪了歪头,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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