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个冤大头,
人就不禁往上凑,
……”
唐泰听着自己先生嘴里哼哼着奇怪的调调,有些理解不了,但是听父皇说先生脾气很怪,所以唐泰还是乖乖的跪坐在地板上。
只是先生嘴里一直哼哼着那么几句,翻来覆去,后来还边哼边轻轻拍着矮几,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
然后先生便直直的盯着街对面的天女阁,由于皇家严格的礼仪,唐泰长时间的跪坐,倒是没什么不适。
只是很好奇先生在看什么,唐泰偷偷瞟了瞟现在还安安静静的天女阁。
在确实没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新奇玩意时,便转过头来。一张大脸正停在转回头来的唐泰面前,吓了唐泰心脏紧了紧。
“你在看什么?”大脸的嘴张了张。
“嗯……,没看什么,只是好奇先生在看什么。”唐泰瞅了瞅楚狂人蹲在矮几上俯视他的奇怪姿势。
“哦,少年郎看来已经深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真谛了嘛!”
“学生不明白?按照那些脚夫所说,对面应该是家妓馆,应该与窈窕淑女没有关联的。”唐泰有些疑惑。
“你还没发育,所以你不懂。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到底不过是读书人想光明正大的调戏良家妇女搞出来的。”楚狂人很乐意为唐泰解惑。
“现在你还不懂,等过一段时间,我便给你这方面的题目。”楚狂人看着眉头紧皱的唐泰补充了一句。
“那先生呢?也是为了君子好逑吗?”唐泰仿佛举起了青少年保护法的带刺巨盾。
“额……,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馋人家身子,我是纯粹欣赏。”楚狂人解释到。
“那先生为何不走近一点呢,若是先生两袖清风,学生还有些余钱,可以帮助先生深读《诗经》。”
楚狂人有些无语,这小混蛋合着是装纯啊,这一手贿赂手法很是熟练啊。
“你先生我,文气加身,我去还有人会收钱?”楚狂人开始吹起牛皮。
“……”唐泰没有反驳,甚至还在尽力假装相信。
“你且去休息,明儿要早起,让先生来教教你,什么叫世人敬仰。”楚狂人仿佛是心虚了似的。
唐泰施礼退下,楚狂人觉得唐泰可能能在他这学到东西。
楚狂人复又躺下,继续看着天女阁。脑子里回忆起了那记不清的妻子,从年青到死去,一次又一次。
一个十多万岁的老乌龟,又不能修炼,怎么可能没结过婚,只是越来越绝望,只能鱼水之欢,又无法诞下子嗣……
如今楚狂人已经成了看一看可以,真让他去做什么,怕是没那个兴趣了。
……
第二日,三更天时,程二便叫醒了唐泰,一张大黑脸,也是吓了唐泰一下。
唐泰穿上衣服,便被程二拉着走出了里间,甫一出门,便见到等在外边的楚狂人。
“程二,带路去你家门前。”楚狂人说完便侧过身,把程二让到前面领路。
楚狂人伸手抓住唐泰的脑袋摇了摇,“还没睡醒?”
唐泰揉了揉眼睛,用实际行动告诉楚狂人,‘本皇子确实没睡醒,还想睡个回笼觉。’
楚狂人蹲下身来,准备抱起唐泰,只是……
有些人太过于高估自己的体力了,走了不过百十米,楚狂人手就酸的抱不住唐泰了。
“程二,程二,过来抱着你们家皇子。”楚狂人开始呼叫支援。
程二转身,又走了回来,从楚狂人手上接过了唐泰。
“你们这些年青人,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楚狂人试图在唐泰面前挽回面子。
保持住作为先生的光辉形象。
“先生,你抱不动可以早点说的,俺力气大。”程二一手抱着唐泰,一手挠了挠头。
“快点走,待会赶不上了。”楚狂人恼羞成怒的踢了程二一脚。
然后便很是熟练的蹲下身,一脸痛苦的揉起了脚。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抱着吧。”程二有些理解不了楚狂人在干嘛。
但是,程二动了动脑子,觉得楚狂人蹲下,多半也是想有人抱他,程二记得小时候自己大哥就是这样,每次家里人抱了自己,不抱大哥,他就蹲在那里不走,直到有人抱他,才喜笑颜开。
“没事,你先走。”楚狂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假装无事发生。
程二虽然觉得楚狂人是在矫情,但是还是转过身领路向前。
身后跟着的楚狂人一瘸一拐的跟着,没当程二或唐泰回头时,楚狂人便装作云淡风轻,边走边看景色,是的,三更天,看景色。
三人一路前行,不多时便走到了程府前面,楚狂人透过昏暗的天色,隐约看到府门上的匾额上有一个“程”字。
“程二啊,你爷爷每天上朝都是走这个门出来的?”楚狂人三人蹲在街角,远远的指了指带着“程”字的大门。
“是的”程二点头确认。
“那好,现在咱们来分一下任务。”楚狂人转过身,悄悄对着两人说话。
“四儿,你待会就拿着这块金牌,你一看见那府里出来人,你就拿着金牌跑过去,摔在地上。”楚狂人拿出一块金牌递给唐泰。
“记住啊,摔倒的时候一定要叫‘我的御赐金牌’,最好金牌落到程国公的面前,或者可以砸在他脸上。”楚狂人说到后面又想起了那次失败的吃瓜经历。
“然后呢?然后呢?”唐泰很是激动。
“然后就是我出场了,你相机行事。”楚狂人叮嘱着。
“今儿咱绝对能从程老头那里讹……,拿到一大笔补偿。”楚狂人有些咬牙切齿。
“那个,先生……,太傅啊,我有个事,你听了别生气啊。”程二有些讪讪的插了句话。
“???,说。”楚狂人有些迷惑。
“那边是我二太公府上,我们家还在那边一些。”程二指了指街那头。
楚狂人一时有些懵逼,心里循环播放着,我被程二这个憨批耍了……
“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楚狂人脸有些黑,但是在天色的掩盖下看不出来变化。
“我以为太傅你是要去告我的状,我就想着把你带到二太公府上,二太公太老了,打人不疼。”程二依旧有些憨憨。
“那你这会怎么又想明白了。”楚狂人脸色愈发难看。
“我听太傅的意思是去讹我爷爷钱的,所以我就说了。”
“你这是什么脑回路?”楚狂人愈发不理解了。
“俺就顺手报个仇,你要是让俺正面去,俺是肯定不敢的,俺家里,俺一个都打不过。”程二越发显得憨厚起来。
“你说说你跟你爷爷有什么仇?”楚狂人很是好奇。
连旁边得唐泰也是一脸八卦。
“那可就多了去了,要说这最大的仇,就是从小就打我,还逼我练功,还不给零花钱,只给吃肉,不给吃菜……”程二怨气很大。
“行了行了,带路吧。”楚狂人打断了程二如同幼稚园小盆与的小本本。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再骗我,我天一亮就去借五个明光骑,锤你一整天。”楚狂人威胁到。
“太傅放心,这次绝对不会错。”程二在前面引路的步伐都带上了些欢快的感觉。
不多时,三人便又来到一座程府面前,只是程府的匾额上还有个更大的匾额上书“国公府”三个大字。
三人在渐渐明亮的天色下,一脸猥琐的蹲在街角,盯着程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