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份惨淡光景,不禁哀叹感慨。这哪里还有一代叱咤风云的名将之风?哪里还有铁骨铮铮的名将之神?简直潦倒的落魄。此刻皇上也恨恼不起来,他了解,或许能体会。燕侯在外如何风光、威猛,在孩子面前不过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慈祥老爷爷。不由感叹。
萧泽烨当机立断道:“如此嚣张贼子,必然还在山中,张南天速传令搜山。”
燕侯悲痛的乞求,磕的头颅鲜血四溅。撕心裂肺的绝望,心头再明白不过,但他仍抱着一线生机,万一呢?上天保佑万一他活着呢?断手断脚也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那渺茫的希望,绝望的挣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遭受人间至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凄凉?人总是在浓烈的希望骗自己,骗的昏天暗地却不肯醒来。只凄声哀求上苍道:“天可怜见,天可怜见。用我这老命换回我之孙吧。天可怜见啊。”
众人见这叱咤风云的老将潦倒的落魄,铮铮铁骨只剩舐犊情深之柔骨,纷纷不忍。却紧闭嘴巴,知道一切的安慰无济于世。所以,一位老人在一众年轻人围观之下孤单的苦苦哀求,无一人伸出援手甚至说一句安慰的话。越发显得凄凉、悲惨。众人搜肠刮肚实是无言以慰。
萧泽昱最终开口道:“燕侯孙儿何时何处丢失,可有任何线索?”
燕侯趴在地上艰难抬头,一张精神矍铄的脸孔显得无尽的沧桑,一道道深厚的褚子如一道道无法抚平的深壑一般干裂狰狞,似不可痊愈的伤疤,让见者心碎。道:“至昨晚整整15日,嬷嬷半夜查看时已不见踪影。家丁未有察觉,那几日孙儿时常半夜啼哭,嬷嬷每每会查探数次。”
赵季宗眼底一凉,眼神空洞的,缓缓伸手拿起一件衣衫,悲上心头,只见燕侯悲痛如斯,只得忍着。
萧泽昱心头一惊,急呼道:“不好,湘王有危险。”众人屏息,不知何故。
皇上大惊,急唤道:“陆千尘,速去保护湘王。”
萧泽昱认为士兵被调走,山上守卫空虚,而高手云集于殿中,凶手曾攻击湘王,必然会挟持他做人质。
陆千尘飞出去,很快垂头丧气的退入殿中。
皇上腾的起身,脸色刷的沉下来,惊呼道:“澈儿。”重重的声音满是心痛。
同时在场的三位女子大惊失色,沈贵妃冲上去,颤抖着声音近哀求道:“你放了他。”恶狠狠的气势无力的软下去。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显得格外凄丽。
呆呆的两婢猛的惊醒,同时痛呼道:“王爷。”
脸色苍白的萧泽澈被一名身着黑斗篷,头戴黑帽的人挟持入殿。那人看一眼沈贵妃,手微抖一下,再见赵季宗、燕侯,爽快至极的哈哈大笑。
萧泽澈修长的颈被那人掐出几道血痕,本虚弱的他脸色扭曲,极力咬牙忍着惊惧。
赵季宗浑身一抖,脸上充满恐惧。
皇上冷静下来,威严道:“杀害皇室乃大罪,放了湘王。否则,朕令你尸骨无存。”脸色黑沉,看上去威风凛凛。
那人狰狞狂笑,冷冷的看着众人道:“好啊,我要你们陪葬。”恨辣辣的眼神透着焚魂之怨。手下微用力,萧泽澈一声惨哼。
“不。”沈贵妃撕心裂肺,哀求道:“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好。莫动手,莫动手。放了他,放了他,我保证你平安离开。放了他吧。”语气无比温软,满满的哀求,与方才冷厉霸气完全判若两人,双眸中尽是小心翼翼的苦苦哀求,生怕他一不小心拧断湘王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