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道清真鲈鱼上桌,房晨雨抬头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最后一道菜是在费家干了几十年的刘婶端上来的,她看了一眼房晨雨,笑嘻嘻的说:“夫人是不是想吃鱼?”
房晨雨刚没注意,听到声音看去,就看到那张慈祥的脸,眼眶有些热,愣愣的看着刘婶,两辈子,刘婶还是那样好。
她轻轻点头,以为刘婶会将鱼送到她面前,岂料……
刘婶没端鱼,只是走到她身边笑呵呵的说:“夫人想吃鱼就坐过去吃吧,那边还有好些菜,夫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房晨雨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收回刚才的话,刘婶一点也不可爱了,竟然帮着费易琨。
也是,费易琨是刘婶几十年的主子,而她……一个刚刚来费家的外人。
“不用了,我脚不方便。”她拒绝。
刘婶仿佛没看到她的抗拒,十分热切的伸手将她的粥端走,嘴里还不停说着,“没事儿的夫人,你不方便,我扶你过去。”
房晨雨在晕乎乎的情况下,已经被刘婶扶到主位的左手边坐下,赶鸭子上架也不过如此吧。
回头看到刘婶那笑眯眯的眼神……想到前世刘婶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也生不起来气。
“夫人快偿偿,这是我做的,夫人若喜欢吃,我便每天都做。”刘婶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站在一边等她品偿。
房晨雨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鱼肉送进嘴里,还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就像在味蕾上炸开了花,让人十分欢喜。
可是这熟悉的味道却让她……喉咙发涩,舌尖开始发苦。
因为她喜欢这道清真鲈鱼,所以高高在上的他亲自洗手做菜,用心学会了这道菜,他承诺这辈子只会做给她一人吃。
可是后来……她亲眼看到,他不但给另一个女人做了,还亲手喂给她。
刘婶站在一边看着房晨雨的反应,看到夫人点头她很开心,可是慢慢的她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了,夫人……似乎很悲伤。
费易琨也一直注意着房晨雨的动静,看到她吃鱼后慢慢垂下去的脑袋,以及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悲伤气息,让他心脏发疼。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从未有过的柔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房晨雨微微闭眼,将那股悲伤敛去,片刻后抬头已恢复如初,回头苦笑的着看刘婶,“谢谢,味道很好,但是……我不喜欢。”
这话很矛盾,费易琨与刘婶都听出来了,但谁也没有多问。
刘婶动作麻利的将菜端走,“夫人可以偿偿其他菜可还合胃口,以后这鱼便不做了。”
房晨雨没动筷子,看着刘婶的背影愣了一会神,这才收回视线,低头慢慢吞吞的喝粥,没有再去夹任何一道菜。
这些菜都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可越是熟悉,越是让人心中发苦,她不想让费易琨看出自己的不正常,也不想太过悲伤,便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