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见杨浪也不说话,心中知晓他肯定是在猜测张楚二人为何一起割麦子的事儿,于是她解释道,“他的双腿大好了,所以让他练习一下,好看看恢复到啥程度了?”
“如此甚好。”杨浪点点头,心中猜测这两纨绔公子哥八成没有割麦过,等下肯定会出丑的。
“杨浪……杨郎……”但见远处杨浪的娘马氏急的要死,她们一家在西边抢麦子,他却在和白娉婷姐妹俩说说笑笑的,这不,她大声喊道。
“我就来!”杨浪点点头,心道可惜不能看他们出丑了,于是他和白娉婷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撒丫子跑了。
“杨浪哥哥跑那么快挺像兔子的。”白婉婷捂嘴笑道。
“还真的很像呢,没准儿去参加奥林匹克田径比赛能拿奖牌呢!”白娉婷有感而发的说道。
楚秀弦,张润扬二人压根没懂后面一句,但是田径两字倒是明白了。
“娉婷妹妹说的可是比赛?”楚秀弦疑惑道。
“是比赛,说的是一种跑步的比赛,比比谁在最短的时间内谁跑的最快!”白娉婷微笑着解释道。
楚秀弦和张润扬面面相觑了,但是又一头雾水的看向白娉婷,“你怎么知道的?”
“一本杂书上写的,很可惜,现在那本杂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白娉婷糊弄道。
但是楚秀弦和张润扬还真的相信了。
“好了,一道去割麦子吧!”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到了属于白娉婷姐妹俩租的麦地里,白娉婷姐妹俩利索的拿着镰刀开始割麦子。
就连老黑的嘴里也叼着一把微型镰刀,这是白娉婷特意自己做的小镰刀,给老黑用的,老黑是一条聪明的狗,白娉婷指挥了一遍怎么割麦子后,它半个时辰后终于割的有模有样了,真心不比某人差劲。
楚秀弦和张润扬心中那个气愤啊,天杀的,两个大男人还比不过一条老黑狗会割麦子,这说出去会不会笑死一拨人?
“润扬,咱俩咋就比不上老黑呢?”楚秀弦叹气道。
“那是乡村的狗,会这些不算个啥!”张润扬没有拿镰刀的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哂笑道。
这狗还分哪儿的吗?
楚秀弦听了张润扬说的话,唇角抽了抽。
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她又不能说老黑那是天天在喝空间灵泉,那是普通的草狗吗?不,那是一条有技能有狗屋的美狗,往后配种还需配好一点狼犬种吧。
老黑绝对是一条敬业的狗,瞧瞧它割麦子的速度,一拢一拢,彻底秒杀张楚二人!
隔壁麦地里割麦子的人彻底震惊了!
这年头,老黑狗也能当劳动力吗?
于是老黑狗又刷新了沈家村第一美狗的排行榜。
现在的老黑狗已经是沈家村知名度颇高的聪明狗!
老黑扭头瞧了瞧张楚二人,放下嘴里叼着的小镰刀,立即汪汪汪的冲着张楚二人发出藐视的犬吠声。
本宫真是越活越回到狗肚子里去了,太气人了,怎么可能比不过一只草狗呢!
草狗,你等着!
张润扬冷着脸杀人的冷寒目光盯着老黑,让老黑的两只黑耳朵抖了抖,老黑觉得张润扬杀气太重,立即双脚往后蹬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白娉婷一看张楚二人还和一条狗扛上了,不由得捂嘴直笑。
“姐姐,这两人跟个孩童似的,还不及我呢?”白婉婷低声在白娉婷耳边说道。
“行了,我去教教他们!”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娉婷妹妹,我们好像割的不太对!”楚秀弦指着自己割了之后剩下的麦茬,说道。
“你们俩肯定是第一次割麦子,能有这个效果不错了!”好吧,就当他们俩是医院刚分来的实习生,她这个副主任医师带带他们就是了。
这么想着后,白娉婷开始细心的告诉他们怎么怎么割麦子。
割麦子是个实打实的体力加技术活,拿镰刀把的长短,腰弯下的度数,镰刀放的高度,都是有讲究的。
腰身要朝沉甸甸的麦穗深深地弯下去,一手揽过几行麦子,一手挥起磨得雪亮的镰刀,紧贴地皮,握刀把的手臂向后猛拽,金黄的麦子,便在镰刀下一片片地倒下了,整齐地躺在一起。
麦子割下后要随手放成一排,这样便于装牛车时用木杈挑起来。
麦茬不能留的太深,不然容易扎着脚跟,影响点播玉米。
另外留下过深的麦茬,也容易招惹村民们笑话。
所以,割麦子时要尽量把腰弯下去,弯到最低,大概要九十度吧,这样镰刀才能贴住地面,割掉麦根,留下最浅的麦茬。
麦子高,好割,麦子稀,也好割。
长势好的麦子又稠又高,一镰刀下去,就一个小窝窝,割半天也不见往前走几步。
张楚二人第一次割麦子觉得有新鲜感,但随着无数次的弯腰,头顶太阳晒着,地里小虫咬着,麦叶也时不时地划破胳膊,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便越发感觉举步维艰。
端午之后的天气,空气闷热,特别是麦田里的热风,又脏又热。
白娉婷姐妹的这一块麦地的尽头是一条大路,路上有浓密的杨树。
楚秀弦每割一小会,就要站起来看看距离地头还有多远,因为割到地头那,就意味着可以到树荫下歇一会。
楚秀弦远望金灿灿麦田尽头的树荫,越发感觉自己割的慢,拼命地喝几口水,再抹几把汗,弯下腰割一小会,就忍不住直起腰看远处的树荫。
张润扬在一边割着麦,头也不抬地说:“不怕慢,就怕站。就你这样的割麦法,咱俩肯定不是老黑的对手!”
烈日像个火球,烤着大地,一切都是滚烫的,汗珠子一连串地往下落,掉在炙热的土地上,似乎滋的一声就蒸发啦。
张润扬许是割的太快,他那紧握镰刀的手磨出了血泡,麦芒在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红印,裸露的胳膊,晒的发紫。
汗水流进眼里,涩涩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