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工钱不高的。”她又添了一句。
“不高也行,不过,我先要去家里拿一些我的衣服过来,然后才能去你们那儿。”顾秋心想了想,不用天天看见大嫂豆娘那板着的脸,不用听老娘碎碎念,那可比什么都强!
“顾姑娘,倘若你一个月之内赚不到八两银子,你又当如何?”长久不说话的风少恒突然出声问道。
“赚不到八两?那我也不想被娘安排着随便嫁个男人过一辈子,我宁愿自毁容颜,当一辈子老姑婆算了!”顾秋心果断的说道,白娉婷猜测她这句话应该在她心底藏了很久了吧。所以此刻她说出来,一点也不见犹豫。
当一辈子老姑婆?
风少恒闻言唇角抽了抽,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没再说话,只是心中思量着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女如何在短短一个月内赚到八两银子?
大家吃完之后,各奔东西。
白娉婷姐妹俩看着要添置的物品差不多了,就一道去了村里一户石匠家里,准备谈买石头的事儿。
如今离种高粱还有一段时间,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成天往田地里钻的。
白娉婷去了石匠家里时,那石匠家里人老老少少都在,白娉婷阐述了自己的来意。
“两个铜板二十块小石头?”白娉婷觉得有点不划算。
“都是这个价钱。”石匠姓蔡,家里祖祖辈辈全是当石匠的。
“能不能便宜一些,一个铜板十五块石头,你说行不行?”白娉婷砍价了。
白婉婷答应人家不答应。
“还管晌午一顿吃的!”白娉婷加了一顿饭,希望蔡石匠可以答应。
那蔡石匠犹豫了一下,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价钱也说约一文铜钱十五块石头左右,约定了在白娉婷下一次赶集时交定金,那石匠这才笑容满面的将白娉婷姐妹俩送到了村口。
都是一个村的,蔡石匠知道白娉婷会医术,还救治了沈里正的两个朋友,(自然是沈里正帮忙圆谎的,否则白娉婷姐妹俩的名声怕被村民们传坏的)是以,他们认为白娉婷手头肯定有点银钱的。
但是也担心,万一只是个噱头,那就得不偿失了,为此蔡石匠想到了让白娉婷先交定金。
这头白娉婷姐妹俩前脚刚走,后头蔡家人便怕她反悔似的,
蔡石匠一家人便都运了石头朝白娉婷姐妹俩的那座破屋行去。
白娉婷和白婉婷刚到家,还在打着井水准备洗手洗脸呢,却看见小路上蔡家人全家出动,把石头给运了过来。
白娉婷愣了一下,心道,这古代人办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如果是现代,少不得还要打电话预约呢。
当蔡石匠说了一个理由后,白娉婷唇角抽了抽,倒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石头和你们白家有缘分,想……想早点儿到你家来安家落户。”
蔡石匠说的一本正经,白婉婷早就背过身去笑的肚子都痛了。
白娉婷心中郁闷,可一想大家乡里乡亲的,人家冒着这样大的太阳将石头送了过来,也不好再让人送回去,因此便只好认了账。
白娉婷和蔡石匠预定了开工的日期,说是三日后开工正好,恰是夏至。
一确定日期,白娉婷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定制家具。
白娉婷去杨浪家,他父亲杨贺东是村里的木匠,她给选几样简易的家具图,让杨贺东帮忙做出来,价格谈了下,是七两银子,还附送一些木碗木筷,因为都是一个村的,杨贺东也不好开价太高。
白娉婷不敢弄太昂贵复杂的家具,只挑了一些简便的家具样式。
她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吧。
杨浪见白娉婷要造房子,愣了许久,他紧张兮兮的问道,“娉婷妹妹,你造青瓦房的话,至少要四十两银子吧,你那些银子从何而来?难不成去镇上借了印子钱?”
“不是印子钱,你就放心吧,你还记得吗?沈里正的两个朋友曾经住我家里,我给他们治伤,所以也得了一些银钱,加上自己卖山货赚的银钱,加上平日里你们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我给诊治了之后,你们给的诊金,所以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已然凑够了建房子的银钱。”白娉婷笑着说道。
“那就好,如果你不够的话,我私下里存了一点儿银钱,我可以借给你救救急的。”杨浪避开家人,假装送她出去的时候,小声和白娉婷说道。
“那还用不着,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杨浪哥哥你的好意。”白娉婷莞尔一笑道。
“谢啥?我把你当我妹子看待啦,对了,你家要造新房子,家里是不是有些东西没处堆,可要放我屋子里堆一点?”杨浪关心道。
“不用不用!”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她有随身空间,根本不需要发愁这事情。
“好的,那你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杨浪说道。
“我肯定不会和杨浪哥哥你客气的!”白娉婷说道。
“好的,那你回去路上当心点儿!哦,对了,这是我家种的茄子,我给你两根,你带回去烧给婉婷妹妹吃,我记得她喜欢吃油焖茄子的。”杨浪带着白娉婷走他们家门口的菜地附近的田埂上,他去自留地里的茄子那垅上摘了两根茄子递给白娉婷。
“多了怕我嫂子们瞧出来,她们会数的!”杨浪解释道。
“有两根足够了,谢谢你。你快回去吧,我看你家里还有活计让你干呢!”白娉婷催促他赶快回去。
杨浪点点头。
白娉婷回去的时候,路过沈家门口,却看见蓝氏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给用扫帚轰了出来。
“想勾引我家土根,给我去死!”蓝氏突然把一桶猪尿给洒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白娉婷瞧清楚了,那个女人正是村里的俏寡妇水氏。
只是水氏怎么来沈家了。
“水氏,甭走,你给我好生呆着!”忽然一个老太婆追了出来,白娉婷知道这是祖母戴氏的声音。
白娉婷隐匿在一侧,她是怕她们瞧见她了,把她拉入婆媳之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