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了也没有用啊,他就是看中那朝安郡主了,还和我说在等人家一及笄,他就想把人娶回家呢!”边氏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巴,可后悔也已经晚了。
“什么?他连这种话都说了吗?这个孽障,好端端的也没有功名,就想去娶皇上亲封的郡主,他魔怔了吧!”林进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不是你们林家的传承吗?一个比一个叛逆,一个比一个痴情!”边氏见他冲自己发火,不由得冷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妹妹悠然的错吗?”林进闻言愤怒道。
“你妹妹自己和人生了野种!还有脸让荆国公府的人承认那是荆国公府的嫡子,妹夫都死一个月了,她当时爆出怀孕的消息,真真是丢死人了!”至今为止,林悠然依旧是东昌侯府的耻辱,所以边氏才这么讽刺林进。
“你提悠然做什么!咱们儿子的事情和她做下的事情可是两码事!”林进愤怒的拿起一个景泰蓝的花瓶往地上一砸,吼道。
“可你已经让他罚跪祠堂了,就算了吧!”边氏想要拉住他再劝说着。
但是林进还是愤怒的甩开了边氏的手,气呼呼的拂袖离开了正院。
边氏没有想到林进会生这么大的气儿,心中更是郁闷了,她是林若水的亲娘,她不为他谋划,还能指望谁来谋划?
忽而边氏又听到了林进折返回来的脚步声。
只听林进骂道,“肯定是你老护着他,还有娘也护着那孽障,他今个这样的去纠缠人家朝安郡主,朝安郡主没有和皇上去说,已经是看在咱们东昌侯府的面子上了,你还如此纵容,真真是太惯着他了,怎么着?当老子的就管不动他了是不是,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训这孽障一番,来人,请家法,去祠堂!”这东昌候夫人边氏越劝解,是越激起了东昌候世子爷的怒气,当下就命令下人去请林家的家法。
林进吩咐林管家拿着家法到了祠堂,命令下人们打开祠堂的大门,触目所及,林若水哪里乖乖地跪在祠堂忏悔呢,而是正躺在地上睡觉呢。
等走近了,还可以听到轻微的鼾声,东昌候世子爷林进这下更是气坏了,本来是让这小子来祠堂反省的,这孽障竟然在祖先的灵牌前呼呼大睡。这下五分怒气也升级到了十分的程度!
东昌侯夫人边氏见状,暗示身边的丫鬟赶紧去给老侯爷和老太太报信儿。
她就这么一个嫡子,可是跟着眼珠子那样的疼着呢!她知道此刻自己说的话,世子爷未必肯听,那么只能让丫鬟去给老侯爷和老太太递消息了。
“来人,将大公子给我揪起来,用家法。”他是想让林若水在祖宗灵牌前反省,而他竟然在祖宗灵位前睡觉,这个孽障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世子爷也不等下人们将林若水唤醒,就命令道。
“是的,世子爷!”这些下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执行主子的命令。
东昌侯府的家法是打板子。
林若水还在睡梦中,就被板子打醒了,撇撇嘴,继续睡。不用睁眼,他都知道一定是自家爹在行使当爹的权利了。
这还是他第三次挨打。
前面两次都是因为不肯好好念书才被他爹打的。
此时他也知道他爹为什么生气,八成是因为他去了第一医馆缠着白娉婷的缘故,但是这也不能责怪他,骚动的心,岂是一下子能心如止水的?
罢了,打就打吧,他此时咬咬牙,已经做到了神色不变的境界。
世子爷一见儿子这样子,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又见打板子的人分明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当下更是怒火冲天,命令道:“都没吃饭吗?怎么打的?是不是你们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
世子爷觉得这些恶奴肯定得了儿子平素给的好处了,才多加纵容,这使这个儿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当下,自己一把抢过板子,就狠狠地打在了林若水的背上。
世子爷肯定是是用了狠劲的,刷刷几下,林若水的背上就起了血痕。
“老太太,不好了,世子爷刚才好像请了家法,去了祠堂,是不是去训斥大公子了?”
虽然世子爷提防林若水身边的小厮丫鬟们给老太太通风报信,可这府中的风吹草动都是备受关注的,鸳鸯这就在老太太耳边轻声道。
只是鸳鸯这话才说完,就有人说世子爷夫人边氏那边的人来禀报了。
“老太太,你快去祠堂看看,世子爷是不是要打死咱们大公子了?”
“混账东西!今个怎么耍起了当爹的威风,走,快去祠堂看看。”东昌侯府老太太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儿居然挨打了,还怎么能坐的住,当下就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地向祠堂进发了。
等东昌侯府老太太赶来时,林若水这个倒霉蛋儿早就受了二十多板子,而且这板子可是实打实的,打的林若水满身的伤痕。
“吉定,爹今个要打死我了,你记得去欢喜棺材店定制棺材!一定要最好最厚实的棺材,你家公子我爱美,不能死了连泥土小虫子都欺负我,哦,还有,买点黄纸锡箔什么的,给我多烧点,到了阎罗王那儿,我有了银子也能谋个好胎,还有念经的和尚,千万不能请华山寺的,上次,本公子可是将红烧肉扔进了华山寺方丈的饭碗里的!”
在场的家丁小厮们听的唇角抽了抽……
林若水被自家爹打着,就是不求饶,反而向对站在一边的家丁吩咐道。
站在旁边名叫吉定的家丁闻言,满脸的黑线,公子呀,你现在应该是先向世子爷求饶才是吧,而不是为自己准备后事吧!再说了,有老太太在,世子爷敢将您打出个好歹来吗?
老太太一看林若水的后背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当场气地就将手中的拐杖朝着世子爷的身上打过去。
她一边打一边训斥,“你这是训斥儿子吗?你这是打仇人还差不多啊!我的若哥儿,我的心肝儿,你怎么下的了手,这么多的伤痕,可怎么消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