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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扣扣 佳人可念却无处可寻

说了董小宛,再说一个吴扣扣。

吴扣扣是冒襄的随身丫鬟。若荷在网上能找到她的所有信息都来源于陈维崧1661年写的一篇《吴姬扣扣小传》和周羽步写的一首诗。

陈维崧1658年投奔冒家,周羽步是晚他一年也来投靠冒家,两人都在冒家待了很长时间。在那个乱世,冒襄和他的水绘园成了朋友们及朋友家人的避难场所。

陈维崧那本《妇人集》中,周羽步的那首诗也被收录其中。因而这两个来源其实同出一处。吴扣扣去世的时间点他俩都在冒家。

周羽步的那首诗在陈维崧的《妇人集》中是这么记录的,放在介绍周羽步的最后,还加了括号:

(又羽步《赠吴湘逸》诗云:絮语花阴夜未央,细聆音韵转悠扬。君今幸作吹箫侣,侬愿期为双凤凰。意盖有为也。

这首诗侧面印证了吴湘逸即吴扣扣即将成为冒襄的小妾的事情。

陈维崧作《吴姬扣扣小传》中说:“姬姓吴氏,小字扣扣,名湄兰,字湘逸,真州人。久家如皋,冒巢民先生侍儿也。”

冒巢民先生即冒襄。书中引用冒襄原话:“姬八岁从父受书习戈法,英惠异常儿,举止娟好,肌理如朝霞,眉妩间作浅黛色。宛君见而怜之,私谓余曰:‘是儿可念,君他日香奁中物也。’然姬性颇厌铅华,十岁即守木叉戒,茹素,随余母太恭人诵佛及《金刚经》,晨夕不辍。

《红楼梦》书中:这晴雯当日系赖大家用银子买的,那时晴雯才得十岁,尚未留头。

眉间黛色,都是十岁,晴雯十岁到了贾母身边。吴扣扣十岁到了冒襄母亲太恭人身边。

两人都茹素,书中也是多处暗示晴雯吃素。其中:

第六十一回中:“……前儿小燕来,说‘晴雯姐姐要吃芦蒿’,你怎么忙的还问肉炒鸡炒?小燕说‘荤的因不好才另叫你炒个面筋的,少搁油才好。’你忙的倒说‘自己发昏’,赶着洗手炒了,狗颠儿似的亲捧了去。……”

骂自己“发昏”,又要洗干净油腻的手去做,只有知道她是吃素的才会有此讲究。

两人去世的时间都在中秋之后。

从陈维崧的《吴姬扣扣小传》里叙述:“今年中秋后二日,绮岁正十九,先生将为饰孔翠,传阿锡,备小星嘉礼焉。而先期一月,姬遂病,病一月遂死,先生哭之恸。”

吴扣扣死亡日期为中秋节后二日,死时十九岁。

《红楼梦》中晴雯之死虽然没有告知确切的时间,但根据故事发展推断就在中秋节后几日。

书中这么描述当时的事情:“当下因八月十五日各庙内上供去,皆有各庙内的尼姑来送供尖之例,王夫人曾于十五日就留下水月庵的智通与地藏庵的圆心住两日,至今日未回。。。”

冒襄很相信谶语,宝玉也是。

《红楼梦》里,当晴雯被王夫人逐出时,宝玉哭了:“他自幼上来娇生惯养,何尝受过一日委曲……他这一下去,就如同一盆才抽出嫩箭来的兰花送到猪窝里去一般,况又是一身重病,……”“不是我妄口咒他,今年春天已有兆头的……”“这阶下好好的一株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我就知有异事,果然应在他身上。”

冒襄说董小宛之死有预告,《影梅庵忆语》中:前亦于是夜梦数人强余去,匿之幸脱,其人狺狺不休也。’讵知梦真而诗谶咸来先告哉!”。

又说吴扣扣在冒府种白海棠,文中说:“……一日为余种白秋海棠,内人劝其多植数枝,姬忽太息曰:‘前人种花,后人看花。今日知又为何人计耶?正复何须作此’。”

但若荷觉得奇怪的是,好端端的,前一个月准备着嫁给冒襄,一个月后突然莫名死了,只是说生病,也不知啥病。

若荷的直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看到吴扣扣的时候,立刻联想到了晴雯,就是因为太明显了,她反而有点怀疑。

查吴扣扣的出生地,发现真州这个地方,明朝洪武二年(1396年),就已撤销真州,设仪真县,后改称仪征一直到现在。

陈维崧写的时候是1661年,差不多是260多年后,是真的当时民间还在称呼真州?还是像《红楼梦》里提到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那样“真真假假呢?

如果吴扣扣是假的,那么冒襄是真作者的可能性倒更大。要不,谁大动干戈要编造一个小说人物到现实里。当然,这一条也不是证据。

而且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小说里是为了暗示黛玉之死,现实中呢,若荷一时想不明白。

那冒襄的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在书中找到?

还有好多的,若荷挑了麝月做代表。

董小宛去世后,冒襄又娶了金玥和蔡含。两人都善画,有不少佳作留存。

他们的朋友程邃曾形容金玥与蔡含,“一淋漓如豪士,一娇弱似处子。”

《红楼梦》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一节里,麝月所掣花签为“荼縻”花,开到荼縻花事了”,是开到最晚的那朵花。

庚辰本脂批也有:故袭人出嫁后云“好歹留着麝月”一语。

而现实当中,蔡含四十就过世了,金玥是陪伴冒襄到最晚的那个妾。

麝月的笔墨没有袭人晴雯多,但她是宝玉身边最懂事理的,心地善良又有责任心,总是就事论事。

她出现的每一场戏都很精彩,在大观园的那几场争斗中,麝月是除了探春以外口才最让人刮目的一位,像及程邃口中的“淋漓如豪士”。

她的口才连袭人也服,书中芳官的干妈欺负芳官:袭人有自知之明,找来麝月:“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

但“荼縻花事了”,则表明良辰美景就要结束了。

*******

本章红楼要点:

1)晴雯十岁到了贾母身边。吴扣扣十岁到了冒母身边。

2)两人都茹素。

3)两人去世的时间都在中秋之后几天。

怀疑吴扣扣的真实性!后面还有更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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