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所有的成绩基本上全公布了,现在作为上一届学生的代表,他和那位不熟悉的乔月人正坐在在这个热的很的礼堂间,虽然旁边有电风扇发出嘶喊,平尽全力的制造气流带走热量,但仍旧于事无补。
而在这样一个燥热的时候,原本意思一下的家长发言环节,却被乔月人那位胖胖的母亲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
徐鹤宁没法子拿着书一边看一边等,他的正脸对着阶梯下的学生和老师,眼睛偏转看着褐色的地板,感觉那上面刷的漆快要融化一样。
“感谢老师们?”胖胖的女家长开始惯例的总结发言了,所有人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我又想起月人小时候?”女家长一摸头上的汗,又开始唾沫横飞,有那么一瞬间,徐鹤宁在心里许愿,希望来一场暴雨,把舞台中央那个油光发亮的女家长劈成灰。
沿着桌子一瞥,发现那位顶着乔月人牌子的女学生更加紧张。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穿着短袖,除了徐鹤宁和他。
徐鹤宁是因为被阳光晒太久浑身会痒,索性就一直穿长袖,而那位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很长的头发被一个略显老土的白色带子束着,快被汗浸透的长袖T恤明显肚子上半部分比下半部分凸起很明显的一块,像是带子的东西是束胸?女孩是脸圆圆的,偏偏生的极小,对比之下五官鲜明而出众,配合上那种羞红,看着台上的她,倒是有不少人因此能忍受住她母亲的絮叨。
正在徐鹤宁想着事情的时候,耳边传出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对不起”,一瞬间徐鹤宁意识回复过来,才发现是声旁的叫乔月人的女同学在说话。
乔月人看到徐鹤宁望过来,脸色红润了一下,她似乎紧张了一些,脖子又向上伸了一些,露出来的部分像是玉质的一样。
“我父母出国有事来不了,于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来做个代表,没想到她会讲这么长时间”虽然看不清乔月人转到另一边的脸,但从语气来说,应该算是有诚意的。
但是这没有用,如果她真的意识到错的话,应该采取行动,如下去暗示或者明示让那位好心来代工又有表演欲的中年妇人停下来,而不是只对着一个附近的受害者道歉一声。
“来了来了”,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和另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拖来一个电风扇,“月人,你热了吧,我特地去去小店里借的,学校安排在这里的电风扇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人来修”,趁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在布置电风扇的时候,另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蹭过来和乔月人邀功。
乔月人听到他的话点点头,然后起身对那位刚调试好电风扇的瘦瘦小小的男生,“同学,麻烦你了,能再把电风扇调成旋转式的吗,这里的其他同学也一样热”
“没事,我们都是男的”坐在乔月人旁边的一个细瘦的,五官有一个鼻子很突出的男生立即出声。
乔月人没有回头,还是对着那个刚调好电风扇的一号瘦瘦小小的男生说:“同学,实在麻烦了,请你调成旋转模式”
“没事,我们都是”大鼻子男这次继续准备慷他人之慨,但还没说完。
“碰”的很小的一声,他旁边的一个满脸胡子,胖胖的像三十几岁的男生一只手将他的头摁到了桌子上,台下有学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发出一阵小声的哄笑。
讲台上油光发亮的中年妇女脸色一下子垮下来,转过头扫了徐鹤宁一行上届学生一眼,时候准备给台下的学生一点脾气瞧瞧,学生们本就积压的怨气一下子爆棚。
后座的几个小团体中的“带头大哥”猛地把门一砸,一马当先的冲出了会堂,礼堂里够分量的早就走了,剩下的大部分年青的老师半纵容的表态更是让新生们一下子活跃起来,一瞬间,这个礼堂像是在煎东西的油锅一样,瞬间沸腾起来。
台上的妇女徒劳无功的叫喊,两侧的老师敷衍的维持身旁的纪律,学生们喧哗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向门外冲出去,个别人嬉皮笑脸地被抓住回到了原味,但是更多的漏网之鱼成为了表率。
最后随着一声“有序解散”学生们彻底控制不住像流水一样,冲出来会堂。
台上的妇女完成了从领导到小丑的喜剧转变,熬了整整一场,终于看到个略显出彩的结尾的徐鹤宁满足的站起身,伸展开躯体。
没有准备和新生去挤那条小门,徐鹤宁走到窗旁,用着张九全在他的世界世界无聊时用实验室计算机研究出的跳楼方程式估算着发力角度,退后,起跳,没有按照最小的受力角度入水,而是为了将身体平着和水第一时间接触,因为二楼只有四米多高。
他尽全力将身体发松,“碰”的一声人砸入水中。
屏住呼吸下沉,直到脚碰到湖底,身体所受的浮力约莫达到最大值,猛地一蹬。
瞬间,人裹携着水势腾空,溪水在空中迅速分散成水珠和细小的水幕,将寻常的太阳光折射成不同的样式,一眨眼的时候,人就像印象画一样。
“我也考江都啊”楼上隐约有人在对另一个人呐喊,倒像是乔月人的声音,水珠滴进眼里,他没睁开眼,凭着直觉不减速地向校门走去。
??
晨昏交替的时候,徐鹤宁终于跑到了火车站口,只有一书包换洗的衣服,一张新办的银行卡和路上计划要看完的书陪着他走过升降台,循着人流走上火车,看着眼前那个小城市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眼前,他没有半点不舍。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人生独有的莫测和高远,江都是怎样的?夏人的发源地之一耀华联邦是怎样的?更远的西方国家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