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院坐落在宫里的碧溪河畔,院外都是翠翠茏茏的竹子,竹子形态各异,一看就是有人精心设计栽培过的,也体现了主人的品味不一般。
木薄在心里默默吐槽,连家两个大老粗居然住这样的屋子,还培养出来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连湘。
一进院里,就看见连城在厢房的门口等着,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侍卫,木薄走上前去,款款的行礼,行完礼后径直向屋里走去,不料黑衣侍卫却抢先一步,堵住了木薄前行的路。
“剑。”黑衣侍卫铁面无情的吐出来一个字。
木薄也不听他的,削了他一眼,继续向里走去。可黑衣人依旧不让,一时间局面有些尴尬,连城干咳了几声,无奈的说:
“尘墨,让一下吧,木小主不是外人。”
那个叫尘墨的黑衣侍卫闪了一下身,为木薄让了一下,既然卖了木薄一个面子,木薄也难得友善得解下了身上的剑,半放半扔到连城的手上,从念念手上拿着她自己的医药箱,便进了屋。
连城看着躺在手里的剑,是一把长剑,剑鞘通红,唯有雕花是银色的,细看着雕花,竟是腊梅。
这红色……倒是极配木薄……
木薄进了屋子,就被熏香熏到咳嗦几声,刚咳完抬起头就看见,寝殿门口站着一排宫人,而寝殿正中央站了一个穿黑色大袖的男人,那男人慢慢转过头,竟然是连郡……
“连大将军,脱了戎装竟然还有点人样。”木薄还未行礼,刻薄的话已经说出口。
“哼,你们医家又算什么好东西?”连郡甩了一下袖子。
木薄见连郡没有佩剑,暗暗叫了一声好,嘴角一扬,继续说道:“连大将军错了,不是医家不是好东西,是我不是好东西。”
木薄款款向连郡走去,木薄走的急,并没有换明净衣,穿着自己的衣服,配上那张冷艳的脸,倒是显得整个人妩媚多姿,和平时冷冰冰的冷美人不同。
木薄走到连郡面前,丝毫不顾及宫人还在场,用纤细的手指划过连郡的胸前,见连郡无动于衷,又划了一次,趴在连郡的耳朵上轻声说:“连将军还要谢谢我呢,要不是我全力阻拦,你妹妹可就要嫁到寒远山去了,哎呀,你的第二张保命符就没有了,要是那样,岂不是好可惜……”
连郡其实也不是全无反应,耳尖微微发红,但只是克制自己,木薄的一颦一笑就像火焰一样舔舐这连郡的心,可火是美丽的,也注定是危险的。
连郡扼住木薄的手腕,一把把她带到了床边,冷冷吐出来两个字:“看病。”
木薄掀开纱幔,一眼就瞅见了连湘那不正常的发白的脸色,就是一惊。
不可能啊,不就是撞了一下嘛……
木薄伸出来她那冰冷白皙的手摸了了一下连湘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异常。
禁闭双眼的连湘突然睁开了眼睛,用病态的手拉过放在她额头的手,用十分快的速度在木薄的手上写了一个“九”字。
屏住呼吸努力感受连湘到底写了啥的木薄没有发现连郡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不明所以的连郡看木薄那严肃的表情,以为他妹病的很严重。
“怎么,她很严重。”连郡走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醒来的连湘。
木薄看着满屋子连郡派来的看着连湘的宫人,有点不耐烦的斥责到:“让你的人滚出去,我们医家治病,不用谁盯着。”
“噗……”连郡忍不住笑了一声,挖苦到:“木薄小主,刚才勾引我的时候都没有避人,现在知道害羞了?”不过,还是拍拍手,让宫人们退下。
木薄继续努力感受手上的感觉,也给停下和连郡的对质,“哪有啊,还不是医家的医术不外传。”
“她到底有没有事?”
“没有。只是……”木薄环绕了一周,看看这厚重的窗帘,用似葱的好看的手指,指了指那厚重的窗帘,淡淡的说:“人多,她需要静养,这个屋子太闷了,熏香味太浓了,对病人养病不好……嗯……过两天,就可以出去走走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又用手划过连郡的胸前,“连大将军,要怜香惜玉哦……”
连郡一把抓住木薄不老实的手,更是拉了一把木薄,“哦,那我要怜香惜玉一下喽,来人备轿。”
“不必,走回去就行。”木薄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低头看了看手上沾上的白粉,勾了勾嘴角,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不会吧,连湘为了装病出去,把飞香阁的定制香都扑满全脸,浪费啊……
那个写在手中的“九”字更是有意思,“九”与“救”同音……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木薄也不想管了,反正她已经达到了她认为的连湘想要的。
那么,去随仙阁去瞅瞅吧……
木薄打着灯,摸了摸腰间的剑,所发现空空如也,木薄一拍脑袋,她把她的佩剑落在了连城哪里……
算了算了……随仙阁黑灯瞎火的,是有点骇人……
木薄依旧提着灯,走在宫道上,还有宫人走在宫道上,向木薄行礼。
走到随仙阁的附近,木薄跳着脚高举着手里的宫灯,才能看见远处随仙阁的一个飞檐。
随仙阁就像神秘的女子,向木薄勾勾手指,木薄就乖乖的跟去,像一探究竟……
“那个地方很危险,不要靠近……”木薄突然觉得有人趴在她的肩上,热气吹都吹到了她的耳朵,使她的耳朵微微泛红。
木薄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趴在她肩上的女人,她深目高鼻,蓝眼睛,卷头发……和念念口里说的并无区别。
头七……莫非真的是还魂了……
“你是谁?”
“尔是谁?”女子歪了一下头,俏皮的问。
木薄猛然向周围看了看,刚才还有宫人行走的宫道现在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紧张……吗?”女子用她那手摸了摸木薄的脸,在那冷艳的脸上游走。
木薄一把抓住她的那不老实的手,思索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你是怎么……死的……”
“哦,谁告诉你我死了……百越的毒仙是永生的……哈哈哈哈”
说完,木薄便觉得肩上一轻,什么都没有……
她茫然转了一圈,却发现空旷的宫道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