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石魔?那是土石魔?”艾克多和格瑞斯同时惊呼,“那不是你吗?大哥,你可不要吓唬我们。”
我摇了摇头,“我说过,你们终于会看到这个家伙有多么奇怪的。”
格瑞斯瞪着瘦弱而丑陋的土石魔失声道:“天啊,他怎么会是石魔?简直就是天魔”
艾克多叹了口气,“我说你为什么一直冷眼旁观呢,原来这些怪物在你看来根本不值得出手。我击杀了九头蛇皇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原来原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反驳。我并不是不屑于出手,而是根本没有了出手的能力。
“大哥,你好像不是太舒服,这瘦小的家伙骨头太多了,咯得你疼吧。不如我来背你吧。”艾克多恭恭敬敬地说道。
土石魔似乎听懂了,停下了脚步,仿佛早就不想背我了。艾克多把我接了过去,我顺手打了一下土石魔的头,骂道:“懒骨头!”
土石魔吱吱叫了两声,自顾自往前跑,小一扭一扭的,让艾克多和格瑞斯忍不住爆笑。
“这个家伙居然能够把从前的你复制出来,真是太可怕了。我刚刚还在疑惑,你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强壮总算见到巅峰强者是什么样了。”艾克多背着我快速前进。
在肌肉结实的艾克多背上,我感觉舒服多了。
“大哥,如果我再遇到海德博格,我该怎么对付他?”格瑞斯不失时机地求教。
艾克多皱眉道:“在罗格那么多机会,你都不开口,现在还问什么问?”
格瑞斯道:“我怎么没有问?我如果不问,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境界?倒是你,一直浑浑噩噩混日子。”
艾克多自知理亏,“我那时认为大哥只是一个法师,等级也不比我高,我又不是金属性武者,所以后悔啊。”
“格瑞斯,其实以你的能力对付海德博格并不会那么难,你是土属性武者,而海德博格是水属性,你正好能够克制他!”我说道。
格瑞斯摇摇头,“我的投技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身体能够随意变形,就像没有骨架一般,无论我用多大的力道摔打他,他都一点事都没有。如果用圆盾攻击,金不能制水,不是更无效了吗?”
我摇摇头,“格瑞斯,你的毛病在于还不会在战斗中随机应变,不懂得活用自己的技能,你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攻击对方伤害对方,却忘了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道理。虽然你的投技杀伤力很可怕,但是土属性最强的技能应该不在攻击。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七个投技里应该有一个技能叫‘次元之锁’。既然哈德尔都说你的技能属于天界的禁忌技能,你难道都没有信心能够限制住海德博格的行动吗?你应该看过我在实战训练中是怎么对付娜塔莉娅的。土克水,不在于攻击,而在于限制,你明白了吗?”
格瑞斯重重点了点头。
“一旦你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的战友吧!海德博格采用的是以柔克刚的防御技能,一旦身体被锁死,他的这种特殊能力就会大打折扣。有时候不要太在意个人的表现,如果能够为战友创造杀敌的机会,一定要毫不犹豫地去做,也许战友杀敌会更有效率。你灵气体系技能的灵魂不也在此吗?”其实格瑞斯不问,我也会指点他,在我恢复能力之前,战胜海德博格就依靠他了。
艾克多拉了拉格瑞斯的手,“妖龙不需要我们帮助,我们就做搭档吧!”
我心里想,艾克多和格瑞斯属性相克,并且都是以钝器或粉碎性攻击为主要攻击手段,他们并不见得是最好的搭档,和格瑞斯搭档的最好是玛维娜或者恩雅,而与艾克多最配合的搭档应该是娜塔莉娅。
经过一路倾谈,艾克多和格瑞斯的紧张情绪得到了很好的缓解,而我也在交谈中得以抽空去梳理一下思路,假如真的在崔凡克遇到海德博格,我们应该采用什么样的策略将他擒住。
来时的路感觉很远,回去的时候却感觉快了很多,子夜之前,我们已经赶到了崔凡克。离开的时候没有心情去注意那残破的寺院,去而复返之后,却感觉这寺院的建筑极其古怪,似塔不是塔,像坛不是坛,在暗夜中就像一把剑插了半截在土里,“剑”周围的围墙就像一个竹筐。
“张龙,我感觉这个建筑比黑暗之塔还要令人感觉恐惧。”格瑞斯显然和我一样,匆匆离去之时并没有留意这座奇异的寺院。
艾克多道:“我出生之时,这里已经是禁地,虽然没有卫兵把守,但是也没有人敢接近,传说这里离冥河很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就让我们到冥河去洗个澡吧!”格瑞斯挺直了胸膛,大步迈进了阴暗的寺院大门。
我们再次回到放置石像的庙堂时,灯烛仍然亮着,所有的石像却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石座。须眉俱白的老庙祝端坐着靠在印有恶魔图腾的墙壁上,头低低垂下。
“老人家”艾克多慢慢走上前去。
“死了”艾克多惊惧地回头。我的心一沉,快步赶上前去。那老人苍苍长发掩盖之下的身体着,被人用尖刀刻满了无法理解的符文。刻痕之上,鲜血犹未凝固。
“他自己刻的!”格瑞斯指着老人的右手,声音充满恐惧。
老庙祝的右手藏在身体的背后,刀尖上的鲜血已经凝固。
“他为什么要用刀刻自己的身体?”格瑞斯十分肯定老人是自己用尖刀在身上刻下了那些符文。
那样的符文,我似乎在盲眼先知的陵寝里,在亚瑞特山巅峰的祭坛上看到过。
“为什么要自杀?人越老不是越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吗?”艾克多面对一个自杀的老人,心底滋生出最原始的恐惧。
老人以自杀的方式留下这些痕迹,用意何在?海德博格真的回来过吗?一时间我茫然了,如果老庙祝是被海德博格击杀的,我倒可以理解,但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惨象暗示着什么?
“海德博格真的回来过吗?”格瑞斯有了相同的疑问。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一瞬间,我有了一丝绝望的情绪,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那个擅于隐匿的恶魔如果刻意要把自己藏起来,我自问没有本事能够找到他。
我努力想集中精神力去感应这老庙祝的亡灵,但是我做不到似乎我真真正正成了一无用处的废柴。
我颓然跌坐在地上,心里一遍遍默念着“玛维娜安娅大师我对不起你们”
“大哥”两个像兄弟一般的战友蹲在我的身旁,眼中饱含担忧。
“我们会找到这个恶魔的,我这就回去,动用所有德鲁伊的力量,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恶魔揪出来。”艾克多腾一下站了起来。
格瑞斯给艾克多使了个眼色,“大哥,先不要着急,说不定这就是海德博格在故弄玄虚,说不定这个恶贼就隐藏在附近。我们不妨仔细找找。”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仍无法使我感到宽慰。就算艾克多能够动用整个的力量,找到海德博格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而魂魄残缺的玛维娜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安娅和大师哪里还有时间等我们?
“格瑞斯,这些符文你看得懂吗?”艾克多无奈地望着格瑞斯。
格瑞斯摇了摇头,伤感地说道:“如果恩雅在,也许她可以破译这些符文,恩雅绝顶聪明,对神秘的符文有很深的研究,可惜”
“大哥,你也是法师,你难道也一点也看不懂吗?”艾克多似乎笃定这些神秘的符文是仅存的线索。
那些符文确实似曾相识,可是我却真的一个也看不懂。
“带着老人的尸体去见哈德尔吧,也许他能够破译!”格瑞斯也站了起来。
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点头道:“对,去找哈德尔!”
古灵精怪的土石魔扭动着小从我身边走过,径直向那已死去的老庙祝走去。
这个懒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他要背着老人的尸体离去吗?
只见土石魔双手捧起老庙祝的脸,往左边扭一下,又往右边扭一下,仔细地看了又看,仿佛在欣赏心爱的玩具。
“你这个混蛋不得无礼!”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人已死,怎么可以亵玩他的尸体?
话音刚落,一个活生生的老庙祝站了起来。我们三人不由目瞪口呆,土石魔复制了老庙祝的身体,这个诡异的东西居然还能够使死者重现。
“罪恶之王阿祖丹已经破解了魔法阵列,现在正前往憎恨的囚笼,如果让他的计划成功,憎恨之王墨菲斯托就会被唤醒,人界的黑暗将再次降临。你们来得太晚了如果让复苏之后的憎恨之王和毁灭之王会和的话,再也没有力量可以阻止他们”被复制出来的老庙祝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