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风也被自己的想法卡住了喉咙变得语塞,安昕昕依旧不留情面地转而批判顾彦风道:“你傻啊,我妈难道会算卦,知道跟我爸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吗,而且那个人还是机构什么的也太神了,除非是私家侦探吧,这么快就能找到这这这神秘低调的清居寺。”
“那,后者要调查起来并不困难,奇怪就奇怪在为什么寄过来的会是合照。”
“你别啊,我刚只不过是胡说的,怎么可能会是我妈交待的呢!”安昕昕见顾彦风如此认真地想要与她探讨这个问题,不禁汗毛倒竖,顿时觉得车内阴冷阴冷的。
“哦,那就不说了。”顾彦风也松了口气,总算把她即将引发的悲哀情绪带离了轨道。
“你作为帝都一令人仰望又敬畏的高干,要绝对地相信科学!”
“咳,是!”
这么听话?安昕昕狐疑地偷偷拿眼睛瞟向坐在旁边的顾彦风,他这是在怕我么,看样子挺像,我这些日子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坏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家庭变故,在伤春悲秋之际陷入疯狂思人念事后,整个人开始变得后知后觉还是得了失觉症?
“你怎么了?”顾彦风正等待着安昕昕的下一波嘲讽与斥话,不料却见她脸色刷地变成白色,整个身子呆呆的,两只手却是在脸上胡乱拍打着。
“干什么呢!”顾彦风一急,猛地扣住一个更砸向自己太阳穴的粉拳,“好好的,打自己干嘛?”
“是嘛,我刚才有打自己吗?”安昕昕委屈地抬眼,唇儿一挂难过道,“怎么一点也不疼呢?”
“你只是太累了,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家了。”顾彦风被安昕昕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搅得又心疼又想笑,怎么她完全像变了个人似地,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时,如此清纯可人又充满了青春朝气,她的不甘示弱,她的爽朗直率,她的调皮伶俐……
他竟然都记得,而且还记得这般清晰。
自己当时也是糊涂得要命,竟会将这尚未染得尘世俗气的高洁女子当作出卖灵魂肉体得到物质享受的低俗女流,也怪自己看人待物总是带着偏见。
顾彦风看着搭在自己肩头发呆的安昕昕,不由得充满了怜惜,她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受伤小珍兽,她应该被那个懂得欣赏自己纯洁、俏皮之美和她那点点带着小倔强的公主脾气的男子珍爱地捧在手心上呵护着。
不知,将来她会属于哪个男子,或者该说哪个男子会如此幸运,得以拥有眼前这个美丽聪明又有些叛逆的昕昕公主呢?
想到这里,顾彦风有些不自在了,这尤物明明在自己怀里,却已开始感慨她的远离,这可不是他冷面叉手顾彦风的个性呵!
一到顾家,安昕昕又即刻被顾彦风指着上楼进房间,原本是烦恼焦虑不安的心情,此刻怒火又于无意中被点燃,她一下从床上跳下,打开了门冲出房间对着正要下楼的顾彦风的背影发泄道:“有意思没,一天到晚只知道叫我休息,我要的可不是这,你说你这么有心怎么不去关心自己的未婚妻,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娶妻作什么呢,好端端地跑来祸害我们静予!”
顾彦风猛得怔住了,待安昕昕这一嗓子吼完,才转过身看着她,冷俊的脸上牵扯出一丝安昕昕看不明白的笑容,静静地重复着:“可不是,我娶她作什么呢?要不……”
“啊别,这……”安昕昕慌了神,他该不是要悔婚吧,那静予不是该恨死自己了,刚才我这是怎么了,我也许只是想着让他对静予多付出些关心,对,一定是这样!
“什么?”顾彦风见安昕昕张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抬起步子向她走去。
“没,我刚才脑神经错、错搭了几秒。”安昕昕被他认真的神色急得直跳脚,甩着手对他道,“你、你快去上班吧,我马上回去休息,啊……好困好累!”
“其实,我也不是这么情愿让你这么回去休息。”顾彦风也是脾气上来了,直接伸手从其背后揽过,拥她入房。
听得身后房门“砰”得一声合上了,安昕昕的心也被吓得不轻,她不安地扭动了身体,微微侧过脸对身后的顾彦风低声叫道:“干什么,放开我,我、我要休息了。”
顾彦风不再理会安昕昕满口的胡乱解释,早在刚才车上,他就想要这样将她贴入怀里,亲近她,用他挺拔的鼻梁紧贴她的后脖,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甜美清香,恶作剧地对着她白嫩小巧的右耳轻轻吹了口气,随着怀里人儿的一丝乱颤,他忍住笑意,轻声责怪道:“叫你休息而已,有这么委屈么?”
“你……别这样,我去休息就是了,啊……”
“现在才想到要休息,晚了!”顾彦风将安昕昕横抱,小心翼翼地绕开桌子的边边角角将其放倒在床上。
安昕昕的肩膀在顾彦风怀里起伏,当顾彦风发现情况不对劲时,安昕昕已是默默抽噎着不再开口。
“怎么不继续求饶了?”顾彦风看着躺在床上瑟瑟状的安昕昕道,“我要哭着求我,告诉我你要休息,OK我马上就放开你。”
顾彦风想要激起安昕昕的反抗意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得软弱,任他欺凌,她不是说过自己是个高傲的公主么,怎能因为人生中这场难也无法避免的苦痛而就此改变自己,从此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渊?
“你这个混蛋,离我远点!”安昕昕自小养成的高高在上的自尊果然容不得任何人触碰,她转身勾腿狠狠地踢向倚坐在身侧的顾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