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主放下手中竹简,看向阮竹,却并未说话。
阮竹见状,哭喊更是凄厉:
“外公您是没见着我那些下人是如何猖獗!竟敢在外孙茶里下毒!
“更别说那死太监,还想一把掐死外孙我,您看看,外孙脖子上现在都还有痕迹呢!
“外功您给我说道说道,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说着,阮竹眼中就多出了几滴眼泪。
林家主拍了拍阮竹的头,问道:
“还是巅凡二?”
“嗯!外孙武道一途实在是无甚天赋,唉!”阮竹点头,脸上的沮丧那是做不得假的。
“那张公公此时在哪?”林家主端起一旁的茶水。
“喝了有毒的茶水,毒死了。”阮竹直言。
“咳咳……”
林家主刚刚递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
“确实委屈你了。”
“外公!您看看这些下人,一个个想着谋逆主子,简直是目无王法!”
阮竹听到林家主这句话就知道林家肯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所以干脆也不说背后人的事情,全都推给下人了。
“是啊,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了。”林家主点点头。
“外公,那该死的太监,不仅想杀了您外孙,更是将外孙府上的财物挥霍一空。
“都怪外孙不察,害的今日事发,倒是不知日后府上开支怎继,呜呜!”
说着,阮竹干脆地哭了起来。
林家主见到阮竹的样子,眉头都抖了抖,他随即严肃道:
“修竹!怎可如此哭嚎!”
“呜呜!外公,日后这上顿不接下顿,孙儿一念至此,便忍不住心痛难忍啊!”
阮竹继续哭嚎,你既然不明说,那我也不强迫你了,给点钱当封口费总可以了了吧!
林家主心中郁闷,往日这外孙乖巧的很,哪像今日这般圆滑。
他纵使现在可以打骂,但是终究此事发生也是因为他袖手旁观。
不谈亲情上的愧疚,只说这件事情的解决就有些地方他看不透了。
自己这巅凡二的外孙在那张佗动手后,还能活了下来,着实令他吃惊。
所以他并没有破坏自己一贯的慈祥角色,他拍了拍阮竹的肩膀,说道:
“确实是苦了我外孙儿了,外公一定要去好好查查这些下人!既然你现在府中空虚,便让林管家那些财物吧!”
“谢谢外公!谢谢外公!”
阮竹立马擦了擦鳄鱼的眼泪。
等到了这句首肯,阮竹就放心了。
于是陪自家外公聊起了家常。
在他的极力配合之下,外公总算是“安慰”好他了。
“外公,那外孙先告退了。”
“嗯,下去吧。”
阮竹转身离开书房,一推开门,就撞上了林管家。
“林管家,外公吩咐我去库里领些财物,还望管家行个便利。”
阮竹说得认真,毕竟打狗看主人,这林管家虽是下人,却也是林家的下人。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认真是为了之后的放肆!
林管家站在门外,屋内两人交流又无遮拦,他自是听到了,只是没想到殿下这般着急。
“林管家的,我府上还横着几具尸体内,再不会快些会去怕是惊动别人了。”阮竹又说道。
大家族导致的这些龌龊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了。
于是林管家最终还是点点头,给阮竹带路来到了林家府库。
阮竹一到府库,很不客气地挑选了起来,点了几份巅凡六七八九的灵材。
因为有林管家在,下人们也不敢过问。
直到林管家看得眼皮跳了几跳,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是何故?”
“本王子现在要试试附灵,外公便让我拿这些材料去。”阮竹倒是一点不心虚。
“可是家主未曾……”
“哪有什么未曾不未曾的?难道你在外面偷听孤和外公的谈话?”阮竹脸上严肃,盯着林管家说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不敢就好。”阮竹指着林家的几个小工说道:
“这些都搬上马车送到我府上去!”
“啪啪啪!”
而就这时,一阵掌声响起,只见一位持着佩剑的公子哥走了过来。
“殿下这是好威风啊!”
“表哥?”阮竹看清来人后,很是无耻地回道:
“叫殿下什么的太生分了,而且一家人说什么威风不威风的。”
公子哥没有纠结,确实就像阮竹说的一样,这些都是下人,呵斥指挥几下并无不妥。
所以他很快就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
“听刚刚表弟说来,你这是要准备练习附灵一道了?”
刚刚说完,他便轻笑起来:
“呵呵,你这巅凡二的灵量,怕是只能附上巅凡三的器具,何必又奔着一个没前途的方向努力呢?为了打肿脸充胖子?”
阮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
“表哥你说错了,表弟我没长胖,充不了胖子。”
“啧,一些时日不见,表弟倒是变得油嘴滑舌。”
公子哥摇了摇头,很不屑,留下一句“你这般的人,真是给我们丢脸”便离开了。
阮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上嘴唇,目送自己的大表哥离开,而后回过神来,又多装了几份灵材。
愚蠢的表哥,为你的嘴贱先付点利息吧!
林管家此时站在旁边不说话了,毕竟林家大少爷都没有纠结这事,他也不管了。
好在达到超凡级别的灵材都是放在安全库中,不然他真不知道当殿下拿了超凡级别的灵材时他该不该阻拦。
装满货后,阮竹婉拒了林家给他补充的丫鬟和下人。
“真是林、许与王族共治杞国啊!”
回去的路上,阮竹在心里感慨。
在林府里,有多少僭越之举?
唉,不想那么多了。
阮竹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跳下马车,回到府上,让人将一众灵材运往府库。
而后自个坐到了还有几具尸体的堂间里,对身边的小媛吩咐道:
“去帮我煮点茶。”
“是,殿下!”小媛明显还很不适应,紧张的说道。
“记得别下毒啊!”阮竹又补充道。
“砰!”
小媛顿时跪在地上,不停地叩拜,“殿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阮竹将小媛扶起来,拍了拍她裙上的灰,说道:
“开个玩笑,别紧张,你看看整个府上,你是最忠诚的,好好服侍本王子。”
“谢……谢殿下。”
小媛退了下去,而后院子里传来了几声下人们的尖叫。
阮竹没去理会,果然随后就听到了林管家的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