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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放(完)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也慢慢的融入了班级。某个周五的午休的时候,我正在算题,汪涵磊在趴着睡觉,段晓波从外面回来问我明天休假有空没,我问啥事,他说家里有点农活要干,看有空没,管两顿饭。我一听来了兴趣,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干过农活呢。我问道:“没干过能行?”段晓波说有力气就行,没什么技术含量。我欣然答应了。之后段青龙和汪涵磊也都是一口答应了。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干活,所以当天放学我们就一起去了段晓波的家,段晓波的家离学校不算太远,因为是晚上,满天的闪亮的星星,路的两边都是黑压压的玉米杆,不时传来虫鸣,行走其间,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我问段晓波:“天天走这夜路也不怕呀!”段晓波一脸诧异,反问我为什么要怕。我说这环境跟拍鬼片一样。听我一说,段晓波左右看了看,说:“这都是俺村的地,闭着眼睛都能走,你胆子咋这么小,快走吧!”。紧张的走了能有二十分钟,看到了村头的路灯才慢慢平静下来。段晓波把我们安排在他们新房二楼,他们家会做红薯粉,靠着红薯粉赚了点钱,盖了这个新房,不过一家人还是习惯住老房子。整个新房二楼就只有一间房,房间足有五十多平米大,里有个大土炕,睡我们四个绰绰有余,上了一天课,也都累了,略微洗漱一下就都躺在炕上了。躺下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了,好不热闹,聊着聊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了。第二天五点钟被闹钟叫醒,我们迷迷糊糊的起来,来到段晓波家老房子的时候,叔叔已经在套架子车了,打过招呼我们进屋吃饭,四个菜,三荤一素,一筐油饼,这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味道也确实不错。餐桌上段晓波给我们讲了讲今天的任务——运玉米杆。我一听就懵逼了,我可是知道那玉米杆有多少的。段晓波看到我的表情,乐了,对我说这好饭哪是这么好吃的。吃到一半,叔叔套完车回来了,给我们分了下工。我被分到拉车,就是把装好的玉米杆拉回来,阿姨是在家扎捆,另外三哥们就是把玉米杆割了,叔叔负责装车。吃完饭,我们就出发了,我背着套绳拉着架子车,他们每人手里一把镰刀。家里到地里要走十五分钟,到了地里,他们开始割玉米杆,我就在一旁等着装好车,看着他们累的不亦乐乎,我心里还挺美,认为我的活真轻松呢。等装好车,该我拉车的时候,我就知道什么叫做辛苦了。村子里的路是土路,坑坑哇哇的,架子车要靠两个把掌握平衡,这一车的玉米杆很重,所以路以坑坑哇哇,稳住把手就要很大的力气,但是把还是在手里滑动,所以只能慢慢走,来时十五分钟的路,拉回去用了我整整半个多小时。那给我累得,可是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干活,那只能干下去。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装车的时候我能休息下缓缓劲。就这样来来回回,从早上六点多,干到中午,中午回去吃饭,依旧四个菜,三荤一素,一笸箩的油饼放开吃。吃过饭,午睡了一个小时,累到倒头瞬间睡着。一个小时后,有拉车继续,一直干到傍晚时分才把活干完。第一次干农活,真的体会到了农民伯伯不容易呀,这劳动量真心是太大了。晚饭没有在家里吃,我们几个干活的时候就商量过了,下午干完活要去饭店吃顿好的补一补。于是我们就骑车去了镇子上的饭馆,这车骑得,本来我下午拉了一下午的车,干完双腿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这再一骑车,立马感觉这个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力竭。其他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原本骑车二十分钟的路程,活活的骑了快一个小时才到。来到一家相熟的饭店,要了一桌子的菜开始边吃边抱怨,说段晓波家的活真的是重,地主老财也没有这么让人干活的呀。段晓波听得很愤慨,说我一城里娃没干过活还能理解,你们俩在这起什么哄呀!家里活什么样不知道呀!我说反正我是再也不干了,两个手上磨得全是大水泡。他们都哈哈的笑我,说我还是多吃苦。大家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聊着聊着段青龙提议既然大家关系这么好,不如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并说要效仿刘关张,要去桃园里结拜比较有意义。结拜的仪式也很简单,大家买了瓶白酒,然后到段晓波家的桃园里,点了四肢烟在地上,四人围烟跪了一圈,一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完了磕了八个头,就成了八拜之交。现在想起来这一幕不禁唏嘘不已,物是人非,有多少的朋友都在时间里消失了,回城以后,刚开始大家还能打个电话聊聊天,越往后交集越少,能聊也就剩在一起的那些人事物了,到最后也就没有再联系了,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当年的兄弟过得怎样。

在第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我考到了班里的中上游,是的,我真的开始好好学习了,因为我发现学习其实和打游戏一样有趣,每个难题都是一关,顺利通关就会很有成就感。同学们总说我学习好是因为我之前读过一遍了,所以都会,我也懒得解释。要是都会我还能被开除了?这不是开玩笑嘛。那时候时间是过得真快,每天重复着头一天,每一周重复着前一周,记忆中大家总是说说笑笑,矛盾反而没那么清楚了。转眼间我要上初三了,初三因为要面临着中考,父母也看到了我在农村这一年的表现,所以还是希望我回家去读书,可以因为以前的劣迹斑斑,依然没有学校要我。最后无可奈何,只能考技校,当时的技校入学考试是需要初三的知识的,我用了一个暑假把初三的课看了看就去考试了,结果考上了。这要感谢我这在农村呆的一年,是那么好的老师和同学让我认识到了自己还是可以好好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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