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舌吻中解脱。翩舞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上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吻而窒息而死。
也许是缺氧的缘故,一阵眩晕,让翩舞浑身酥软无力,瘫倒在地上。冷非晨没有扶她。任由她如一滩死水一般,不带涟漪的静静合上眼睛。
在翩舞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翩舞硬撑着眼皮,看见冷非晨身边多了一个人。看不见样子,看不清身影。只知道那个人,好熟悉……
嘴巴里血的腥甜和草药的涩味,构成了一种酥麻的感觉,全是开始麻痹。
这个涩涩的味道,这个味道,好像知道……
哦……寒儿的药箱里就有这个味道。她说那是叫麻痹散的一种烈性迷药。
黑暗停留在眼前,翩舞再也无力睁眼。
对于黑暗中的人,曙光永远只是一个代名词。也从来没有人信仰。因为它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见过洒进黑暗的曙光。曾有人期待,可见到的却是绝望。因为他们仰望曙光的那一刻,刺瞎了他们的眼睛。
“哗啦”一桶凉水。迎来彻心彻骨冷战。
“咳咳咳……”翩舞被泼来的水呛到了,急咳了几声。喘着粗气,睁开眼,阳光如一把尖刀,刺进眸子里,灼伤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氤氲这水渍,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脸颊,如泪水一般带着晶莹的哀伤。三千青丝被水淋湿,形成一缕一缕的,有几缕紧紧贴在胸前,晶莹的水珠带着妖娆滚落丝发。顺着凹凸有质的锁骨线滑没于因为呼吸,剧烈起伏的胸部ru沟中。忄生感妩媚,妖娆撩人。
翩舞被绑在十字形的木桩上。束手束脚。头嗡嗡作响,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疼。
意识也不是那么清晰。只记得,好像是被冷非晨的一个吻,下了迷药。之后就浑然不知了。
翩舞打量着眼前。狭小的空间,四面铁壁,满屋子的刑具大大小小上百种。看上去是个小型牢房。漆黑的牢房中,只有她的头顶上方有着一面小小的出气口。铁栅栏早已锈迹斑斑。刺眼的阳光透过那片小小的天,照进牢房。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那股子让人作呕的腐烂气味。带着浓重的血腥。墙壁上那大大小小风干了的暗红血迹,抒写着牢房曾经发生过的残酷。
牢房的潮湿空气中,黑暗的光影里。狭长的眼睛微眯着,带着说不出的神态。
“实在是对不起。不用水泼醒你,怕你醒不过来。”慵懒的声音附有极致的诱惑力。
翩舞迷糊的意识,渐渐苏醒、清晰。看着光与影的重叠出,缓缓出现的身影。
翩舞一点也不错愕。
冷淡中带着虚弱“冷非晨?你想……做什么?”
“呵,我不想做什么。”冷非晨伸手,轻轻撩起翩舞裙纱的一角。“毕竟你是我的妃子。鸣国的三王子妃啊。”
“三王子妃?”翩舞蹙着眉,看了看身上血红的嫁衣。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是想逼她成婚啊。愤恨的瞪着冷非晨。“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艳红的嫁衣浸湿了水,此时紧贴在翩舞身上,略微透明的布料挡不住身体上大片白皙。半裹半露的肩膀被几缕湿发纠缠着。妖娆妩媚的姿态,玲珑剔透的身材,美得淋漓尽致。
冷非晨笑容渐深,带着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你已经嫁给我了。又何谈不会嫁啊?”
“什么?我什么时候……”翩舞吃惊的瞪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只见他招了招手,就有人端上来几样东西。
冷非晨拿起托盘上的金黄色卷轴。缓缓打开。
轻佻的说“你看看,父皇的圣旨已经写上了咱们的婚宴。历史史书上也记载了这段辉煌。而且皇兄大臣们也已经道过喜。而且,他们都有亲眼看见过新娘子。”他邪佞的扬起嘴角“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冷非晨的三王子妃。咱们的婚宴已经在三个时辰之前结束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翩舞有些无力,若不是被吊在木桩上,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翩舞摇着头,看着冷非晨手拿着的圣旨。那绝对是真的。不会错,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祝福。和王者的威严尊贵。
冷非晨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翩舞不可置信的脸。“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我想,就什么都会做到……”
“进来吧……偶素心。”冷非翎笑容浓重,稍稍侧身,从黑暗的另一角,迎进来一位绝世佳人。
身穿艳红嫁衣,三千青丝倾于脑后,低垂腰摆。半裹酥月匈。嫩白的肌肤,冰晶如雪。华贵的姿态,托显气质。束腰的琉璃,修剪身姿。清澈的双眸,深邃着,犹如暗夜晨星,璀璨空灵。最重要的是,她额头上,右眉梢那翩然粉蝶,展翅欲飞的样子,活龙活现。平添美丽。
“这……”翩舞如照镜子一般,看着眼前的倾城绝色。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要这么惊怪,就是素心代替你完成了婚宴。”冷非晨挑了挑眉毛,邪肆的说“你可要谢谢她。”“素心?”翩舞的瞳孔映照出一张绝世华容。
素心身穿艳丽红袍,头戴霞冠。一副婚宴的装扮。
她对着翩舞微微昂首。带着近乎看不出来的笑容。不是嘲笑,也不是讽刺。只是在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两张一模一样的艳丽娇容。一个笑,一个惊。一个淡漠、一个惶恐。
“冷非晨,你究竟要做什么?”翩舞虽然过分吃惊。但是很快变平复下来。她不想问她是谁,也不想问为什么会有同一样的脸。那些愚蠢又多余的疑问,在此刻,都显得太过无力。她只想知道,冷非晨到底要做什么。
婚事已结。就证明她这些天苦苦算计,从冷非翎和冷非夜那所取得的信任,全部付诸东流了。
冷非晨,就是要毁了这一切吗?
这可不是一只聪明的狼,会做的事。
一定有什么目的。
冷非晨明媚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得意的笑容“你可以理解为,我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你。”
翩舞嗤之以鼻的冷笑“要我?我可不觉的自己有那个魅力。竟然能让鸣国的三王子,冒着欺君犯上的罪名蒙骗天下得到我。”翩舞顿了顿,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哈哈哈……”翩舞的话,惹来冷非晨的一阵笑声。猖狂有力。在这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荡气回肠。回音刺耳。听上去,竟然带着几丝悲凉。
“有,当然有。”冷非晨敛住笑容。无比认真的看着翩舞。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茫的情愫。“我不敢碰你。”
翩舞被冷非晨突然认真所说的话吓到。
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