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轮换,四季更迭,又到莺飞草长的春天。这个春天却是一个一个平凡的春天。
三月二十日,宋国四皇子宋明逸突然被东楚扣押,东楚宣布由镇国将军高靖武率军十万亲征西宋。
三个月后,十万大军抵达西宋边境,西宋早在此前已做好防御准备和部署,决心弃守边境的三座小城,死守第一道易守难攻的西宋边境门户马驿关。
高靖武立刻派一小队进城查看,发现这三座城早已是破烂不堪的废城,荒无人迹,宋人走得很早,能带的都带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留下。
他猜想到重要的一战就是前方的马驿关一战,宋军一定在那里做好了准备。于是下令全军修整,三天后出发马驿关。果然大军在马驿关受到宋军的顽强抵抗,十天过去了,两方各有伤亡,但东楚却始终无法攻下城池,于是退回了后方的一座小城——并州城。
七月二十八号,东楚再次增兵,此次由东楚三皇子景行亲率十万大军亲征西宋。
“长姐竟然没有支持不战而降。”
高高的城楼上并肩而立的正是宋西辞和宋启星。
“即使没有景行,我也会支持不战而降。因为战不过而选择放弃可以避免许多无谓的牺牲。”
“可是当我听到李大人所言时,我没法开口说出不战而降。”“你看那儿,征兵处,每天都有许多人来这里报名参军,要保卫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他们都不怕流血牺牲,我作为大宋的公主怎么能说不战而降?”宋启星听罢,低头笑了一声,冷峻的眸子目视前方,
“长姐,总有一些东西,要用生命去捍卫。”
景行坐在主营帐内,一位年轻的将领忍不住问出了声:“三皇子,我们什么时候出战?”不是他急,而是他实在摸不透三皇子的想法,他们自东楚出发往西以来,行军速度是一日比一日慢,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有时候行军走两三里路,有时候行军在一个地方歇着两三天不动,兵贵神速,虽说不能太赶使军队没了精力,但这实在也太缓了些。
景行坐在上首,一边看着送来的情报,一边听着众人的汇报,扣了扣桌子,“不急。”
“这怎么能不急,我们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才到阂下,这离进入大宋边境正常行军速度还得有三个月呢,入了冬于我们不利啊。”
景行不言。众将见三皇子无意再谈,都有些按捺不住,坐在景行左手边的是此次出征给景行当副手的护国将军张仁澜老将军,他领兵多年,三年前与北齐一战,正是他挂帅坐镇中路,稳定军心,此刻在众人睽睽的目光下他也不得不开口小心询问道:“三皇子对这一仗有何想法?”
“徐徐图之。”四个字已经表明他此刻的态度。
“吴校尉?”刚才问景行的小将没想到三皇子竟知道他的姓名,连忙上前回应道,“末将在。”
“你即刻点兵领五万先行赶往西宋边境。”
那人一愣,“末将只是小小的校尉。恐怕……”
“五万大军如果少了一个人你就不用回来了。”说完放下信件,眼神凌厉地扫向下方众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张将军听罢立刻闭上了嘴,他知道这位三年前就敢毫不犹豫一刀斩了尹山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听人摆布的人,自己被安排做副手还是听命好了。
等到众人散去,宋明逸在一旁冷冷问道:“三皇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宋明逸虽被扣押,但并没有受什么苦,除了少了些自由,还能坐在一旁听他们议事。
景行并未理会他,大步走出了营帐。天气已经有些凉爽,他想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匆忙的时间却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的走过,三个月后,大军来到了并州城与高靖武部下会合,
高靖武早早将并州城清扫好了,并留出了并州刺史的府邸给景行居住,景行刚到没几天,宋启星就命李忠派人送去了信件,他们探到宋明逸随军被押送来了,提出愿以五百箱红油做交换换回宋明逸。
红油乃是西宋特产之物,因西宋位于整个大陆版图的西面,多山脉,气候干燥,所以人的皮肤经常开裂,现在进入秋冬季了,气候更是难以忍受的又冷又干,好多士兵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皲裂开来,深达数厘米,血不停得往外流,打起仗来兵器都拿不稳,正需要红油。
高靖武也正为这事情发愁,连忙拿着信件前去找景行商议。
另一边,宋启星和宋西辞听着探子的密报,
“太子,我们探到景三皇子带来会合的只有约五万大军,还有五万大军不见了踪影。”
两人早在得到消息,并在西宋部署完毕后就火速赶往了这里,领兵同行是兵部尚书李忠,西宋并不尚武,多年来懂得兵法,领兵上过战场的不过五人,且都已上了年纪,偏安一隅带来军事积弱,有经验能信任的只剩下曾以小小左郎将之位上过战场的李忠一人而已。
“再探。”
那人砰的一声跪下,艰难摇头说道:“探不到了,我们的人无法打入内部。再深入怕是好不容易建立的外眼线都要被拔掉了。”
探密非打仗,不是上身肉搏力气大就可以,进不去内部就是探不到消息,纵有一身本领也无用。
“先退下吧,辛苦了。”西辞在一旁开口说道。
宋启星捏着拳头,整整五万人不见了,到底是楚皇谎称的十万大军,故意弄虚作假恐吓西宋,还是五万人被另作了他用?前者还可接受,若是后者…他们却毫不知情,后果将不堪想象…两人都在思索,
西辞开口说道:“要有人去探,有一女子名唤辛奴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