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条野狗已经大约对峙了半个小时。
“真他妈的倒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在心里暗自骂着,尽量让自己的血液从脚底艰难的流回脑袋。
这条公路---大概是要这么叫,就傻傻地躺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说是公路,但却活的舒服极了---大概因为位置偏僻,路过的人极少,偶尔会有几只羊悠闲的踏着四方步溜到那一边,咩咩地叫着,得意极了。
我还在那被叫做公路的公路上,就在这路的正中央,和那野狗对峙着。
远处,漫天的黄沙已经如撒旦一样露着苍黄的脸庞和泯着尖利的獠牙扑过来了---我大概是见过一次的---
我又回头看那野狗,它倒是神情自若的很,呜呜的鸣着它的进行曲。
黄沙还是漫过了本就惨黄的天际,太阳挣扎了一下,索性放弃了抵抗---毕竟他不为自己而战。
而我呢,或许早就淹没在这该来而又不该来的浩劫中去,这里本就不是我的,我也没必要抱有什么反抗。
尘埃落定,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擦干了混着沙子的眼泪,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终究还是带着玩味的表情回头望去:
那土狗---我想现在应该这么叫了---还在我的前方,抿着渗血的嘴唇,艰难的睁开眼睛,尽量作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也玩味的看着我,他那泛蓝的眼睛,发着一条动物不应该有的光芒……
对了,我面前和我对峙那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