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他是为了让失神的维斯回神才开口问了这句,他人刚到门口,伸手的助理便已经帮他穿上准备好的袍子。
急促的脚步越来越快,手术的手套边走边带着。
“准备手术!”他沉稳的声音在长廊上回荡着,这才让维斯反应了过来,转身跟上司徒的脚步。
忙碌身影没有任何的停滞便已经钻入了手术室,那鲜红的“抢救中”几个大字就连呼吸也开始浓重了起来。
维斯再次回到长椅上蜷着身子等待着。
只是周围的寒意不断的清晰着他的身子,身上干涸的血迹连他整个人也变的恐怖了起来。
灰白的西装上满是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脸上的血迹他到此时都未擦去,空气中似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老婆,司徒会救你的!”他抱着双臂喃喃的说着,就连意识也不怎么清晰了!
冰冷的抢救室门口,那鲜红的字依旧触目惊心的闪耀着,似在征兆着里面的人情况并不理想。
维斯蜷着的身子开始瑟瑟的发抖,瞪大双眸凝视着久久未开的门。
那扇门已经合上很久很久了,久的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那门始终紧紧的闭着。
司徒刚刚进去手术的时候,还会有一两个护士匆忙的来回走动,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里面一点点动静也没有。
一旁站久了的司逸,脸上也开始肃穆担忧了起来,他心惊的看向仿佛失了灵魂般的维斯。
司徒的医术众人都清楚的很,到了他手里的病人,若没有办法救,那就真的无药可解了。可是糖心不是只是流产吗?为何,为何要这么久?
“哐当”。
长廊里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那一抹阒静,似意味着某些东西将要离去。
手上那枚限量版的钻戒如今带着决然的意味躺在地上,璀璨的光芒带着冰冷的寒意。
那枚戒指是奶奶为命人从法国送回来的,只为了两人婚礼的时候佩戴那独一无二的戒指,现在戒指脱落了,两人的感情是否也意味着即将消失。
他俯身捡起那枚戒指,装作若无其事的带回无名指,指尖用力的缩紧,紧握着那戒指,心底的痛楚逐渐的泛滥了。
那扇久未打开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一身手术袍的司徒疲惫的捂着双眸,在助理的帮助下脱下工作服,头上的帽子被他屋里的甩开了。
看到司徒的身影,维斯猛的从长椅上弹想他,拽着他的手,近乎发疯的问着:“糖心人呢,她——没事了,是不是!”苍白的唇瓣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那几个字,他无法想象如果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将如何。
憔悴的脸上带着发狂的痕迹,眉宇间已经被阴霾覆盖了。
司徒看着维斯的样子,无奈的摇头叹息着:“她没事!只是刚刚我出来的时候,她说不想见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维斯整个人就如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靠在一旁的墙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只要没事就好,只要没事就够了!”
司徒和司逸看着维斯的样子,只能相视着叹息。
谁能想到,这个曾经叱咤黑道的唐维斯,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如今的样子,谁又会想到,曾经游戏人生的他,会比任何人都陷的深呢!
“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司逸朝着司徒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离开。
离开的瞬间,司徒愧疚的侧头看了一眼维斯,眼底浮动着异样的情绪,看着维斯的样子,她只能再次的叹息。
我想那样对你们会更好!
你对糖心的已经不是爱了,而是是囚禁。
你的爱已经让人不能呼吸了,或许埋着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夜幕覆盖了整片天际,窗外只能看懂明亮不同的繁星。
维斯靠着窗,借着墙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痴痴的看着紧闭着双眸的糖心,苍白的脸近乎透明,俊美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风流不羁,未清理的脸上满是疯长的胡渣,眼神空洞的看着,眼里哀戚的痛楚清晰可见。
他伸手在空中比划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眸的容颜,同样惨白的脸,抿紧的唇带着凄楚的悲伤。
维斯呆呆的看着,眼底飞闪着泣血的痛楚。
糖心,只要你好好的,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
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在也不禁锢你!
只要你好好的,我马上放你离开,离开我的身边,从此再也不会打扰你!
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好好的活着!
紧闭着双眸的糖心似也感觉到了这强烈的痛楚,感觉到了这撕心裂肺的绝望,她无力的睁开双眸,茫然的看向四周。
疲惫的双眸赫然的对上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两双眼睛碰撞在一起。
糖心冷冷的瞥过,面无表情的滤过那双急切忧伤的双眸,木然的看向自己的前方。
维斯丝毫不理会她的冷漠,看到她醒了,便想冲过去,可身子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可他依旧笑着冲到糖心的面前。
伸手抓住了糖心的手,像的如同孩子般开心:“老婆,司徒说你没事了,我们很快就能出院了!”
糖心冷冷的看着前方,双眸始终没有看他,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双眸空灵虚无的飘荡着。
维斯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冷漠般,伸手未他捋顺额前的碎发,细心的为他抚平被子,温柔的说着:老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出发去法国,不过原本定好的日子要改期了,时间上应该来不及了!他热切的说着。
眼前的维斯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倨傲和不羁,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却几乎失去了自我,几近委曲求全的哀求着她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