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文理学院位于岳中省省会沙白市。
这次去南湖文理学院是吴时杰祖孙三代同行。吴时杰是第一次出远门,并且是要随身带着学费,吴仲书不放心,而他的祖父吴立言也不放心,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怕吴时杰到了学校不学中文系,而去选择了其他科系。
惠隆县到是离沙白市并不远,早上坐汽车,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就到了沙白市城南车站。吴时杰随身带着招生简章,看到简章上面的写着来校指引路线,在城南车站下车之后,先坐公交到沙白市火车站,再搭华荣专线到沙南路下车,然后沿着那个路口再直走约3公里即可以到达。
吴时杰出了汽车站,就直接找前往火车的公交车,吴立言老是担心自己的孙子跑丢了人,不时的提醒要注意这注意那,吴时杰觉得很恼火,好说自己也高中毕业了,又不是不认识字,上面都是有车牌标注的,担心什么呢?
吴时杰对吴立言是有反感历史的,原因是吴立言对这个大孙子管得太严,以致于产生于严重的逆反心理。在小学,吴立言一直就让吴时杰留个小平头。
到了初中后,班上很多的同学都留着西施头,比如什么四六分,三七分,中分啊,可吴立言还是要让吴时杰留小平对,吴时杰很不乐意,到了初中后,吴立言就管不着了,所以吴时杰特意几个月不剪头发,头发都遮住了脖子了,看上去就象一个女孩子。
吴时杰以这样方式对抗爷爷吴立言的一些指示,但是吴时杰并不是每件事情都是对抗,很多的时候,还是听从吴立言的话,比如学习文言文、诗歌、书法等,因为这点吴时杰对爷爷吴立言的文化修养还是很佩服的。小时候也是和爷爷一起生活,只是事事爷爷都要管,难免生出一些逆反性。
上了车之后,吴时杰发现一个对他来说简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公交大巴的司机车位旁边,装着一桶水,大概是给司机和乘务员用来洗手或者临时清洗之用。吴时杰看着车子在飞速的奔跑,而那桶水只是荡起一些小小的涟漪,丝毫不会溅出来。
简单不敢想象,这路有多平啊?在农村里坐的那个拖拉机,你放桶水早就连桶都不见了,坐在车里,一定要用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车柱子,要不然直接把你晃下来。要是晴天还好,要是下雨一的,坐车真不如走路,有时一不小心开进坑里,估计几天车都不出来。
吴时杰指着那桶水对吴仲书说:“爸,你看那桶水,一点儿也不会嘣出来”。
吴仲书是下过南滨打工的,比起这个儿子自然要多见识一些。
“知道什么是大城市吗?城里就是比农村好,所以啊,你不读书,你以后就一直呆在农村了。”吴仲书借机给儿子上一课。
这是沙白市给他的第一个认识。
吴时杰趴在窗口,跟着公交车慢慢的看看周边的房屋,比起自己的县城来,这里实在是太繁华了,惠隆县城最高也就是三层楼,都是那种红砖墙的,沙白市的房子不时就可以看到十几层的那种。大城市的气派就是不一样,吴时杰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到了沙白市,碰到最烦心的事情还有两件事情,一是不认识路,不知道车开到那里,什么时候该下车,乘务员播报又是讲沙白话,吴时杰他们完全听不懂。二是三个人都不会说普通话,完全讲的是惠隆县的土话,乘务员听不懂。这三代人,除了吴仲书去南滨打了几个月的工,吴立言也没有出过惠隆县。
连比带划的,老是不停的问乘务员到了没有,乘务员也问得不耐烦了,说:“老人家,到了我叫你,不叫你就坐着”。吴时杰于是望着窗外看外面的建筑物和标志,经过的地标有岳中师范大学,岳中大学,沙白市计算机专业学院。
终于到了沙南路,三人一起下了车。下得车来,就围上来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为首的那人拿着一块“新生入职”的木牌。
“你们是到南湖文理学院?”那个为头的学生问。吴时杰虽然听得懂普通话,但是说不出来,因为不会说普通话。急中生智地连忙拿出来了招生简章给那个学生看。
“是的,直接沿着这条马路往前走,大概1公里左右就到了。”那个学生说。
“难会哇难会哇”。吴仲书说。(注:就是谢谢的意思)
吴仲书把行李背在肩上,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行李,就是一床棉被,自己家里做的,说这种棉被暖和,还有一些给吴时杰准备的衣服。终于在路近头附近看到了南湖文理学院,一条矮矮的大门,上面的校名写着:“南湖文理学院”,字写得铁画银钩,一看就是二王的风格。
吴时杰对学校的最终目标是有默许的,因为吴时杰很清楚自己上的不是正规的大学,也就是不是通过高考,正儿八经的考上统招的大学,而是一种叫做民办大学性质,只有参加成人自学考试,如果通过考试,就可以拿到国家的大专学历证书,同样还可以自考本科。
所以当低矮的学校大门以及甚至比起自己的高中还要小的学校情况来说,吴时杰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吴时杰也知道,自己笨,自己不努力读书,所以没有考上正式的大学,父母这又是给自己一次机会。所以吴时杰认为,这次确实是要好好的读一回书。
吴时杰终于“如愿以偿”读了汉语言文学。吴时杰最初想着,到了学校,比如自己选择计算机系或者英语系,但事实父亲和祖父并没有给到他这次有“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