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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圣经》

公元2世纪末至3世纪末,奴隶制的罗马帝国爆发了全面的经济和政治危机,促发了奴隶以及其他贫苦人民的多次起义,使罗马帝国变得日益衰落。北方的日耳曼民族不断越境侵扰,腐朽的西罗马帝国在476年灭亡,从这年起至15世纪,欧洲文学史称之为“中世纪”,这是欧洲封建制度形成、发展、衰落的历史。基督教的落户生根、民族国家和民族语言的形成、封建领主等级制度的日渐完善、市民阶层的逐渐形成,是中世纪历史发展的基本成果。

在这些背景下演进的文学,带有明显的时代烙印,宗教意识和世俗精神的互动、民族英雄主义的张扬、以忠诚为核心的骑士精神的变迁、市民文学的兴起等构成文学的基本内容。在11世纪至12世纪欧洲开始出现大学教育,并很快蔚然成风。文化教育的发展和市民意识的膨胀,是欧洲文学走向文人化、走向成熟的重要因素,这个时期著名的文学家但丁等多受过高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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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音乐与文学结合而成的作品有许多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圣经》既是基督教教义,同时也是优美深邃的文学作品,以《圣经》为主要题材的宗教音乐一直是西方音乐的重要部分,西方音乐的种种要素可以说是在基督教的礼拜活动中逐渐培育发展的,衍生出格里高利圣咏、多声部复调音乐、弥撒曲、经文歌、康塔塔、受难乐、清唱剧等主要以《圣经》为内容的音乐体裁。中世纪游吟诗人创作的歌曲是音乐与文学两方面高度融合的成功范例;中世纪的神话传说与英雄史诗是浪漫主义音乐的题材宝库;但丁是这个时期最重要的作家,他的代表作《神曲》深深影响了他之后的艺术家们。

早期基督教文学产生于1世纪中至2世纪末,正是基督教在欧洲发生发展的时期。基督教文化是地处欧洲的希腊文化和地处西亚的希伯来文化由矛盾、冲突到交流、融合而产生的新文化。早期的基督教文学用希腊文写成,作者不少,流传很广。到3世纪,经过教会的筛选,选出27卷编为《新约》,原先流传的希伯来经典遂被称为《旧约》,合称《圣经》。基督教徒将之视为上帝之言,他们的许多信仰和习俗都以这部圣书为依据。这是有史以来被阅读最广泛的一本书,其中的文献体裁多样,有书信、小说、诗歌、预言词、祈祷词、律法书及历史著作等。其内容也十分丰富,讲述了帝王将相和凡夫俗子们的斗争历程,他们的失败与成功。它不仅是一部重要的宗教文献,同时也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文学评论家对《圣经》中美妙的诗句、高超的叙事艺术和动人的感召力都曾给予很高的评价。

《旧约》是古代犹太人信仰和文化的产物。它是犹太教的圣书,有39卷,分为律法书、先知书和圣著三部分,在大约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100年间写成并修订,讲述的是上帝创造世界的故事以及公元前1300年至公元前300年间古代希伯来人的历史和宗教生活。

《旧约》的第一部分律法书包括《创世纪》、《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和《申命记》,又称《摩西五经》。它不是摩西写的,不过除了卷首,其余四卷都是关于摩西一生领导希伯来人走出埃及的事迹。

《创世纪》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神话。上帝创造了天与地,又创造了人类第一对男女亚当和夏娃,将他们安置在伊甸园里,后来他们受到蛇的诱惑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被上帝处罚离开了伊甸园。他们生了两个儿子该隐和亚伯。当人们变得越来越邪恶的时候,上帝决定发一场大洪水淹死所有的人。不过,他让尊敬上帝的好人挪亚造一只方舟带领家人及足够数量的飞禽走兽躲避了大洪水。上帝还设法阻止人类建造通天塔。

作品欣赏

◎《旧约·创世纪·亚当夏娃被诱惑》选段

在耶和华神造天地的日子里,野地还没有草木,田间的菜蔬还没有长起来,因为耶和华神还没有降雨在地上,也没有人耕地。但有雾气从地上腾起,滋润遍地。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耶和华神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耶和华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悦人的心目,树上的果子好做食物。园子当中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

耶和华神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以吃,因为哪一天吃了你必定死。”

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耶和华神用土造成的野地各样走兽和天空各样飞鸟,都带到那人面前看他叫什么。那人怎样叫各种生物,那就是生物的名字。那人便给一切牲畜、空中飞鸟、野地走兽都起了名字,只是那人没有遇见配偶帮助他。

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得肋骨造成一个女人,令她到那人跟前。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联合,二人成为一体。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羞耻。

耶和华神所造的,唯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对女人说:“神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女人对蛇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唯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神曾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

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做裙子。

天起了凉风,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躲避耶和华神的面。耶和华神呼唤那人,对他说:“你在哪里?”他说:“我在园中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害怕。因为我赤身露体,我便藏了。”耶和华神说:“谁告诉你赤身露体呢,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吗?”那人说:“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耶和华神对女人说:“你做的是什么事呢?”女人说:“那蛇引诱我,我就吃了。”

耶和华神对蛇说:“你既做了这事,就必受诅咒,比一切的牲畜野兽更甚。你必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她的脚跟。”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增加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又对亚当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也必为你的缘故受诅咒。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也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亚当给他妻子起名叫夏娃,因为她是众生之母。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做衣服给他们穿。

耶和华神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耶和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之土。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

《创世纪》第二部分是关于氏族时代族长的传说。相传亚伯拉罕是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共同始祖,他大约生活在公元前1800至前1500年间。他受上帝的指示带着家族迁移到上帝应许给他及他的子孙的土地迦南。他们因灾荒曾迁居埃及,又因为与法老的矛盾而回迁。亚伯拉罕晚年得子,取名以撒。上帝为了考验亚伯拉罕是否信仰坚定,命令亚伯拉罕燔祭儿子以撒,不过上帝最终用一只羊代替了以撒。以撒长大后,娶利百加为妻,生了儿子以扫和雅各。上帝眷顾雅各,为他祝福,将他的名字改为“以色列”,整个犹太民族传统上被认为是雅各儿子们的后代,所以他们又被称为以色列的子孙。

《创世纪》第三部分是一部关于约瑟的史诗。雅各有12个儿子,他最偏爱第11个儿子约瑟。哥哥们嫉恨约瑟,联手暗算他,将他卖给路过的埃及商人做奴隶。后来他凭着自己的才能得到埃及法老的赏识,被任命为首相,帮助埃及人度过灾荒。不久,约瑟的哥哥们从家乡迦南来到埃及请求支援粮食。约瑟思念家乡和亲人,在确信哥哥们是真心悔改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把父亲和亲人们都接到了埃及。约瑟及其儿子、兄弟是传说中以色列十二支派的始祖。

律法书的后面四卷中,《出埃及记》讲述摩西的成长以及他领导人民走出埃及、为上帝和人民立约、颁布十诫的过程;《利未记》颁布献祭等宗教仪式的礼仪,立亚伦和他的子孙利未人为祭司;《民数记》写摩西领导人民离开西奈山,向迦南地区前进,在出发前调查户口,颁布各种律法,其中写道在西奈旷野中行军的艰苦,在约旦河东岸山谷战争的残酷,还收录了一些民间歌谣和故事,有很高的文学价值。《申命记》是颁布修订过的律法,也收入了摩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将领导人民的重任交给约书亚的演讲,言辞恳切,是希伯来文学修辞的典范。

摩西是《旧约》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是约前13世纪前后以色列伟大的宗教领袖。摩西是他出生数百年前因饥荒从迦南移居到埃及的以色列人的后代。随着以色列人在埃及繁衍成一个人口众多的民族,埃及法老担心局面将难以控制,在摩西出生那年,法老下令杀死所有当年出生的犹太男婴。摩西的母亲将他藏在尼罗河边的草丛中,恰巧被法老的女儿看见,带回宫中作为王子养大成人。摩西长大成人后,上帝向他宣示了他的使命,即在上帝的帮助下,带领犹太人摆脱埃及人的残酷统治,返回迦南。这个过程极其艰辛,遭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上帝又派遣摩西的哥哥、能言善辩的亚伦当他的代言人,带领民众在沙漠中流浪了四十年,最终才抵达迦南边境。摩西亲眼见到上帝应许给犹太人的土地后死去,他的副官约书亚率领以色列人进入迦南。《约书亚记》记录了约书亚领导民众征服迦南、各部族瓜分迦南以及约书亚最后的言行。摩西也是立法者,他为犹太人制定的戒律,数千年来被视为犹太人与基督徒的行为准则。十条戒律是:除上帝之外不得崇拜别的神;不得崇拜偶像;不得妄用上帝之名;须守安息日;须孝敬父母;不得杀人;不得奸淫;不得盗窃;不得妄言;不得贪恋他人妻女。这部史诗结构简单,风格庄重,将历史事件和想象结合起来,塑造出智力、体力、心力超群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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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约·出埃及记·在荆棘火焰中,神向摩西显现》选段

摩西牧养他岳父米甸祭司叶忒罗的羊群。一日,领羊群往野外去,到了神的山,就是何烈山,耶和华神的使者从荆棘里火焰中向摩西显现。不料,荆棘被火烧着,却没有烧毁。摩西说:“我要过去看这大异象,这荆棘为何没有烧毁呢?”耶和华神见他要过去看,就从荆棘丛中呼叫说:“摩西!摩西!”他说:“我在这里。”神说:“不要进前来,当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所站之地是圣地。”又说:“我是你父亲的神,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摩西蒙上脸,因为怕看见神。

◎《旧约·出埃及记·神给摩西的使命》选段

耶和华说:“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困苦,我实在看见了;他们因受督工的辖制所发的哀声,我也听见了;我原知道他们的痛苦。我下来是要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领他们出了那地,到美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就是到迦南人、赫人、亚摩利人、比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之地。现在以色列人的哀声达到我耳中,我也看见埃及人怎样欺压他们。故此,我要打发你去见法老,使你可以将我的百姓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摩西对神说:“我是什么人,竟能去见法老,将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呢?”

神说:“我必与你同在,你将百姓从埃及领出来后,你们必在这山上侍奉我,这就是我打发你去的证据。”摩西对神说:“我到以色列人那里,对他们说:‘你们祖宗的神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他们若问我说:‘他叫什么名字?’我要对他们说什么呢?”神对摩西说:“我是自有永有的。”又说:“你要对以色列人这样说:‘那自有的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神又对摩西说:“你要对以色列人这样说:‘耶和华你们祖宗的神,就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耶和华是我的名,直到永远,这也是我的纪念,直到万代。你去招聚以色列人的长老,对他们说:‘耶和华你们祖宗的神,就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向我显现,说:我实在眷顾了你们,我也看见埃及人怎样对待你们。我也说:要将你们从埃及的困苦中领出来,往迦南人、赫人、亚摩利人、比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的地方去,就是到流奶与蜜之地。’他们必听你的话。你和以色列的长老要去见埃及王,对他说:‘耶和华希伯来人的神遇见了我们,现在求你容我们往旷野去,走三天的路程,为要祭祀耶和华我们的神。’我知道虽用大能的手,埃及王也不容你们去。我必伸手在埃及中间,施行我一切的奇迹,攻击那地,然后他才容你们去。我必叫你们在埃及人面前蒙恩,你们去的时候,就不至于空手而去。但各妇女必向她的邻舍,并居住在她家的女人,要金器、银器和衣裳,好给你们的儿女穿戴。这样你们就把埃及人的财物夺去了。”

《旧约》的第二部分《先知书》是讲述希伯来人在政治和宗教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导师和思想家们的故事,包括《约书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以赛亚书》及《耶利米书》等。这些书继续记录希伯来人的历史,从他们在迦南定居直到公元前587年前后,耶路撒冷被巴比伦人攻陷。威尔第的歌剧《纳布科》是取材于《耶利米书》中公元前6世纪巴比伦国王纳布柯领兵入侵耶路撒冷的历史,歌剧共分四幕,每幕都有一个标题和一段摘自《圣经》的前言,大致概括出每幕的主要内容。第一幕的标题是“耶路撒冷”,前言是“上帝说:我要将这座城交到巴比伦国王手里,他将用大火将它焚烧”;第二幕的标题是“恶人”,前言是“看哪,上帝愤怒的旋风必将在恶人的头上降临”;第三幕的标题是“预言”,前言是“荒漠中的野兽和猫头鹰、戴胜鸟一起来到巴比伦安居”;第四幕的标题是“偶像的破灭”,前言是“邪神受到诅咒,他的偶像碎成了片片”。剧中的合唱曲《飞吧,思想,乘着金色的翅膀》以深沉的感情传达出威尔第透过历史对现实的关注。

书中也包括先知们的教诲,先知们向民众显示出上帝的威力,号召他们认罪悔改,纯洁信仰,以得到上帝的宽恕,恢复失去的家园。伊利亚是《圣经》中十分重要的先知,生活在以色列王亚哈统治时期,当时许多以色列人以崇拜巴力神为时髦,伊利亚请求国王督促人们要向真神祈祷,否则,上帝将降灾于以色列人。国王拒绝听从伊利亚的劝告,结果发生了旱灾。后来伊利亚与巴力的祭司们斗法,他向上帝求来雨水,解除了旱情,向人们证明上帝才是真神。伊利亚完成自己的使命后,登上一辆火马车乘风升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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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剧《伊利亚》选段 门德尔松作曲

将你的重担都卸给主

必定抚养你

必保守你,

使你永不动摇,

常在你右边。

我主慈爱无边,

深远超过诸天,

在你面前等候的,

必永不蒙羞。

尘世旅途中,

各样重担累累,

常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基督徒明知主可代我们背负,

却又往往无法释手。

圣经一再提示我们要卸下重担,

让我们铭记。

这不单是一个信心的操练,

也是拒绝忧虑,

心灵喜乐的良方。

《士师记》记录的是希伯来人在成立王国之前各部族的英雄史诗,“士师”在希伯来文中是“裁判、管理人、复仇者”的意思,适用于各部族领导人。以色列士师耶夫塔出师前曾许愿:如耶和华帮助以色列,得胜归来后一定将第一个跑出家门前来迎接他的人献祭。然而,他得胜回家时第一个出门迎接的是他的女儿,耶夫塔信守誓言,只得忍痛将女儿献给耶和华。

士师参孙因力大无比而闻名,他出生时天使通知他的母亲不要剪掉他的头发,因为神会以此赐给他无穷力气。参孙成年后与菲利士人结下仇恨,菲利士人用重金买通参孙爱上的女子达利拉,打探到了参孙的秘密并设法剪掉了他的头发,制服并羞辱他。但参孙的头发后又长出来,恢复了力气,最终与数千个菲利士人同归于尽。撒母耳是最后一个士师,因为人民要求封立一个国王,他负责去寻找有才能的人,先是找到扫罗。扫罗在对亚扪人的战争中立下大功,又与其子共同抗击菲利士人入侵,战败菲利士人,但他在与亚玛力人的作战中与撤母耳产生矛盾,撒母耳打算以大卫替代他。扫罗心高气盛,嫉妒大卫,使得大卫出走。最终扫罗在与菲利士人再次决战中负重伤后自杀。大卫继任以色列王。《列王纪》叙述了大卫的事迹以及从所罗门即位(公元前971年)后约400年的历史。

《旧约》第三部分为诗文集,是各种经卷的杂集,其中《诗篇》、《箴言》、《约伯记》篇幅较大;篇幅较小的《雅歌》、《路得记》、《哀歌》、《传道书》、《以斯帖记》每年分别在五个大节期间的集会中朗诵,又称“五卷书”。《约伯记》中的约伯笃信上帝,正直善良而富有。上帝因约伯敬神而喜爱他,撒旦却说约伯之所以敬神是因为上帝在他身上施予了太多的恩惠,否则也不会如此笃信上帝。上帝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向约伯降下了接踵而至的灾祸。但无论是妻子的诅咒还是朋友的劝解,都不能动摇约伯对上帝的信仰,最终他再次得到上帝的眷顾。《箴言》是古代以色列历史上不同时期的教师们向上流社会的犹太儿童传授伦理和宗教道理的格言集。这卷书对所有愿意过明智、正直、负责、自制和虔敬生活的人都有价值,如“愚蠢人自以为是,明达人听从规劝”、“温和的回答平息怒气,粗暴的言语激起忿怒”、“阴间难满,欲壑难填”等。

《诗篇》作为第一部希伯来的抒情诗集,共收录了150篇诗歌,其中的诗大多数是合乐的,有独唱、合唱、对唱等多种形式,其歌调有的是按旧谱填词,有的是新创。许多诗歌的标题中带有名字,如“大卫的歌”出现的次数就很多。大卫王作为以色列第二代国王,富有音乐与文学的才华,曾于扫罗的宫殿里弹琴。大卫确实写过许多诗歌,但标题为“大卫的歌”的诗歌,有些也可能是“献于大卫的歌”或“关于大卫的歌”。这些诗歌将深邃的思想和强烈的激情相结合,将复杂思绪拟人化和生活化,将微妙的力量形象地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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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义时期的作曲家舒曼为了捍卫自己的艺术观念,虚构出“大卫同盟”这个组织和它的成员,将其贯穿于他所有的音乐评论中。尼尔森创作了歌剧《扫罗与大卫》,奥涅格创作了歌剧《大卫王》。俄国六人团的米约为庆祝大卫王节、纪念大卫王国建都耶路撒冷3000年而创作了歌剧《大卫王》。这部歌剧的脚本根据《撒母耳第一、第二部》和《国王之书》改编,叙述大卫从登基直至由所罗门继位的故事。歌剧让合唱、抒情段落和戏剧场景在舞台上作复合型的交替表演,使抒情性与戏剧性有机结合,是米约歌剧作品中具有古典意味的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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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约·诗篇·大卫的诗》选段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

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

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追随着我,

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所罗门(公元前960—前935)是大卫之子、以色列王,以拥有智慧和音乐才华著称。英语成语“所罗门断案”法指运用巧妙的、非传统的方法使罪行得以揭露的方法。传说有两个母亲争抢一个婴儿,官司打到所罗门那里,所罗门假装要把活着的婴儿分成两块,两个母亲一人一半。婴儿的亲生母亲宁可放弃也不愿这样,因此,所罗门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个故事传播出去后,人们都被所罗门的智慧深深折服。据记载,所罗门编辑了上千首歌谣,识得各种植物和动物,当时世界上所有的国王都知道他的智慧并派人去听他讲课。

《雅歌》是一卷热烈而率真的情歌,亦称《所罗门之歌》。据说,所罗门一生风流韵事甚多,这卷诗可能是他写的,也可能是写他的一段爱情故事,不过这些都无从考证。他与传说中阿拉伯半岛的示巴女王的爱情是最为人知的。示巴女王仰慕所罗门的声名,于是用骆驼驮着香料、宝石,带领护卫来到耶路撒冷拜会所罗门。她故意提出一些难题让所罗门解答,以试探他是否像盛传的那样智慧无穷。谁知所罗门聪明绝顶,有问必答。另一传说是所罗门对示巴女王一见钟情,无奈女王对他无意,所罗门设计引诱,才逼迫女王成婚。他们婚后生下一子,长大后成为埃塞俄比亚的第一代皇帝。

以《旧约》为代表的希伯来文学,随着基督教的传播,对世界各国尤其是西方社会及其文学艺术都产生过极为深刻的影响,从中撷取题材进行再创作,创造出不少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如但丁的《神曲》,弥尔顿的《失乐园》、《复乐园》、《力士参孙》,歌德的《浮士德》,拜伦的《该隐》,拉辛的《以斯帖记》,托马斯的《约瑟和他的弟兄们》,福克纳的《押沙龙,押沙龙》等。总之,《旧约》对人类社会和世界文学的影响是极其广泛而深远的。

《新约》是只有基督教承认的圣典。它最初用希腊文写成,写作时间开始于1世纪下半叶,持续约80年。《新约》讲述了耶稣基督的生平和他的教诲,解释基督徒为何追随他,说明基督徒如何才能依照他的教诲生活,叙述了他最早的门徒们的事迹。《新约》按内容可以分为福音书、使徒行传、使徒书信、启示录四个部分。福音书据说以作者名字命名,包括《马可福音》、《马太福音》、《路加福音》、《约翰福音》四卷。四部福音书都以耶稣生平为主要内容,但处理的方式不同。《马可福音》是耶稣传略;《马太福音》是向人们证明耶稣就是他们世代所盼望的基督(即救世主),书中有几章专门讲述耶稣的训导,包括历史上最伟大的训诫之一“山上宝训”;《路加福音》记述耶稣的善行以及他如何建立起基督教;《约翰福音》出现时间较晚,当时基督教思想已经相当成熟,书的开头写道:“太初有道,……道就是上帝”,“道成肉身”,把基督化成理念,把基督教思想归纳成一套有系统的哲学思想。

耶稣基督是基督教的创始人,其本名是耶稣,“基督”是希伯来文“弥赛亚”(即“受膏者”)的希腊译文。在古代,犹太人新立国王时,要举行仪式,在新王的额头上涂圣油,使之合法。犹太人在民族灾难深重时,总盼望“弥赛亚”即强大的领袖或救星出现,带领他们战胜敌人。耶稣出生时,被某些人视为弥赛亚,“耶稣基督”就是“救世主耶稣”的意思。

耶稣的母亲玛利亚在结婚前受圣灵感孕,在犹太小城伯利恒的马厩生下耶稣。当时,东方的星相家看到夜空中出现一颗明星,就按照明星指引的方向赶过来参拜刚刚诞生的弥赛亚,并给他涂上油膏。

福音书主要讲述耶稣成年后的传道事迹,如婚宴上的水变成酒;将五个饼和两条鱼分给五千听众吃,每个人都能吃饱;使跛脚的人正常行走;使瞎子重见光明等。耶稣行神迹是为了昭示上帝的爱与慈悲,证明他所宣讲的天国的福音是真实的。为了使人们相信天国的福音,耶稣不但行神迹,而且教导人们。他是个杰出的导师,往往用生动形象的比喻解释天国的福音、对待财富的正确态度、祈祷的实质等。有一则故事讲浪子回家,父亲难以抑制喜悦心情,耶稣借此向人们宣讲上帝的爱和对悔罪者的宽恕。有一则故事通过一个人在不同路面上撒种的不同回报,讲述上帝的福音对不同人的影响。耶稣在传道中强调上帝对谦逊者和受欺凌的弱者施与无止境的爱,并向那些有过罪恶的人保证,只要他们真心悔改,必将得到宽恕。这些教训的核心内容记录在“山上宝训”中。耶稣谈到了发怒、奸淫、报复、财产、爱仇敌等一系列问题时,对门徒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还向门徒们提供了后来所有基督徒沿用的“主祷文”:“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遵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意旨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险。”

耶稣到巴勒斯坦的各个城市去传播天国的福音,许多犹太人信从他,但也有些人,特别是一些犹太人的领袖,对他的布道感到不快,他们担心耶稣的影响扩大后会鼓励人们反叛罗马帝国,结果会招致罗马人毁灭犹太国家。耶稣预感到自己命运的艰险,但他觉得责无旁贷,只有牺牲自己才能拯救别人。由于门徒犹大的出卖,耶稣被捕并以渎神罪被判处死刑。他死后第三天复活,在世上停留了40天,训导他的门徒,然后升天而去。

耶稣的复活使他的门徒确信耶稣不但是宣告天国来临的先知,而且是将预言变为现实的弥赛亚。他们相信通过耶稣的死和复活,人类将摆脱一切苦难与罪恶。耶稣的门徒很快使数百人接受了新的信仰,在耶稣死后的30年内,使徒保罗的传教活动使基督教传遍地中海东部地区。基督徒起初受到罗马当局的迫害,但基督教信仰的传播并未停止。最终,在313年,罗马的君士坦丁大帝给基督徒以信教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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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约·马太福音·登山宝训》选段

耶稣看见这许多人,就上了山,既已坐下,门徒到他跟前来,他就开口教训他们,说:“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土地。渴饥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神的儿子。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是这样逼迫他们。”

“你们是世上的盐。盐若失了味,怎能叫它再咸呢?以后无用,不过丢在外面,被人践踏了。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人点灯,不放在斗底下,是放在灯台上,就照亮一家的人。你们的光也当这样照在人前,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便将荣耀归给你们在天上的父。”

◎《新约·路加福音·耶稣被钉十字架》选段

带耶稣去的时候,有一个古利奈人西门,从乡下来,他们就抓住他,把十字架搁在他身上,叫他背着跟随耶稣。有许多百姓跟随耶稣,内中有好些妇女;妇女们为他号啕痛哭。耶稣转身对她们说:“耶路撒冷的女子,不要为我哭,当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女哭。”又有两个犯人,和耶稣一同带来处死。到了一个地方,名叫骷髅地,就在那里把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又钉了两个犯人: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当下耶稣说:“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兵丁就拈阄分他的衣服。百姓站在那里观看。官府也嗤笑他,说:“他救了别人;他若是基督,神所拣选的,可以救自己吧!”兵丁也戏弄他,上前拿醋送给他喝,说:“你若是犹太人的王,可以救自己吧!”在耶稣以上有个牌子写着:“这是犹太人的王。”

那同钉的两个犯人,有一个讥诮他,说:“你不是基督吗?可以救自己和我们吧。”另一个就应声责备他,说:“你既是一样受刑的,还不怕神吗?我们是应该的,因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但这个人没有做过一件不好的事。”又说:“耶稣啊!你得国降临的时候,求你记念我。”耶稣对他说:“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要同我在乐园里了。”

《使徒行传》是讲述耶稣复活后,他的使徒们周游四方进行传教活动的经历,这些活动最终使基督教成为地中海周围的古代世界普遍信仰的宗教。书信共有21卷,前13卷被称为保罗书信,是圣徒保罗指导他所创立的教会中的信徒们如何按照耶稣的训导行事的书信。保罗性格刚毅,终身以传教为业,吸收了大量信众,建立了许多教会。教会事务繁杂,也不可避免出现不团结的现象,保罗不可能一一亲自去排解这些问题,于是便写信去教导人们。《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就是他听到哥林多教会内部不和而写的书信,其中关于“爱”的段落情真意切,感人至深,被称为“爱的颂歌”:“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益,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不止息。”

启示录是《圣经·新约》的最后一章,主要是对世界未来的预警,包括对世界末日的预言。据传其内容来源于使徒约翰的梦境,结构跳跃,但主线清晰;大量使用象征手法,文意飘忽,气势惊心动魄。该书除序言和结语,中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给七个教会的信,绘出当时教会的全貌;第二,世界末日的景象:七印、七号角、七异象、七碗盛怒,光明和黑暗两大势力的大决战;第三,大决战最后的胜利,出现新天新地。从文学角度看,这一卷古代象征主义的杰作似乎与现代主义文学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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