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邱栗梓有些拘谨了,陈枯倒是笑了:“哈哈,对了我让工作人员给你打包了一点东西,待会记得带上再离开。”
说完陈枯就自觉退场了。
留下邱栗梓一脸懵:打包了东西?这是今天来参加节目每个嘉宾都有的福利吗?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啊,为什么就跟我悄悄说?我要不要自恋地认为这是场上哪个大佬要潜规则我?果然是太不要脸了吗?啊啊啊啊!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去问问他?但是人家没有这个意思的话,我真的会被骂的吧,真的会吧?
邱栗梓对对手指,无力思考了,想这些东西太费脑细胞了。
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面条的盛宴马上开始。
邱栗梓乖乖坐在桌子的小角落,脚来来回回晃动着,活像是小学时等着外婆开饭的模样,她现在早就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疑虑,一心只等着上面条。
邱栗梓最后是扶着肚子离开演播室的。
她是今天场上吃得最欢的人。
但如果没有汪叙一直若有若无看过来的目光的话,她想她会吃得更开心的。
她不爱吃干拌面,就喜欢吃汤面,拿了个小碗,穿梭在临时支起的二十多个小摊位,各种面条都盛了点,蘸点料,然后呼哧一口,一嘴的油光,就吃完了,可以说场上所有的面条她都尝过了,实在是大满足。虽然今天没打成招生广告,但是就像小姨说的那样,至少也要吃饱了,这样回去才不亏啊,所以她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一定得吃饱吃撑了才行。
但每次她吃得很欢的时候,那汪叙总会横过来一眼,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总有一些别样的潋滟在里面,像是她饿的时候,眼睛里都漫出水来,照着那纯黑的瞳孔,莫名有种禁欲的意思。可邱栗梓不明白啊,缩回了小碗,每每被他看得心惊胆战的,生怕他突然跑过来抢自己碗里亮晶晶的面条。
临走时还发生了一件插曲。东承电视台的台长本人梁雨临居然亲自送她,邱栗梓本身是不认识台长本人的,可是耐不住她悟性好啊。
说来也奇怪,直播一结束,邱栗梓不像那些一起参加节目的女孩子,磨磨蹭蹭的,还跟各方打好关系。她使出了中午十二点铃声一响就去占食堂位置的冲劲,她是最先跑出影播厅的,跟她同行的,还有汪叙和陈枯,他们也走得很快。
两方在电视台大门口会合的时候,梁台长正好走出来,在汪叙和梁台长寒暄的时候,邱栗梓碍于礼貌,也不敢擅自离开,于是在一旁陪笑,并从他们聊天的细节洞悉了梁台长的身份,当时她只是以为梁台长出来是来送汪叙的,毕竟汪叙也是影帝,地位不小,也是需要慎重对待的。
可他们你来我往,就意思意思聊了两三句客套话就聊完了。
邱栗梓长舒一口气,正要跟着汪叙的脚步一起离开,梁台长又一次叫住了她。
“你停一下。”
邱栗梓看着梁台长的目光对着自己,脑袋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其他人,于是很是不可思议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
汪叙也停下了脚步,似乎也不太明了现在的情况。
梁雨临爽朗一笑,慈眉善目的开口:“你是胡华体育大学的对吧,你认识胡花花吗?”
邱栗梓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回答:“胡花花是我小姨呀。”
等说完,她马上反应过来,于是赶紧解释:“不是的台长,呃,我小姨不是因为她是我小姨才让我来参加节目的,是因为,因为我学习成绩真的不错,可以做大学代表,才要我来的,您不要......”
话还没说完,梁台长已经笑眯眯的打断了她:“没事没事,那个不重要,自家人谁来都一样。”
这话不仅把邱栗梓吓一跳,连在旁边的汪叙都懵了。
喂喂喂,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梁台长!梁大台长!您都四十几岁了,这乱说话是几个意思,谁跟您是自家人啊,你又不是我爸。难不成你还要潜规则我这个小姑娘呀?呃,这么一说,难道真是?
邱栗梓瞬间惊恐,白着脸,摆着手,还要解释,梁台长却伸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反手从助手那里拿过来一个袋子。
“这是今年新结的果子,我挑的都是最大的。有些迟了,都是我亲自从老家带过来的,你带点回去,我就不亲自送过去了。”说完不由分说就往邱栗梓手里塞,邱栗梓连拒绝都来不及。
做完这些,梁台长又被手下的几个人急匆匆地叫走了,邱栗梓想追上去都赶不及,只听到梁台长特别爽朗的跟他们告别。
“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不用抬头,邱栗梓就知道周围看自己的眼光一定是都打上了‘这人走后门吧’或者‘姑娘怕是被潜规则了‘这样的有色目光。
汪叙看了一场好戏,还一脸打趣地问:“你叫邱栗梓对吧?梁台长都不送我吃的,他给你送,你说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什么?因为这个老色鬼想要潜规则我呗。秋栗子愤愤的想着,然后把盒子往汪叙怀里一塞。她已经完全忘记梁台长一开始问她小姨的事情了,恼极了。
“就你会看热闹,这箱水果送你了,反正你不是也给我打包吃的了吗,正好,这是回礼。”说完就气呼呼的跑了。
陈枯在一旁简直要笑岔气了:“小姑娘是不是误会啥了?”
“估计以为梁台长是要潜规则她吧?”汪叙摇摇头,将礼盒丢在一边看好戏的陈枯身上。
“这小孩还委屈了,我看梁台长比较惨吧,被人这么想,我看呀,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人家小姨呀。”
“梁台长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合作了。”汪叙看着夜色茫茫,已经看不到邱栗梓离开的身影了,才招呼陈枯:“好了,别看好戏了,回去了。”
殊不知这一回去,就是彻夜不眠,整晚整晚的脑袋里都是那小姑娘偷吃栗子还有嗦面条嗦得油光可鉴的小嘴唇。汪叙也不得不打趣自己,果然是老了,不然怎么会情窦初开一般,想女孩想的整晚睡不着呢。
风声阵阵,飘着谁的思念,又进入了谁的梦里,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