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送你回到过去,不过时间随机,你可能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看向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便是再多看他们一眼,也是好的。”她笑笑,牵动脸上的伤疤,有些狰狞,也有些不可言喻的可爱。
“还有,穿越了时光,你的身体会比现在差得多,早早离去。”我垂眸。
“好。”
我拉住她的手,那双手上遍布皱纹。
我腕上的银铃叮当晃动。
妖力灌输而出。
时间回到过去,扭转一切,因果自有定数。
有缘自会重逢。
逆天改命,也未尝不可。
场景迅速变换,闽秋,或者说是青湫,站在大雪中,站在岳东国皇宫御花园冰湖的桥上。
面前是皇后,一身白衣,仿佛要与这茫茫的天地融为一体。
“对不起。”她笑着看站在她面前的人。
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呢,是闽秋。
是为她杀人,受尽磨难的闽秋,是陪伴她长大,血浓于水的闽秋,是即使被她冷落嘲讽也始终站在她身边守护她的闽秋。
是这样好的人,因为她的母亲而家破人亡,因为她的一时不甘心而被迫隐姓埋名,因为她的刻意放纵而差点命丧黄泉。
如果她能早点看清楚这一切,看清楚玉嬷嬷的阴谋,或者从未看见那封不止是谁放在她桌面的密信,她还可以大言不惭地站在她的阿秋面前。
可现在,她的心中只有愧疚,不堪。
说什么全天下最善良的公主,最温柔的皇后,她伤了陪她最久,爱她最深的那个人。
她只想以死解脱。
她转身纵身一跃。
而在她身后的那人抓住了她。
她们一起掉落冰湖。
在她看见闽秋随她一起跳下的那一瞬,她释然了。
如果她还有命活过这一劫,她一定会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冷云旭。
本来就该这样的,他们二人相爱至深,是她破坏了阿秋的幸福,她要把阿秋该有的还给她,即使可能已经来不及。
是闽秋在她坠湖的最后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陪她坠湖,闽秋拉着她向岸边游,冷云旭站在那里,目光焦灼。
二人合力将她捞起,天寒地冻,她还在昏迷。
冷云旭迅速叫了太医诊治,而闽秋也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太医为皇后娘娘把脉时,皇后娘娘醒了一会儿,她只是让冷云旭一个人留在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说着自己犯过的错,闽秋受过的委屈。
说着说着,她又一次晕倒了。
她来不及看冷云旭的哀恸,冷云旭的自责,也不知道,一夜之间,岳东国皇帝乌发尽褪,年少白头。
这一幕,已经发生过两遍了。
不过这一次,闽秋是在闲王府里醒来,她又一次看见了那个说要她下辈子以身相许的人,就在她身边为她熬药。
“醒了?”他依旧是一身红衣,只是脸上没了笑容,有些愤懑,“你欠我一条命你知不知道,你还跳冰湖,你说你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让我找谁讨债去?”
“我······可是我就是活着,也身无分文。”闽秋躺在床榻上,心里却悄悄地算计,“我拿什么偿还欠你的债?”
“不是说了嘛,以身相许呗。”他端着药碗坐在她身边,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