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谢永春三人,在接过了吴梦涵给的十二枚金币后,便辞过陈泽三人转身离开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危险了,据吴梦涵说,在会守郡比在京城都要安全,陈泽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情况还要靠吴梦涵的保护。
于是陈泽李顺与吴梦涵在拜别永宁三刀后便独自出发了。
康元城是会守郡的郡府,是以天穹帝国始祖麾下的一名大将,叫谢康元的人的名字来命名的,据说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康元城中,有一个如同明镜般的巨大湖泊,称为康元湖,且康元城气候舒适,冬暖夏凉,颇有些前世江南的影子,据说皇帝在夏季最为炎热的时候都会时不时来到康元城避暑。
而此时,陈泽他们便在康元湖的湖边。
湖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游船,游船上不时传出舞女的娇笑声与才子们的嬉笑声,好一派琴瑟交错,不问时间疾苦的安逸景象。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陈泽不禁将前世杜牧大诗人的诗句吐了出来。
“这是你写的?”吴梦涵惊奇的问道。
“不是,是一个叫杜牧的人写的。”说完便不再说话。
而吴梦涵则苦苦想了很久也记不得天穹有过这么一号人物,作为武师的她,闲暇时间的唯一爱好便是诗词了,但是能写出这种诗句的人不应该默默无名啊。
“所以你是想带我来这里见谁?”陈泽的话打断了吴梦涵的思路。
接着吴梦涵也不再多想,以后再去打听打听是否有杜牧这号人就是了,带着陈泽坐上一艘小船,船是那种像是前世江南所有的那种独特木船,很长,但是很窄。
在吴梦涵的指引下船夫带着两人向着湖中央划去。
“他是夫人的舅舅。”
“我母亲还有亲人活着?你不是说被满门抄斩了吗?”陈泽慵懒的躺在了木船上,享受着这一个月来首次的闲暇时间。
“他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当时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除了夫人一家人。”吴梦涵解释道。
“是吗,对了,我们说这些你就不怕船夫听到吗?”
吴梦涵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他听不见。”
听到这陈泽直起了腰杆忘了船夫一眼,带着一顶草帽的船夫长着一幅国字脸络腮胡,古铜色的肌肤在太阳下反射出一阵有一阵的光,但是唯一让陈泽注意到的,就是船夫的耳朵,船夫左耳只有一半,看伤口应该是被一种利器直接割下的,而右耳就更惨了,直接没有,只有一团烂肉堆在原本右耳的位置上。
“这里的船夫有些是普通的船夫,但大部分都跟他一样,是你母亲的舅舅门下的奴仆,为了方便谈话,在将他们收入麾下的时候便全部将耳朵割了下来。”
真TN的残忍,这就是封建社会吗?妈妈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陈泽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你的舅公叫许尤,是整个天穹帝国中唯一的两个异姓王爷中的一个,他曾跟随先皇征战过数次蛮夷帝国,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先皇将封他为会守王,并将会守郡封给了他,允许他可以永远不去京城述职。”要知道这在异世界可是特权中的特权了,就连那些皇帝的弟弟没过几年都要轮番去京城住上个一两年,一是为了让皇帝安心,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野心,二是为了给皇室祖辈尽孝道。
停顿了一下,吴梦涵继续说:“但是世人只知他是威震朝野战功赫赫的会守王,却不知他的母亲曾在吴府老夫人也就是你外祖母手下当婢女,从小便对夫人照顾有加,可以说当年要不是他暗中运作了一下,可能现在就没有你了。”
陈泽点了点头,看着对面一艘楼船上的才子们吟诗作乐。
“所以说,我的舅公在会守郡势力很大?”
吴梦涵点了点头:“很大都不能形容了,他在这里耕作了几十年,会守郡每一个城池都遍布他的眼线,我估计我们刚进会守郡他就知道了。”
啧啧啧,看来又能抱大腿了,不过你别说,异世界这种没经过任何化妆品毒害的姑娘就是比前世的那些皮肤好太多了,不信你看哪个歌女的腿真白。
咳咳,跑题了,看来自己着便宜舅公可以说是会守郡的地头蛇了,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地头蛇了,是那种地头蛇王,就不知道对自己怎么样了。
就这样欣赏着难得的清平时光,船夫载着两人来到了湖的正中央,靠在了一艘并不起眼的楼船旁,拿出了梯子,示意两人到地了。
陈泽瞅了瞅眼前着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楼船,不禁心生佩服,果然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都低调的很。
就像是前世的那些富豪们,就像是马云啊,马化腾之类,媒体曝光他身家多少多少,他有多少钱谁知道?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像一些那种低调富豪,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低调富豪,他走在大街上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富豪这种人你知道吗。
所以说,低调内敛一直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
陈泽与吴梦涵一起走进楼船,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楼船内的每一处都透露出主人的身份不凡,像是进门时用来挡住外人视线的屏风,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对正乘风飞升的仙人,繁琐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完的,当然价格也不用说了,肯定贵的超乎你的想象。
而进门左手摆着一个斗大的白瓷花瓶(谁家楼船上拜花瓶啊?呸,暴发户),插着慢慢的一囊白兰花,瓶身后有一处木墙,就连这木墙所用的木材看不出材质,但是其上所发射的幽光与所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肯定不是凡物,而环观大厅,陈泽发现这艘楼船的内部所用的所有木材都是这种材质。
房间中立着四根木柱,木柱上用黄金雕成的兰花在木头上的黄色衬托下妖娆的绽放,简直要亮瞎人的眼睛!
此时楼船的二楼传来了疲惫中带着磁性的声音:“是小泽来了吧,上来吧。”
接着陈泽便与吴梦涵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的景象又有所不同,如果一楼所展现的是一种雍容华贵的话,那么二楼却是一种平淡,偌大的二楼就只有在中间摆了一张木桌,木桌便正坐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生得一张国字脸,脸上从额头处往左眼有一条长约十厘米,宽约一厘米得疤痕,使得老人看起来非常得凶狠,但是老人浑浊得双眼中却不时得透露出一种令人安心得沉稳。
吴梦涵做礼对着老人拜了一下:“会守王。”
这就是名震朝野的会守王,如果不是脸上那道伤疤,走在大街上可能会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出于礼貌陈泽也对着会守王做了一礼:“舅公。”
会守王并未回话,而是睁着自己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陈泽看着,一直盯到陈泽心里都发毛了,才收回了目光,发出了一声感概:“你太像你母亲了。”
说完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如果不是脸上那道疤,可能会显得很和蔼吧。
“来,小泽,到舅公这里坐,还有天剑宗的小姑娘也是,来坐吧”
“谢会守王(舅公)。”
陈泽点了点头,与吴梦涵一起来到木桌前坐下。
一坐下,陈泽才发现这里的设计很独特,别的楼船的二楼虽然会有防护栏,但是一般不会太高,且都是鳞次栉比的木棍所组成,但是会守王的不是,他是又一块块坚硬的铁皮组成,且一旦人坐下,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所有情况,当然外面也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而那挂在楼船边缘的白纱也换成了一块快幕布。
“早些年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实在没办法,做了这种东西。”似乎是看出了陈泽在观察周围,会守王开口随意的说道。
说完将陈泽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嗯~我们的小泽也长大了。”
“舅公我们以前见过吗?”听到此话陈泽疑惑的问道。
“少爷前不久在天心受了点伤,得了失魂症。”吴梦涵在一旁解释道,说着取下了脑袋上的斗笠。
在听到陈泽受伤后,会守王的眼睛中迸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
“谁干的?陈家那小子?!”
陈泽能感觉到,会守王是真的很愤怒,因为他的太阳穴上的血管情不自禁的鼓了出来,这是人身体的自我反应,是伪装不来的。
“不是的舅公,是我想要给我母亲找草药被猛兽袭击的。”说完陈泽想起了森林中的那头巨蟒与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狐崽,不知道它现在过的好不好。
听到陈泽这样说,会守王才收起了气势,然后微笑着对陈泽说
“看来我们得小泽也不是像是京城里的那些混蛋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嘛,况且,男人哪个不风流,依我来看,男人就该四处留情哈哈哈哈....”说完发出了一阵爽朗得笑声。
陈泽听完后一阵大汗,自己这舅公,可真会为后辈得荒唐事找借口啊,想着眸光瞥向摘下了斗笠得吴梦涵。
嗯,还是那么美,就是这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影响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