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严嘉禾也算听出个大概来了。只是他一个大学生,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的。
现在看到三大爷不但十分关心这事,还对少妇的话,似乎十分相信,心里倒有点鄙视他了。
“再怎么样,身上也流着同样的血呢,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父亲呢?”少妇煞有介事地说,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像是在说着别人家的故事。
“那也是!”三大爷点头应道,继而又问,“珊妹子也没有见过老李头的儿子,怎么就被缠上了呢?”
“到后山看牛,老李头儿子的坟头不显眼,踩到了呢,这不就怪上了吗!”少妇很生气,这会子倒像在说自己的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他们不远处的土坯房子传来,“还不赶紧去摘桃鞭,还在那里聊什么!”
顺着声音望去,严嘉禾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他朝着他们这边喊。脸色很是焦急。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就去了吗?”少妇不耐烦地应道,接着她又看向三大爷,“三伯,你到家里坐坐,喝完擂茶粥!”
“不用不用,我就来看看!”三大爷笑着推辞。
“今天弄得新茶,尝一尝!”
“你家的擂茶粥,不论新茶旧茶,都好吃!”三大爷这是变相答应了。
少妇这才要去继续完成自己的事,只是没走几步,才看清了严嘉禾,又忍不住停了下来,“三伯,这谁呀?”
“阿庆的儿子嘉禾!”
“哪个阿庆?”少妇疑惑,两只大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十分好奇他的身份。
“你招娣姐的儿子呀!”
招娣是严嘉禾的母亲,已经过世两年了。
“招娣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该工作了吧!”少妇惊叹,脸上既有欣喜,也有羡慕。
话题转得有点快,严嘉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三大爷。
三大爷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解释说,“刚考上研究生,现在趁着假期,来搞个什么什么研究!”
“课题研究!”严嘉禾赶紧补充。
正在这时,刚刚那道粗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会喊得更加急促了。
“你快快去吧,蔡古董大概在等着你呢!”三大爷也很自然地加入了催促的行列。
少妇应了一声,便扭着大屁股,往村口跑去了。
“三大爷,我们要回去了吗?”严嘉禾问,说话的同时,眼睛不时地瞟向那间小土屋,还说那土屋前站着的瘦骨嶙峋的男人。
三大爷刚要说话便不停地咳嗽起来,但他的脚步却向前迈开了,径直走向了小土屋,不断传来哭声的小土屋。
严嘉禾是不太愿意与他同行的,倒不是因为那令人心里发毛的哭声,而是那个看起来就像箱子的小土屋。
他想回去,只是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弯弯曲曲,还要经过一个小树林,一个人走,容易多想。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跟上了三大爷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