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一日,春光灿烂,城门口,两岸的鲜花绽放着,倒映在河中,微风拂过,泛着彩色的波光,像是一道彩虹坠入了河中,这条河也因此得名——虹河。河上有许多小舟在行驶着,有顺着河入海的,有逆着流远行的,各不相同。
忽然,远望见一只小船缓缓驶出了城门,船尾插着三面大旗,绣着“张”,“吴”,“卓”三个大字,船舱内坐着三位姑娘,面前的桌案上,一壶水烧的正沸,边上燃着几枝香,香烟袅袅,水雾冉冉,模糊了三位姑娘的脸庞。
不知驶了多久,那船缓缓靠岸,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时有一排大雁从山顶飞出,向北而去,消失在茫茫天际中。这山名为雁山,相传,雁山山顶有一座大湖,湖边芦苇丛生,每至秋冬之际,北方的大雁便成群归来,栖息在雁湖之畔,芦苇荡中。而每逢春季,那雁便结队而出,乘着明媚的春光北去。每年都是如此。无数游人想亲临山巅,却无奈雁山陡峭,至今鲜有人能安全登顶而归。雁山和虹河,都是虹桥古城重要的一部分。
雁山之下,是一片无尽的花海,花儿们只在春天盛开,一入夏,这些花便会很快凋零,化作一方草原,只有当春天重新到来,这些花才会再次绽放。
靠岸的船上,跳下两名小厮,随后,三位姑娘缓缓走出。莺莺燕燕,中间的姑娘一身白裙,莲步轻移,像是一朵素雅的白莲在万花丛中盛开,恬淡雅致却又如此与众不同。走在左边的,一袭青衫,腰背直挺,眉眼间透露着一股英气,少了些温婉,多了些干练。而右边那女子,粉色长裙,妆容精致,头上的簪子金光闪闪,腰带上镶着一块硕大的翠玉,体态丰腴,雍容华贵。想必这就是张,吴,卓三家的大小姐了。
花海中央有一颗古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它似乎与这雁山一般岁数,即使是城里最年长的老人,也说不清它的岁数。三位小姐身边跟着几名丫鬟,丫鬟们的手中,提着一只只精巧的小竹篮。走入花海深处,古树下,丫鬟仆人们在此默默等候。三位小姐取来篮子,奔入花海之中,不见踪影。
一朵朵花绽放出最美的光彩,姑娘们的纤纤玉手伸出,采下那鲜艳的花朵,像是一道彩虹,汇进了手中的篮子里,青翠的竹篮盛着七彩的花朵,雪白的小臂挽着鲜艳的花篮,在花丛中,三位姑娘嬉笑打闹,惹了一身花香。
不觉已日落西山,漫天霞光,满地斜阳,姑娘们提着花篮,回到船上,那船顺着流水,缓缓启航。水波荡漾,船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