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舜知道齐邶真能赶出这件事,到时候自己就更难脱身了,便把齐邶放进了屋。
齐邶进了屋反而没了在微信上聊天时的口无遮拦,两个人就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等对方先开口打破这局面。
“喝水吗?”卫伯舜起身去厨房拿水。
“不喝!”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一罐啤酒,冰的。”
卫伯舜也给自己拿了一罐,两个人对着喝。
卫伯舜想用酒精来麻痹齐邶,而齐邶想把卫伯舜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
两人一罐接着一罐地喝,谁也不想输给对方,暗地里较着劲。
卫伯舜毕竟天天都在外面应酬喝酒,酒量比齐邶好一点。最后,齐邶实在撑不住了,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通红,眼神迷离,嘴里一直嘟嘟囔囔,没一会就趴沙发上昏睡过去。
卫伯舜放下酒,起身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把沙发上烂醉如泥的人抱起来,带到客房睡觉。
回到光线昏暗的客厅,看了一眼挂钟凌晨一点半,眼神中止不住的失落,自己下定这个决定时,心中又是何种煎熬,只愿,过了今天一切回归原样。默默地将茶几上的酒收拾好,回到房间。
洛景园,原本安睡的沐玥零在被窝里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被子被手抓的揉成一团,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不要!你别死啊!我们一起离开!别丢下我……别……”
陡然睁开眼睛,沐玥零看向身边,没有梦中的枪声,铺天盖地的鲜血,没有数不清的尸体。
沐玥零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上戴的吊坠,吊坠由一个黑线和一颗桃木珠子组成,珠子上雕刻了一些简单的花纹,经过时间的洗涤上面有不少划痕,这每一道划痕都记载了曾经发生过的事。
我答应过你要好好活着,那你在天上过得怎么样,应该挺快乐的吧?不用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手机在黑暗中传来一丝光亮,发来消息的人正是给沐玥零送摩托车的川哥。
川哥:今晚两点在德兰赛场有局比赛,你来玩吗?冠军奖金100万我们二八分?
沐玥零估计今晚就算躺床上吃了药也睡不着干脆出去疯一趟,白天上课补觉,毕竟上课催眠挺管用的。
沐玥零利索地将自己收拾好,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拿着车钥匙下楼。
凌晨马路上稀稀疏疏来往只有几辆车,沐玥零骑着车飞驰在马路上往赛场飞奔。风刮过沐玥零的衣服,猎猎作响,黑色的紧身裤包裹着修长的大腿。
沐玥零极善伪装,在不同的人面,就是不一样的人,时而乖巧,时而狠辣,时而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就连沐夜,所看见的也只不过是沐玥零的伪装罢了。
德兰赛道入场处,川哥跟几个小弟正在门口等沐玥零。
川哥原名叫彭川,成绩不好,职高都还没念完,就开始到处打工挣个钱养家,还要供家中弟弟上学,吃过的苦比老鼠偷过的米还多。不过幸好这些年在沐玥零的帮助下混得也不错,收了不少小弟,开了家摩托店,平常会找人参加比赛,自己提供改造过的摩托,得到的奖金则两人分,既帮自己的摩托店打了一个好广告,又能赚点小钱,何乐而不为呢?
“呦!零姐你终于来了,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你这一来,台下哪些小丑都不够看!”
沐玥零去下头盔挂车上说:“少拍点马屁,走吧!带我过去。”
“是是是!那我祝你今晚营业愉快!”接着从兜里掏出烟问:“来根吗?”
沐玥零犹豫了下,刚想抬手,又放下了。
彭川则一脸不可思议盯着沐玥零,表情怪异:“你可别告诉我你戒烟了?你烟瘾那么大,没人拦着能抽完半包烟,你可别现在告诉我你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