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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今天是启涩轩重回班主任的职位。在他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才无比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他看了付雪雪一眼,然而,她却完全不搭理他,只是托着腮将目光停留在窗外,无聊的发呆。

启涩轩慷慨激昂的读着英语课文,比平时更有感情,以至于同学们都以为他在参加朗诵比赛,故意挤出的腔调。

下课后,启涩轩把刚要拖起书包离开的付雪雪喊了过去。

付雪雪仍然傲慢的扭过脸去,像是被冤枉不甘心听候判决的犯人。

在她眼中,启涩轩就是令她讨厌的人。

说不上来理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你和白暮是怎么认识的?”启涩轩抱着一摞文件和课本试探的问到。

“你这么想知道?”

“嗯。”

付雪雪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夜晚。”

启涩轩的心突然震颤了一下。

难道那个家伙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要是被别人泄露了风声是要坐牢的!

启涩轩稍微冷静了一下,见她不耐烦的样子,就邀请她一起吃午餐,顺便安抚好她的情绪。

这个白暮真是个混蛋。

启涩轩在去餐厅的路上,在心里不知道把白暮骂了多少遍,能用上的词全不吝啬的都给了他。

付雪雪和启涩轩来到了全市最高级的餐厅。这也是她一直想来的地方,却因为囊中羞涩,总是被搁置。

今天总算有机会当一回客人,她自然不会放过启涩轩的钱包。

付雪雪把这里的特色菜和招牌菜全都点了一遍。

启涩轩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两个能吃完吗?”

“既然你没诚意,我也没必要在这陪你打发时间。”说完就要起身离开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付雪雪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才安稳的坐在座位上。

“这顿饭谢谢你那天帮我澄清,才能够让我继续在学校工作。”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下次和白暮见面的时候,给他留下不好的污点。”

启涩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付雪雪似乎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家伙,这真是最糟糕的事情。

“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你要知道那家伙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不论他表现出多完美,那只是表象,一旦他兴趣没了,就会毫不留恋的离开你。。”

“你这样在背后说朋友的坏话,和狗咬吕洞宾有什么区别?亏你还是为人师表,早知道就不应该帮你。”

付雪雪用勺子挖着玻璃杯中的冰淇淋没好气的说。

“无论他做了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他,他肯定是喝多了才做出那种事。他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绝不是丧尽天良的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网上发了个派对贴,他应邀而来。那天晚上我们唱歌,跳舞,碰杯,虽然他没让我喝酒,不过,他真是魅力十足。所以,我承认是喜欢上了他,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听完付雪雪的解释,启涩轩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自己想多了,没有真正发生。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过要知道你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主。”

“这有影响到我的学习吗?每天按时上课,交作业。我也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的确,启涩轩无法反驳她的话。

“但是,作为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一句,他是不会爱上一个人的,也包括你。”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付雪雪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要迎难而上。

“这周末有空吗?带我去你们经常去的地方,我想看看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不行,我们要去参加魅力小屋的派对。”

“派对?这勾起了我的兴趣。”

“他。。。很忙,可能没有办法去。”

“看来你这个朋友不太靠谱啊,连他最不会错过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涩启轩当然知道白暮不会错过任何一场派对,他只是不想让付雪雪和白暮再有瓜葛。怎么说,这都和道德不符。

但是,既然让她知道了,也就没必要隐瞒。倒不如让他们见面,让她见识白暮的混沌生活,或许新鲜感就因此消散。

于是,启涩轩把派对的地址和时间告诉了付雪雪。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把招牌菜退了一大半,只留下几道自己有胃口的菜品。

吃饭期间虽不是有说有笑,但是相比之前的冷淡,态度确实好了许多。

周末,许梦露在家中开了一个派对,为了庆祝魅力小屋五周年。

她出乎意料的穿了一件露背紧身裙,蓝紫色的亮片闪烁着光芒,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更像是与她融为一体,乌黑亮丽的长发更是令人目不暇接。

许梦露就是今天派对的女主角,无人能比。

启涩轩站在白暮的身边,凑近一点说道,“今天会有你的朋友到来。”

“你们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除了我们之外。”

“一夜朋友?一杯酒朋友?还是随意亲吻的几秒钟朋友?”

启涩轩意识到他应该是把付雪雪忘记了,这也是他的本性,也没有办法强求。

“等她来了,你就想起来了。”

“真没意思。”

白暮用手捏起摆放在拼盘里的水果放进嘴里,夸张的冲着启涩轩咀嚼。

柳明洋匆忙的朝着白暮他们跑去,还不忘整理他那凌乱的头发。

“你说的朋友就是他?”

“当然不是。”

启涩轩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一杯酒递给柳明洋,“别告诉我,你刚才还在健身房。”

“你说对了。那个人临时预约,要把明天的课提前到今天,差点没赶上派对。”

“庆幸的是你按时来了。否则许梦露会拿这个事挤兑你一段时间。”

柳明洋喝着酒也不忘点头同意启涩轩的说法。

就在他们聊得开心的时候,付雪雪突然跳到白暮的眼前,犹如相识已久的恋人一般,毫不避讳的搂着他的脖子,充满爱意的盯着白暮。

见白暮也无动于衷,启涩轩冲上去将他们分开,但是,这一幕还是被许梦露真切的看在了眼里。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有可能是在梦中。”

“你居然梦见了我?”付雪雪还是表现出了幼稚的一面。

其实,白暮只是在委婉的说他们从未见过,一般在“Black Dog”大家都懂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也不能用大人的思维去为难一个高中生,白暮摊开双手直截了当的说,“你就是启涩轩说的那个朋友吗?”

“朋友?启涩轩是我的老师,我可不想和他做朋友。”

还在状况外的柳明洋惊讶的张大嘴,像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魔术表演。

“我是那天只邀请了你一个人的派对主,梦幻花园还记得吗?”

“高中生,还好好把启涩轩整了一下。”

付雪雪疯狂的点头,她为白暮还记得她感到无比自豪,兴奋的又想抱住白暮。

启涩轩黑着脸夹在他们中间,瞟了他们一眼无奈的说,“随你们便吧,我不想再当出气沙包。”

他转而来到被人群围住的许梦露那儿,送去了五周年的祝福,远离他们。

付雪雪忍不住的又紧紧的搂住白暮,脸颊贴在他的西装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白暮没有去管她,反正他对这种人的态度都是如此。

就在柳明洋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可以打破僵局的时候。一位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结,满脸严肃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直到那个男人愤怒的看着白暮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猥亵罪。”

这时,付雪雪才松开手,却发现父亲就在身边,恶狠狠的和白暮对视。

她没想到父亲居然也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帮白暮解围。就只是僵直的站在一边。

许梦露和启涩轩闻声赶来,陪着笑脸问那个男人,“付总为何生气啊?是不是酒的味道太差?我可以让他们换掉。”

“这个人是你朋友吗?”

许梦露紧闭眼睛一会儿,才无奈的点头。

“他刚刚抱着我的女儿不松手,我该说你交友不慎,还是物以类聚呢?”

付雪雪的父亲付百显然不想放过白暮,以至于还把许梦露数落了一番。

“有事冲着我来,和许梦露无关,你没必要雨露均沾。”

白暮插着口袋,不屑的和他对视。柳明洋的手心此时已经稍微出汗,周围的那些宾客都不敢出声,仿佛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这时,付雪雪不耐烦的冲着父亲说道,“这又不是他的错,你干嘛上来就责怪他?”

“我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他没有伤害过我!是我先主动的,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白暮露出凌厉的眼神,冲着付雪雪平静的说道,“你不能和你父亲以这种口气说话,快向他道歉。”

付百此时拿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和自己这样说过话。就是为了维护一个男人,竟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冲着自己发脾气。

他不明白白暮给他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付雪雪低下头,极不情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在跑开的一霎那,她责怪的看向付百,眼神中都是对他的不满和厌烦。

在许梦露的带领下,那些看客们又重新归于热闹,一切似乎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可是,隐藏在其中的却是付百对白暮的恶意。

“我不管事情起因于谁,我看到的就是真相。她还年少,什么都不懂,作为成年人应该有了最起码的是非判断。”

白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边,慢慢的走进他,才开口说道,“抛开成年身份不说,作为她的父亲,你又对她了解多少?”

“我的女儿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是,我从没想过这样多管闲事,对我没好处。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个真相,她内心对你的真实看法。她在一个孤独的夜晚,向一个陌生人当成了最亲昵的倾诉对象,包括对你的不满。”

付百的脸都变成了铁青色,手中的酒杯被他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原本有些肥硕的脸变得更加宽大了起来。

他只是怀着愤怒的情绪,从远处瞥了许梦露一眼后,便迈着阔步一把将门推开,坐车匆忙的离开。

柳明洋在旁边为白暮捏了一把冷汗。他很担心会发生肢体冲突,万一毁了派对就太糟糕了。

“你还是好好和那个女孩说清楚,免得惹一身麻烦。”

这时,躲在厕所门前的付雪雪确认父亲离开后,才从里面出来,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来到白暮的面前。

“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在这里碰见他。”

“我当然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见你。”白暮看着远处躲避他视线的启涩轩冷淡的说。

“我会好好和父亲说清楚,绝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付雪雪坚定的看着白暮,犹如一对恋人许下的誓言。

她说完就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派对。原本打算和白暮一起享受他的生活,可是,意外总是令人遗憾,尽管她有多不情愿,但是,她更不愿见到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被扣上罪名。

柳明洋见到这个场景不禁感慨,“看来她真的喜欢上了你,白暮。”

“有其父必有其女。”

白暮继续和那边聚集在一块的女人们交谈,还为他们量身定制健身的方法,当他把腹肌露出的时候,更是惹得一阵惊叹和笑声。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同泡沫一般,不痛不痒,丝毫没影响到他的心情。

舞会时间结束,有的人喝的酩酊大醉,勾肩搭背的回到车中。即使是这样仍然会给许梦露一个拥抱和周年祝福。

等大家都散去,就只剩下他们四个在帮许梦露收拾残局。

启涩轩把白暮的活都抢了过去,不论是残羹剩菜,还是被打翻的酒杯,他想要以此来谢罪。

白暮冲着手忙脚乱的启涩轩说,“下次希望你不要再自作聪明,这种好事多留给你自己去享受吧。”

“我只是不想让一个高中生给你的生活添麻烦,所以才让她来和你把话说清楚。”

“现在是清楚了,连她父亲都知道了。”柳明洋不嫌事大在一旁火上浇油,“如果她父亲真的要把你告上法庭,可是有可能会坐牢的。”

“她父亲不打算和你在法庭相见了,他打电话说放过你一马。”许梦露强颜欢笑,故作镇定。

“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是不是找你的麻烦了?”

“总之,你不用和一群不法分子待在一间屋子,还可以去“Black Dog”畅饮烈酒,这足够让你兴奋一场。”

白暮知道许梦露一定隐瞒了他什么,所以当柳明洋和启涩轩都离开后,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等到许梦露上车时,就开口问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许梦露系好安全带后,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双手握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他大骂了我一顿,说我物以类聚,这还算得上文明的词。那些话比这难听一百倍,你也不会想听到。然后就丢下一句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你要赔付我巨额的违约金。”

许梦露说着还狂笑,“你知道吗?他的口气就像一个孩子闹了别扭,愤怒的说我要和你绝交!”

“你没必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就一定相信我在法庭上会输的一败涂地?”

“因为他是付百,所以你必定输的很惨。”

见白暮只是点燃一根烟,望向窗外,淡淡的吐着烟圈,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许梦露这才将车子启动,把他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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