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打了,累也累了。许久未动武的俩人半斤八两,蹲地上喘气儿,毫无任何的形象可言。
顾讳言有空儿打量自己的院子了,就发现院子里的草已经没有了,而院子里草的位置上站满了人,一看见人,刚刚熄火儿的顾讳言炸毛儿了。“去,老子院子也不是他娘的菜市场,都给老子滚出去。竹修,过来给师傅把人拿着扫帚赶出去。”
“是。”一向都是为小叔叔命令为听的顾朗玉小娃娃瞬间就跑进屋子拿着扫帚出来了,开始赶人。除了那几个灵活的能躲开,趴在厢房房顶上的暗卫之外,人是都被拍出去了,关键是不被拍出去也不成啊。皇帝走纵容了,甚至还跟着附和。
“竹修,拿着扫帚看着那几个小子,谁敢下来就揍他。”皇帝陛下抬手指着那几个暗卫,对着小竹修说着。
小竹修没有理会皇帝陛下,反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小叔叔。
“看着吧。”顾讳言摆摆手。人就那么躺在了毛草屋的废墟上。看着天空,声音哑涩的问着皇帝陛下。“你究竟干嘛来了。别跟我说想我了,我说过,咱们不再见。”
“良弓不该藏。宝剑不该磨其锋。讳言大忠良臣是要被重用的。不该被淹没在乡村荒野。”皇帝陛下也跟着躺下来了。
“你是忘了我曾经说的话了,一国之君,不能掣肘于任何情感之中,不论是兄弟抑或女人。你要做的是为你家的江山负责,而我这个无用之人,早已经不适合朝堂的生活,还是现在的生活适合我。醒了醉,醉了醒,不留下什么时间给自己伤心。也不必担心那些故人来到梦里。”
“醒了醉,醉了醒你就能躲开吗?讳言,我看你要改成胡言,一派的胡言乱语。讳言,逃避是躲不开的。你的那些朋友兄弟爱人为了这个朝廷而死,而你更好好好儿的守护着这个朝廷,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这一方天地宁静。让他们去的也去的安心。让我也能安心,我不知道我还能信谁。现在就外面儿的那群朝臣们,也没有一哥团结可讲。勾心斗角,你想害我,我要害你之类的,就没有一个消停。”皇帝陛下失望的说着“之前以为江山无限好,可是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才发现,江山,什么叫江山,江山就是一个束缚人的牢笼,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炼狱。”
听见半空中有声音的响动,顾讳言抬手接过来,赫然是自己的酒葫芦,而自己的小徒弟,则正被老幺儿抱着。笑眯眯的对着自己摆手。“熙熙为利来,为了名利地位钱财,杀人者比比皆是,再正常不过,就算是再怎么大度的人,谁没有三分私心呢。为君者,平衡为重。数方较劲儿,平衡,则无冒头者。为君者才安全。”
“顾爷,里面儿是陛下带来的梨花酿,小的刚刚给你偷来的,嘿嘿,可好喝了。甜不溜丢的。”
顾讳言坐起来,摘掉了酒塞子,看着葫芦头上的红布。顾讳言真的无比怀念那段时间,带着这群小的去做贼的日子,那个时间的军费之类的,差不多都是他们几个给劫富济贫贪官污吏的偷过来的。
皇帝陛下被气笑了。捡起来一块茅草屋的泥块儿。砸向了正在沾沾自喜的老幺儿。“怎么,妖儿,这是把朕给当富的给劫了啊。你们主子还没回来呢,就开始做贼了啊。”
“那是。”老幺儿答应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躲开了泥块儿,但是因为用力过大,加上屋顶上趴着的那几个小子,好么,又是一阵儿的灰飞烟灭土崩瓦解。。。顾讳言的院子里除了院墙之外,就没有好地方了,能塌的,都塌了。能倒得,都倒了。。顾讳言郁闷的喝了一口酒“皇帝陛下啊,我家怎么办啊,要不了了啊。你暗卫把老子的家给拆了啊。告诉你,不赔,今儿你们就甭想出了小爷的大门儿。”
看着塌了的院子,看着又是恢复了精力的兄弟,他果然还是那个他啊,那个没正行得状元郎,那个为自己谋划,却不是臣子的兄长。皇帝陛下开心的站了起来,顺坡下驴。
“正好儿,朕赔哥哥一个宅子,五进的。上好宅院,山水园林假山奇景,里面儿都有就这么定了,来人,带着哥哥和亲眷回京,赐住朕少时的王府。这里的院子,周围的邻居都给买下来,让他们另建宅院,这里给建状元祠,立宗庙,以示荣宠。”
听见了皇帝的话,那群小子们跳下了院墙。开始安排去了。
顾讳言看着大家都高兴的样子,莫名的也想笑,笑够了,这才歪头看着皇帝陛下。“齐檀,你说得对,我是要帮着清颜守护好这片她最喜欢的江山,为了逝去的兄弟们,让他们活着的亲眷过的更好。更幸福。哪怕我只能做一点点,那也比整日里醉酒来得好。是吧。”
看着那个瞬间,如同换了芯子的顾讳言,皇帝陛下难得的没了正形,十分失望的看着顾讳言。“大哥能想得开最好,我都做好了给你下药儿绑过去的阴损手段了,特地让御医给调配了强效的迷魂药儿,结果没用上。”
顾讳言看着墙头上被老幺儿抱着的顾朗玉。对着皇帝陛下说。“让我哥哥他们就在这儿吧。别带着了。外面儿的勾心斗角并不适合兄长那个单纯人。但是你给我弄俩绝对的心腹,照看一下家里。”
皇帝陛下伸手招呼着老幺儿。看着被老幺儿放在地上跑过来的小娃娃。“好,宅子盖好了就让你兄长住吧。但是这个孩子,还是放你身边儿教导的好,跟你一样的苗子,跟着你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