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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5. 懵懂青年的非典型2008(三)

【四、装好行李,出发】

08年4月份,我买了一张火车票,去了一趟南京。我去南京见到了那个女孩,可是我失望了。现在想想,当时我对此行期望太高了,似乎只要我出马人家女孩子就会乖乖跟我走。可是当时我总结下来,觉得是自己表现不够好,是心里长期的纠结与斗争,让我的生命失去了光泽,因此,我出现在那个女孩面前的时候,是如此的苍白。

我带着希望去了南京,夜晚则满是失望地回到了中华门下秦淮河畔长乐街的那个小旅馆。第二天一早便灰溜溜地坐上了回惠州的火车。那个时候,我似乎是拖着一路的落寞,又好比是带着无比沉重的行囊,个中滋味让我难忘。

在情绪最低落的那些日子里,我曾打算去成都。成都有我很多的同学,有我的母校,有我未完成的梦想。更重要的是成都有我大学时心仪的女孩子,往往一个地方充满魅力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一个自己心仪的对象吧。

无比失落的我,差不多决定要去成都了。呵,成都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在梦里,我曾不止一次地梦回故地,也许这个梦会持续一辈子吧,我常常这样想。打开电脑,翻出在成都的那段岁月,每一次,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08年,大半年时间的痛苦,都与一去南京的感伤有关。曾经无比热爱的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那一个转身的瞬间,成了我反复出现的梦魇。于是乎,我被卡在了过去与现在的时间回廊里无法自拔。

不管是对大学时光的留恋,还是南京的心酸经历,都已是过去时了。我无法回到过去,哪怕过往的时光只是短短的一年,短短的一月,或短短的一秒。我无法改变过去错误的选择,亦无法在甜美的梦境中停留,这就是时间的残暴之处吧。我多么想从过去为自己掰回一点点慰藉,可是我却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有那么一天,我觉得我该放下了。过往的一切一切如同散落一地的行李,我得把这一切的一切打包起来,储存到心灵的深处。我得轻装前行。

我梦到一个年轻人,攀上了一处崖壁,脚下是一片灰茫茫的森林,天边是连绵高耸的雪山,在日落的方向,金色的光芒在五彩的云霞之中缓缓下坠。不知何物惊动了一大群鸟儿,它们从脚下的树杈间腾空而起,扑扑地扇着翅膀消失在远方。这年轻人懊悔自己攀上了这绝壁,回头的路只能是坠下深渊,前行的路却雾霭朦胧看不清方向。年轻人无奈只能继续向上爬。

过去的都过去了,人生就是这样,每一步,跨出去之后,就没有再重来的机会了。

【五、绝望时的烟柱】

以前看到一个小故事,故事讲一个人在海难中漂泊到一个孤岛上。主人公日复一日在海滩上徘徊却没看到一条船的影子,于是他开始为长远计,自己修了一个小屋来遮风避雨,来保存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每天张罗完吃穿后便去到海边观察是否有来往的船只。

不久,比看不到船还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小屋莫名失火了,很快被烧成了平地。看着串上天空的烟柱,他彻底绝望了,他责问上帝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多久一条船划了过来,船员告诉他得救了。惊愕中,船员告诉他,他们看到了他释放的烟柱。

最绝望的时候,我都没有失去信心。我常常想这艰难的处境,也许正是我送上天空的烟柱。也许,不久就会有人来搭救我。

我在五月份离开了惠州。

离别那天,一起来公司的那帮姐妹,送我到了水口镇的路口。我木然地看着她们,也许此生不会再见了,再见!谢谢你们陪我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

我坐上了车,看着她们在车后面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不见。我自己正走向一个未知的旅程。

在惠州的那段时光,是无比美妙的。和我一起来的姐妹们,还有那幢宿舍楼,给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惠州的天空,最美的是云彩。惠州的夏天太阳无比火辣。惠州的台风带来横扫世界的水幕。我的隔壁,那个女孩子养了一只小狗,每晚都孤单地叫个不停。我那个时候不知道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于是有一次我给它喂了一块巧克力,结果……我的宿舍里永远不缺水果——芒果,杨桃,香蕉,柚子,榴莲等等等等。那个时候我们晚上都是一起看电视,一起做饭吃。那种融洽的氛围,让我无比眷恋惠州的时光。

可是,这个五月份,我选择了离开。似乎,生命中有更大的使命在等着我,于是我匆匆地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火车,慢吞吞地开着,缓慢地吞噬着我的时光,车窗外天慢慢黑下来,等到我再看清楚车窗外的世界的时候,我已经被这颠簸的火车折腾得精疲力竭。

下午,火车又到了南京。这一次,我没有停留,我在站台上买了一张D147的动车票去了上海。

我想去上海找一份工作。于是我在上海的亲戚家的车库里住了下来。每天的主业就是跑人才市场,上招聘网站。

那一阵子我特别想做老师,又特别想做文化创意产业。其实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搞清楚这两个职业方向是个什么意味,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我只希望自己能够靠开动脑筋来生活,不希望自己做“动脑筋的苦力”。这希望跟没有理性的爱情一样,很快地落空了。上海待了没多久,口袋里的钱很快就见了底。我一下子陷入了困境,看来情况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我似乎看到了绝望的烟柱,这烟柱是否能给我带来一条救命的小船还是个未知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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