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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胎毛靈筆

在暖化的影響下,前些時日寒風凜冽,今時今日卻大翻轉是一個艷陽高掛的大晴天。夏日的豔陽讓人覺得煩躁,秋冬的太陽反而給人一個溫暖的感覺,尤其在涼風的陪襯之下,不熱不冷,特別地舒適怡人。

「好想出去玩喔!」

符宇書放下手中的畫筆,往後一靠,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及隨風搖曳的樹枝,不知不覺間昏脹的腦袋也跟著左搖右擺。

咻……咚,一隻筆不偏不依地正中符宇書的額頭。

「哎喲,會痛啊」,符宇書邊說邊揉著自己的額頭。

「知道痛啊,原來你還活著。」符宇書對面,一個帥氣、俊美的女子,瞪了宇書一眼後,邊指責宇書一邊繼續畫海報。

「雨凝學姐,我當然還活著啊?」

「喔,你躺在那一動也不動,我還以為你……」,雨凝刻意做個鬼臉,權當賠罪。

「休息一下嘛。」

「休息?符宇書,都火燒眉毛了,還休息?若不是你堅持要用手畫,我也不必在這陪你?」

「可是沒有靈感啊。誒……雨凝學姐,妳要去那?」符宇書抱怨到一半,發現雨凝已開始在收拾東西。

「上課!」

看著帥氣、俊美的學姐背起背包,朝著大門走去,宇書的心開始下墜,臉上開始露出哀怨的神情。

「對了。」

雨凝走到門前時,突然回過頭來對著宇書說話,讓宇書的心立刻止跌,同時翻轉飛揚,滿心歡喜地看著漂亮的雨凝學姐。

「今年是我們設計系承辦耶誕舞會,所以好好畫喔,不可以丟我們文宣部的臉喔。」雨凝說完後還刻意地對宇書眨眨眼,以鼓勵宇書。

「砰」,大門再次關上,諾大的系學會辦公室就只剩下符宇書一個人了,宇書環視四周,該有的檔案櫃一一俱在,橢圓長桌上海報紙散亂雜陳,有草稿、有失敗作品也有活動部的活動企畫書。

「啊……,早知道去年就不要加入文宣部。」宇書先是沮喪地自言自語,接著往後一躺,望著老舊斑駁的天花板,「可是雨凝學姐太漂亮了,聲音又好聽……」。

「喵……」。

突如其來的貓叫聲讓宇書像蝦子般彈跳起來,左查右看下,終於在其中一個檔案櫃上看著一隻橘色的折尾貓,宇書笑笑地趨前,並輕柔地將小貓咪抱入懷中,同時輕撫貓咪柔順溫暖的毛皮。

「小咪,還是你幸福,有人罩的你,整個系館都是你的遊樂間,可惜現在的我不能陪你玩。」宇書邊撫摸小咪邊走向大門,並將大門打開。

「你是趁著雨凝學姐開門時偷跑進來的吧,去吧。」

宇書將小咪放下,並作勢推趕小咪。「喵」,小咪非旦不走反而回過頭來在宇書的腳下磨蹭。

「小咪,我真得不行啦!我再不畫好海報,我會被雨凝學姐殺掉的。」

宇書慢慢蹲下,並且伸手要抱住小咪,但小咪像是有所感應般,突然一跳,靈巧的貓身就出現在橢圓長桌上,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東聞西瞧的,像個國王般巡視屬於他的領土。

「這個不行……不行。」

宇書搶在小咪之前將一張海報草圖拿起,並以一種訓示的語氣對著小咪說話:「小咪,這張不行,這張是原稿,搞砸了我就真得會被雨凝學姐殺了,別害我。」

宇書一氣呵成地訓示小咪時,但小咪反而自顧自地舔著前肢的毛皮,絲毫不理會宇書。

「咳」,宇書輕嘆口氣後,小心翼翼地在小咪的身旁清出一個空位,準備與小咪和平共處。

「扣」的一聲,宇書不小心碰倒了自己常用的毛筆,圓圓地筆桿開始在橢圓長桌上滾動,引起了小咪的注意。小咪一個飛躍、一個撲倒就制住毛筆,並開始把玩起來。

「NO、NO、NO,小咪不行。」宇書著急地衝到小咪的面前,厲聲斥喝小咪,並且緩緩伸手想要拿回小咪腳下的毛筆。

「喵」,小咪大聲的一叫後,直接刁起毛筆,往門口空隙跑去。

「小咪,你這隻壞貓咪。」宇書大喊完後,也跟著衝出系學會辦公室。

走廊上,小咪的身影穿梭在學生的腳間。「小咪」、「是小咪唉」,尤其是女同學,每個都想和小咪玩,人人都蹲了下來,結果都成為小咪的踏板,但卻是符宇書的障礙物,看著小咪在女同學的背上跳躍,結果就是宇書和小咪的距離愈來愈遠,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咪衝出系館大門。

「借過、借過。」宇書尷尬地穿梭在同學間。

「符宇書,你海報畫好了?」雨凝學姐的聲音傳來,讓宇書瞬間凍結一下,勉強地回過頭來說:「學姐,妳放心,明天我一定能交出原稿,只要我拿回小咪口中的那支毛筆。」

「毛筆?」凝雨搖搖頭,無奈嘆道:「都什麼時代了,還在用毛筆畫設計圖。」

「沒辦法,我的靈感都來自那支毛筆。」

宇書尷尬地回應雨凝後,不給雨凝繼續指教的機會,溜煙似地衝出系館,要找尋那隻該死的系貓。可惜的是,系館門口除了來來往往的大學生外,就剩下花草樹木立在原地,系貓小咪早已不見蹤影了。

「符宇書,怎麼了?」古教授和藹的聲音傳來,看著古教授緩緩地經過設計系館,宇書立馬衝向古教授。

「教授,你有沒有看到我們的系貓?」

「系貓?」

「對,那隻橘色的折尾貓?」

「我一個中文系的教授怎麼會知道你們的系貓在那呢?怎麼啦,現在的你還要負責養貓?」

「不是啦……,算了,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謝了教授。」

無奈的宇書只好默默地回到系學會辦公室,看著桌上的草圖,宇書失望地嘆口氣後,默默地收拾草圖和工具,背起背包離開系學會辦公室。當宇書將電燈關上的同時,汽窗外一隻麻雀也同步飛起,飛向湛藍的天空。

拖著煩躁外加疲憊的身軀,宇書回到校外承租的小套房內。雖雜但不亂,牆上一如宅男般,貼有性感美女的海報。此外,身為設計系的學生,書宇的牆上還多美人的素描畫像,其中一張就是學姐李雨凝的畫像。

「雨凝學姐,我要退出文宣部。」

小套房內,經過一陣靜默後,宇書輕嘆口氣,乖乖地拿出筆電、滑鼠、繪圖板,擺足架勢打開檔案,雙眼緊盯螢幕,深吸一口氣,準備一股作氣將海報設計出來。

「咚」,宇書的額頭直接和書桌玩起親密接觸。

「臭小咪」,宇書氣得往後一靠同時伸展雙臂,語帶憤怒地大喊。

「小聲一點。」室友的斥責聲傳來,嚇的宇書連忙噤聲,同時緊縮雙手,但卻因此造成椅子的重心不穩,開始前後搖擺。

「啊……啊……啊。」宇書奮力維持平衡。「砰」的一聲,宇書最終還是維持平衡失敗,狼狽倒地。

「咚」,一個精緻木盒子從櫃子掉下來,正中宇書的頭部。

「好痛喔!」

宇書邊揉著頭邊坐起身子來,看著地上一個用緞帶綁著的木盒子,宇書的高興地忘了疼痛:「對喔,還有爺爺特別為我製作的成年禮,我的胎毛筆。還好當初老媽硬塞給我,不然這次要開天窗了。」

宇書一臉興奮地解開緞帶,打開木盒子,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個泛著紫光的胎毛筆。宇書拿起胎毛筆,並放在鼻前一聞。

「紫檀木,就是這個味道,爺爺的味道。」

宇書語剛說完,一陣微風吹來,將宇書吹回現實,這時宇書才驚覺自己的窗戶忘了關。連忙關上窗戶,拿出在系學會辦公室裡的海報草圖,直接就在鋪著拼圖地墊的地上畫起來,果然熟悉的手感回來了,文思泉湧、靈感爆發,下筆如神,整個人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

忘我到窗戶外,又有一隻麻雀,靈巧地跳動著,精巧的雙眼注視著全心作畫的符宇書,像是在互應符宇書的作畫節奏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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