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天羽,是你嗎?我的愛徒……。」
人非草木,熟能無情。即便是離群索居、出世多年的白虎閣長老也是一樣,就算是一路鬥嘴的青龍殿長老還在現場,白虎閣長老還是老淚縱橫、不顧左右地呼喊著「天羽」這個名字,聲聲哀戚聲聲喚,前一刻還是氣宇軒昂的傳奇人物,下一刻就變成哀戚老人。
即便古青風告之符宇書並不是天羽,但白虎閣長老依舊不願離開和放棄,依舊守護著昏睡的符宇書,就像一個父親看護著熟睡的孩子般,哀戚之間又帶著慈祥的光輝,讓眾人不忍再勸。
突遭此變局,讓李雨凝與古青風兩人打定的算盤,澈底被打亂了,眼看四老聯陣難以發動,古青風提議先行休息,眾人移往前端的咖啡店,媧皇宮內僅留下符宇書與白虎閣長老兩人。此一情境下,還真讓李雨凝規劃的文青咖啡店發揮了作用,只是與最初觀察民情的功用相去甚遠罷了。
看著服務生送上的羅布斯塔豆研磨的黑咖啡,趙芙蓉心想:「我喝的是拿鐵,我不喝黑咖啡的。」由於身份的差異,趙芙蓉只能坐在最邊邊角角的雙人坐位上,畢竟現在的情境是連上官龍這樣霸道的商業鉅子,都只能像個小徒弟般,乖乖地站在他的叔公身後,靜靜地聽取符籙門三大長老的說古論今。
只不過,芙蓉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在上官家書房時,芙蓉就偷偷地藉由替上官龍整理儀容時,將傳音土偶放在上官龍大衣胸前的口袋裡,如今的芙蓉只要假裝欣賞文青咖啡店外的街景即可。
「前輩,你們知道這位『天羽』是何人嗎?」
由於李雨凝的身份乃代掌門,這點讓雨凝得以免於像上官龍與古青風兩人,只能乖乖地站在其所屬門派的長老之後,反而得以讓自己站在長桌的主位處,成為眾人的焦點。
「他是我們公認最接近至尊符咒師的男人。」
對於自家叔公坦然承認最接近至尊符咒師的人竟然不是青龍殿的一員,而是有著瑜亮情節的白虎閣弟子,上官龍雖然默不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洩漏出他內心的震憾。
「風兒,你說那個孩子叫符宇書?」
「是的,師尊。」
「那就難怪了,猛然一看,還真有幾分神似,尤其是那孩子的眼睛,太像了。」
緊接在玄武壇長老之後,朱雀樓長老也感慨地說到。三大長老接連解說,反讓李雨凝、古青風和上官龍等人大感訝異,三人互看一眼,彼此都能感覺到這一切似乎太過於巧合,而這一切的巧合就是來自於符宇書這個神密的男人。
「靈氣糾纏。」
從小看著上官龍長大的青龍殿長老,不要說是臉色,只要上官龍的手指一動,大概就能猜出個八成。
「按著我們符籙門的理論,應該稱之為『陰陽相生、相剋』。」
「可惜啊,我們也是經歷那次慘敗之後,才有所體認。」玄武壇向來被認為是最正宗的符籙門子弟,因此,玄武壇長老親口說出自己的誤判,進而引起一場慘敗,那就可想而知那場經歷是多麼的讓人心痛。
「朱家靚女,還是妳來說吧,誰叫現在的代掌門是出自你們家的。」
古青風內心的震驚才剛結束,就換成是上官龍接力了。青龍殿一向自許是符籙門的驕傲,如今卻連往事都不願提起,反而是推給朱雀樓的長老。
「這要從『符天羽』這個不世奇才說起。」
符天羽三字一出,立馬引來李、古、上官和一室之遙的趙芙蓉等人的驚呼,為了避嫌,趙芙蓉還刻意起身走出這間文青咖啡店,來到室外的座位區喝咖啡。
「芙蓉,你就先在外稍等吧。」上官龍見狀也呼應芙蓉的行為,以安眾人之心。
「符天羽資質之優秀,著實讓我們其他三派忌妒,不只精通白虎閣的術式,就連我們其他三派的術式也有一定的水準。」
「更讓我們驚訝的是,就連土系黃龍一脈的咒術也能純熟的運用。」接在玄武壇長老之後,青龍殿長老也是忍不住接話說到:「所以,雖然五采戒沒有重現符文,但我們都一致認為符天羽是最接近至尊符咒師的傳人,更將擊敗天魔的重任強加在他的身上。直到……」。
「直到『魔幻妖姬』來踢館。」
朱雀樓長老說得平淡,但已在李、古、上官以及趙四人心中留下驚濤的震撼。李雨凝聞言立刻望向古青風,以疑惑的神情來詢問古青風為何沒有告訴她「魔幻妖姬」的這號人物,只是古青風也只能用聳聳肩表示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同樣地,號稱擁有符籙門歷史的上官家族史,也沒有記載,上官龍也只能搖搖頭,等待前輩的解說。
「小雨,別怪妳的師伯們,是我們四人共同決定隱瞞的。」
朱雀樓長老一人默默地來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漸聚集的烏雲,有感說到:「當天也是這樣吧,烏雲匯集,陰風蠢動,一位自稱是天魔之女的魔幻妖姬,獨自一人來到我們媧皇宮,要我們放棄剿滅天魔的行動,更直言,我們當中沒有任何人是天魔的對手。」
「這麼狂妄,然後呢?」
身為代掌門的李雨凝,突然有種被看扁的感覺,雖然當時看扁的人並不是自己,以致於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是啊,我們也是有同樣的感覺,包含符天羽本人。」不甘寂寞的青龍殿長老再次發言。
「於是乎,就有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對決。天羽不愧是最接近至尊符咒師的傳人,熟練地運用五術,更巧妙地借用『點晴筆』的輔助,打了一場不輸我們、更不辱符籙門的比試。」
「星宿法陣,靈氣軒昂。」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魔幻妖姬膽敢獨自一人來到媧皇宮,更大放厥詞指出符籙門無人能敵天魔,想必魔幻妖姬自是有一定的能耐。符籙門自符天羽以降,人人都能感受到魔幻妖姬那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場壓力。
於是乎,符天羽也不走花拳繡腿的試探套路,一上陣就使出白虎閣的專屬技法。昂宿星圖咒語咒畢之後,先是顯現在符天羽的頭頂,接著融入符天羽的體內後,瞬間釋放符天羽的靈氣,讓符天羽仿彿穿上一件靈氣鎧甲般,大大增加符天羽的氣勢,連帶讓在一旁觀戰的四派掌門都紛紛叫好。
「魔幻領域。」魔幻妖姬見狀,不疾不徐地說出,以魔幻妖姬為中心空間便開始扭曲,形成一個雷電流竄的球形空間。符天羽的靈氣與魔幻妖姬的魔氣同步擴張,直到相互碰撞為止,明確的分界線,劈哩啪拉的碎爆聲,時而推進、時而後退,符天羽和魔幻妖姬都明白,兩人不相上下,要打破此一僵局,只能有所行動了。
「星宿法陣,虎觜臨身。」
符天羽邊唱咒邊以劍指畫出觜宿的星圖,星圖繪成之際,便立刻幻化成一頭巨大的白虎,仰天吼叫,緊接著連魔幻領域與魔幻妖姬一起吞了下去,就像是惡虎撲殺羔羊般,不留情面地獵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