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伯作为现任秦氏集团董事长,上台发表了对这一提议会议的发言。随后,集团几位大股东也对罢免现任董事长这件提议纷纷代表发言。
第二个环节,手持股份的人纷纷投票,支持或不支持罢免现任董事长。
到秦悦颜的时候,她拿出一份股权持有者授权证明,这份授权的股份竟然达到了10%。
沈星月侧头看秦欣凝、秦正浩还有秦伯伯,三人坐成一排,眉宇间相似的凝重,让整个会场的氛围紧张起来。
罢免现任董事长提议最终以支持者70%,不支持者30%,通过。
沈星月很惊讶,支持者的数量达到了70%这个高度是不可能的!
秦欣凝对她眨了眨眼,她瞬间明白了。
要想真正引出所有的支持者,唯有变成支持者。
这场战争,在暗潮涌动间开始了。
现任董事长被罢免,那就意味着一定要推选出一个新任人选。能于秦伯伯争上下的,只有那位还未谋面,却持有10%股份的人。
台上,主持人即将揭晓这位神秘的股权持有人,会议的大门,被推在。
一束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
那位身着蓝色正装,挺拔伟岸的身影,带着一脸肃穆,大步流星的走进会场。
台上的主持人,喊出了那个名字——蓝宇。
沈星月的心终于提到了嗓子眼,又落回了谷底。
真的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后面的会议,沈星月都处在恍惚的状态,蓝宇在台上讲了什么她一概没有听清楚。
后面持股份投票,确定新一任董事长,一切顺理成章。
秦欣凝从蓝宇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紧紧的握着沈星月的手。
那个人阔别四年,摇身一变,坐在了她的对立面。
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嘲笑她这四年以来经历的痛苦和挣扎,她坐在这里,忍受这般嘲笑。
会议结束后,沈星月看着秦悦颜走上台,和他微笑相抱,两个人走出了会场。
全程,那个人的眼睛,从来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这是一个她不认识的蓝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会场的走廊里,秦伯伯点了一颗烟,无声的抽着。
沈星月、秦欣凝、秦正浩三人靠在走廊的墙上,仔细的阅读着手里的这份罢黜文件
末了,秦伯伯走上前抽走了文件,道:“蓝宇这个人你们认识吗?我在商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未听说过凉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秦正浩在他爹面前还是人模狗样的,理了理歪了的领带,道:“他就是秦悦颜口中的未婚夫,前阵子两人同时从M国回来的。”
“刚回国?底细知道吗?”秦伯伯问。
秦正浩看了看沈星月,又看看秦欣凝。秦欣凝侧退了一步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把脸别到了一边。
这个事情着实比较尴尬,尴尬到谁都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秦伯伯,他就是几年前我拜托您动用所有关系找的那个人。”最终沈星月一咬牙,说出了口。
“蓝宇……蓝宇?”秦伯伯深思了一下,某些记忆在回忆深处觉醒,“原来当年你找的就是他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
秦伯伯欲言又止。
空气瞬间凝固了。
“当年你托我帮忙找时我也查过这个人,也许他只是别人利用的工具,背景如此干净的人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背后一定有不容小觑的势力。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提早做好准备。”
“星月,伯伯提前和你打声招呼,我是不会让秦氏落到旁人手里的,希望你能明白。”
“我知道。”
秦伯伯的意思她明白,这是商业战场,并不是她们少年时的象牙塔。
下午,沈星月与秦正浩和秦悦颜告别,带着一束鲜花和祭拜的东西,打车去了墓地。
她站在爹地和妈咪的坟前,将阳阳的照片拿给他们看,和他们说着这一年发生的事。
这一刻,仿佛妈咪还在,还可以牵着她的手去游乐园。仿佛爹地还在,还可以摸着她的头给她讲故事。
她的母亲很温柔,就像她的名字,温星。
她的父亲很温和,就像他的名字,沈和。
生前,爹地总是试图把她往后的路安排好,害怕她走了母亲的路。他总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妈咪,才造成了妈咪的惨死。
雨,又开始淅沥沥的下起来。
沈星月打开雨伞,在坟前站了一会儿,准备离开。
在快要走出墓地的时候,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撑着一把红伞,还是那身蓝色的西服,站在一座墓碑前,纹丝不动。
“蓝宇?”
沈星月的声音仿佛惊动了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的人。
她侧头看到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神色。又回头看了看墓碑,慢慢转过身子,正对着她。
“有事?”
蓝宇的声音里充满了冷漠和排斥。
沈星月委屈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坚持不让它们流下来。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蓝宇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实际上,他失踪的时候她们还是男女朋友,她们没有说过分手,没有彼此道别,他在那个开学之际就此销声匿迹。
作为女朋友的她有很多话想质问,而四年过去了,她已变成一个孩子的妈妈,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何况,这么冷漠的声音,已经将她搁置在外。
“你可以当做认识我,也可以当做不认识,你的选择,我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
“那条信息吗?我回复了,可是你没有再回了。”
雨突然逐渐大了起来,除了雨水敲打雨伞的声音,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沈星月上前走了几步,能听到他的雨伞传来的哒哒声。
他说:“我很忙。”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她问。
“国外。”
沈星月的心又凉了半截。。
国外,多么简单的回答。其实他和秦悦颜从M国回来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了,但是总要听他自己说起才安心。
然而他并不想和她说,如果不是她们在这里碰到,也许真的就如不认识的两个人,要么人海各自忙碌,要么商场上刀兵相见。